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裝飾很淡雅,完全想象不出會是在一個山洞裏搭建的竹房子,竹子的清幽飄過鼻尖,屋內設備齊全,但都是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具,我忍不住鬆了口氣,幸好還是有點人氣的,不然真以為在這麽個大山洞裏見到非人類了呢。舒榒駑襻

雖然,這一路過來,一直在和非人類的鬥篷男同行。

而據說是第十九窟的守護者的女人則在我們剛進屋裏後,便開口說話了:

“幾位客人如果隻是為了來取聖水的話,若心可以答應,不過,有一個條件。”她雖然在先前說的是請我們來喝水救,現在卻是開門見山地直奔主題了,估計是因為除開曲禾外,我們這些人的臉色都不大有好的關係。

“什麽條件?”颯颯問,又移開眼掃了一遍屋裏的擺設,然後湊到西藤耳邊輕聲說了點什麽,後者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

“這個條件對你們而言,很簡答的,”女人在屋裏走了一圈,姿態款款,很是迷人,“我隻要你們把我帶出去。”

她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沒什麽特殊的波動,但是一雙漂亮的眼睛裏卻帶著極深的幽怨,我想了想,或許這姑娘是在這個鬼地方呆久了,好不容易見到些活人進來,才想著借此機會離開這裏吧。

可是,既然是守護者,一定也是使命在身的,怎麽能說離開就離開呢?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問,女人深深歎了口氣解釋:

“我的血,才是你們要的,可以解開世間一切詛咒的聖水。”

“我的祖輩都是在這裏生長,但是二十年前,一場病變突然席卷了整個第十九窟,族民都莫名其妙地死去,卻隻有我和帶我的乳娘存活了下來,她將我放在木盆裏,想借著聖水泉的暗流送我到外麵去,卻是在那時遭遇了外族的入侵,乳娘也死了……我當時隻有六歲,但是我很清楚自己所看到的,那些人占領了這個地方,設置了奇怪的機關,還有外麵的那些木頭人……而我則被扣留下來充當守護者……”

她說到動情處嗓音都哽咽了些,我忍不住打岔:

“奇怪,你都沒有想過反抗?還有,既然你的血那麽有用,他們怎麽會隻是扣下你而已?沒有每天抽你幾斤血做研究?”

皇甫尹麵無表情地接話:

“那樣抽血的話,她也活不成了。”

西藤不留情地跟上一句:

“這丫頭是在說幽默。”

我撇嘴反駁:

“所以,既然沒死成,說明這位美女畢竟還保留了自己的價值問題,不是麽?更何況,不是說有很多機關,為什麽我們隻見到那些木頭人?”

更明顯的是,這個女人為什麽一直要盯著曲禾看?!

從出現到現在,那眼神沒少往曲禾身上放!是看上這廝的美貌所以才提出要我們帶她出去的要求嗎?!

可能女人還是比較理解女人的,颯颯戳戳的我的腰,附和地說:

“資料上顯示的,和我們這次親眼見到的確實不一樣。”

“他們想給你們看的東西自然是最不重要的那些,真正你們無法領教的厲害都藏在暗處了。”女人淡聲回答,看向曲禾時,眸光閃了閃,“我看這位先生一直不說話,是有什麽事情沒想明白嗎?若心願意為你一一解答。”

“沒有,你可以繼續說。”曲禾輕笑了笑。

女人掩嘴一笑,頰邊有絲羞澀,不複原先麻木的神情,可我怎麽越看這女人是越來越不爽了呢?

“這間竹屋是我自己搭建的,這些年來我在他們安排的定期培訓中學到了很多東西,自己也自學了很多,而這間屋子則是我用了四年的時間設計出來的,光從外表看不出任何特殊,但至少,在那些人重重監視之下,這個地方是唯一屬於我的,個人空間。”

“嗯,所以你才並不忌諱直接說出剛才那些事情?因為這裏不受監視。”西藤認真皺著眉,像是也相信了這個女人的說辭,“帶你出去,雖然不難,但要是同時招惹了你說的那些人,我們也沒那麽多興趣陪他們玩。”

這次來的最初目的本來就是為了取聖水而已,要是又惹上些莫名其妙的勢力,也確實並不好玩,倒是不怕會對付不了,但是這裏可是人家的地盤,還到處都是些邪門的東西,指不定被發現我們想帶走這個所謂的守護者,而又炸點什麽詭異東西出來呢。

“如果不帶你出去呢?”皇甫尹冷冷一笑,“你隻有一個人,我們殺了你取了你的血再離開也是一樣的。”

“那也得看你們是不是夠本事了,這個地方,不是那麽容易能進來,自然也不是簡單可以出去!”女人的話還沒說話,就被曲禾打斷:

“帶她離開。”

曲禾說完這話,抬眼看向我們幾個,半掀著唇瓣反問:

“你們有意見麽?”

其實,我!很!有!意!見!

但是完全沒有人理會我的不滿,而現在我們已經帶上這個女人準備返程了!

到底誰才是豬啊!曲禾那個混蛋!難道也不打算確認一下那個女人的話的真實性嗎?!就因為人家長得漂亮,所以說的話都是真的?!連一丟丟的懷疑都沒有!一點點要去質疑的想法都沒有!就這樣讓她提著個小背包跟上我們的隊伍了?!

“啊呀——”又是一聲輕呼,女人準確無誤地往曲禾身上倒去!

我在後麵看在眼裏,深吸幾口氣,用力握了握拳,颯颯在一邊連聲勸慰:

“甄小姐消消火消消火,她現在是我們的向導,沒有她指引這條密道,我們可能離不開千柏嶺。”

西藤在一邊嘲笑:

“丫頭你這是把自己當成姓曲的誰了嗎?這麽吃醋的樣子還真是稀奇!”

皇甫尹也搭話:

“甄小姐的反應確實過了些。”

我狠狠地怔住神,回過神來時,腳下已經被道旁的枝條絆了一下,差點踉蹌倒地,險險地穩住身形,沒好氣地轉身瞪了西藤一眼:

“要你多話!”

我是曲禾的誰?!我是他的盟友!在老娘都還沒有確定終身大事之前,他這個一根繩上的螞蚱怎麽可以先有桃花!

這個理由,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蹩腳的借口,但是我就是這麽可恥地認為,曲禾要陪著我,一直要陪著我……等到我學會了他口中說的真正的情愛,並找到一份真愛。

甄小竹的自私向來是人者賤人。

再抬頭看向前麵那道差不多就要直接掛在曲禾身上的倩影,真心想衝上去咆哮一句:

“美女,你屬蛇的啊!”這麽柔若無骨的,怎麽不用滑的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