自古就有雙賤合璧,天下無敵之說。舒榒駑襻
我和曲禾這麽一對搭檔,唯一有所共同點的就是,特別喜歡破壞美好的事物。
於是我問:
“曲禾大人,此次前去東皇危境,不知有何消遣?”
他點頭:
“如果你覺得礙事,可以自己處理。”
我憤怒了:
“那你總得告訴我,那些人為什麽也跟著我門來買機票吧!”
這嗓門雖然不大,沒幾個人聽見,但是我的表情分外猙獰,站在服務台後的姑娘們紛紛睨著我,當然,我喬裝打扮了,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相信也沒幾個人能一眼認出我來。
甚至剛走出房門的那刻,老爹陳曦和簫言都是怔了神,半晌,陳曦才充當代表發言:
“簡直是,不像是個正常人。”
曲禾沒有回答我,而是牽過我的手,深情款款地低頭看我,嗓音揉得可以掐出水來:
“別這樣鬧脾氣,不是說好一起去荷蘭了麽?那裏可以容得下我們相愛的,哪怕這輩子我們都不可能有孩子……”
他說得煽情有肉麻,直把我嚇出一身雞皮疙瘩,反觀那些個跟隨而來的人竟然都有種被雷劈焦的感覺,其中一個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對著就近的下屬就是一個巴掌過去:
“你特麽眼睛瞎了才會把倆男人看錯!趕緊!到火車站攔截,他們沒搭飛機一定是乘火車了!”
我無力地癱了,曲禾大人,您贏了。
東皇這個地方,我隻在地圖上看過,當時的想法是,怎麽這麽p點大,但是等到我們真正抵達東皇境內後,才知道,果然……是p點大。
東皇十八窟,恰如其名,就是在這城市的中間,突兀地出現了十八個洞。
我們是傍晚抵達的,餓得眼睛冒花,曲禾看上去也很累,但是從下飛機到現在,手卻一直緊緊扣住我的腰,好像恨不得向全天下宣布,我們倆的基情四射。
總算在太陽下山前在一處還算幹淨的飯館坐下,我不清楚這裏講的是什麽語言,但是曲禾卻知道,因為他張口就是……流利的中文。
於是,我圓滿地發現,這個在地方至少交流無礙。
老板看起來很是熱情,也才二十來歲的模樣,又年輕又勤快,忙前忙後很快就上來了兩菜一湯,白米飯也是盛得滿當當。
我含淚地扒著飯,有種再世為人的辛酸感,這麽些天除了在牢房裏努力顯示自己的淡定而勤奮吃飯外,其餘的時候都在為自己的小憂傷長籲短歎,少不得流露出幾分為伊消得人憔悴的文藝來,像今天這麽豪邁地吃飯,真是太懷念了。
“吃慢點,沒人和你搶。”曲禾低頭喝湯,不緊不慢地甩過來一句,突然猛地抬眼看向我身後。
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帶著極微的詫異和越來越重的深沉。
我愣了愣,順勢想往身後瞅,額頭卻被他反拿著筷子敲了敲。
“吃飯,再不吃就沒了。”
……我抽搐地發現他這麽一前一後說的兩句話,是不是矛盾得有點不大科學?!
吃完付錢的時候,我才終於知道,剛才曲禾為什麽會驚奇了,因為……遇見了倆熟人。
劉楠和……柯藍。
在此之前,我唯一能憶起的這兩人的接觸,應該是在我和劉楠相親的時候,當時柯藍還親昵地叫他楠哥?
嘖嘖嘖,果然啊,生活就是一場洗具,洗著洗著就洗出了微妙的甲乙丙丁的錯綜關係來。
天邊的日頭還在晃悠著,顯然並不想這麽快下得山去,這個p點大的城市橫豎就兩條街,中間交錯的地方直挺挺地立著一座小山,環繞著山麵,開了十八個洞窟,據說,隻有地位足夠高的人才可以入住。
於是我看見了柯藍和劉楠就這麽一往無前地朝著那最大的洞窟方向走去。
心下微微凜然一陣,他們下手的速度快得驚人呢。
默默地想著對策,曲禾突然推了推我的手臂,指著前麵一大一小的背影說:
“你有信心在兩分鍾之內,叫那個小女孩喜歡你麽?”
我訕笑:
“曲禾大人,您這問題問得真是有學術價值。”
“那個小女孩,是皇甫家的孩子,當家人皇甫尹的親妹妹,贏得她的歡心,我們說不定今晚就可以入住洞窟了。”
“行!我這就去!”說著大步往前邁了一步,又不怎麽自信地折回來問,“我的形象如何?”
曲禾扯唇輕笑:
“不錯的,像個人販子。”
……
這麽一點大的小孩子,會喜歡什麽呢?我邊走邊摸著後頸思考,還沒想出點什麽,就見一輛飛快駛來的汽車迅速地朝著前麵那兩道身影開去!
可能我腦袋上方“叮——”地一聲出現過一顆燈泡,悠悠懸空,發出智慧的光芒來,所以我才會這麽靈機一動地使上了百用不爽的英雄救美計。
雖然這個英雄是個雌的,那個美人是個沒長開的。
據有關目睹群眾雲,當是時,有一身形精瘦之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衝而去,將那即將碾於車輪之下的小美人攬於懷中,就地一滾,生生地與那車輪錯開,行了一樁救美大計!
事後曲禾則定義:
“一個猥瑣的五短人士傻愣愣地跑過去,腳下一絆沒站好,直接砸到了那個準備跳開的小女孩身上,和人家一起滾了幾圈,差點滾到下水道裏去。”
而個人覺得,大眾的眼光才是雪亮的,所以我相信第一版本內容。
事實證明,皇甫尹的眼光也是雪亮的,於是當晚就派了人到我們住的旅館邀請我們去做客,以表感謝。
畢恭畢敬地送走那兩個來盛情邀約的人後,我得瑟地回到房間痛快地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對著鏡子仔細地帶著假發和胡子,朝身後的曲禾咧嘴一笑:
“怎樣?本小爺也是有那麽點資本的。”
“拋棄了自己的先天,努力塑造後天的不可能,這種勇氣還是可以嘉獎的。”
“……去死。”
曲禾淡笑不語,看向我的眼神,有種難以描摹的幽深和柔軟,那越來越要不得的美,色驚得我差點把胡子貼歪,急忙在心裏念上兩段《觀音心經》,以正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