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突然打開了!

一陣血腥氣伴著清冽的男性氣息一同襲來,曲禾淡沉了眉眼出現在我眼前。舒歟珧畱

“想讓他來幫我?”他低笑著,抬指蹭了蹭我的臉頰,“甄小竹,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人,任何時候,你丈夫即使是要死在你麵前,也不許向別的男人求救!”

我瞪大雙眼看了他半晌,默然無語,乖乖地遞上手機,向後縮進寬大的沙發內,疲累地掩下眉眼:

“曲禾,我們各歸各的吧,如果我還有利用價值,你盡情利用,利用完了,請放我自由。”

這算是第一次這樣挑明地劃分了界限,曲禾太可怕,他藏得這麽深,深得以假亂真,我沒那本事去並肩齊立,隻有縮回我的一畝三分田,做我雄霸一方的甄家大小姐,我恣意我揮霍我囂張我跋扈,也好過我膽戰心驚以及明媚憂傷。

不能阻止曲禾這個人進駐我的心,我總可以讓自己逃離他這個人吧。

他沒有立刻回話,隻是伸手將我拉過去靠著他躺著,語聲隱約消散在耳際:

“不可能……”

聽不真切,太累了,剛閉上雙眼,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

再醒來時,天色大亮,房間裏寂靜無聲,我無聲歎了口氣,覺得最近的心情太沉重了些,實在不符合我這麽一個有著漢子心的彪悍姑娘的風格。

眸光淡淡地凝在牆壁上的那幅畫上,沈婉啊,還真的是……無處不在的一個人。

冷聲笑了笑,正準備起床洗洗刷刷,口袋裏叮地掉出一個掛件來。

拎起來仔細看了一下,發現就是在賓館裏看見的那串,腦海裏有個畫麵突然閃過,我詫異地盯著手心的竹葉形狀的掛墜,猛然想起初遇曲禾的那天,在他家的書房裏,我還曾經問他討要過這個……

“曲禾大人,這個賜給小的怎樣?”

“嗯?”他應了聲,看見我手上的東西時,眸光細不可見地閃了閃,突然一把抓過緊握在手心,淡瞥了我一眼:

“再說吧。”

當時他還寶貝得要死,怎麽現在這東西反而到我身上了?

一時沒想明白,打算出去找曲禾問一下,窗外突然有道黑影閃過,我眼皮一跳,沒記錯的話,我的房間這是在三樓啊喂,那閃過的不會是什麽飛人吧!

撲倒窗台上看了半晌,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正覺得奇怪,踮起腳尖往外探去,一聲爆吼響在身後:

“甄小竹!”

所以我說,曲禾這廝真心是喝毒奶粉長大的!

丫丫地見過這樣嚇唬一個攀在窗台上腳步不穩的姑娘的人麽?!

差點就這麽一個英年早逝地砸出窗外去,腰上一緊,已經被人用力地拖回了房間,一路毫無溫柔可言地拖啊拖的,直接拋在了**,曲禾混雜著怒氣的氣息撲來。

“站在那裏做什麽?”他安靜地看定我,好像也就是這麽一兩天的事情,這個人已然不複從前的內斂低調,霸道和邪肆就這麽猝然地顯露出來,好像從前的日子隻是一種極其成功的偽裝,現在的他才是最真實也最可怕的。

我翻著白眼想把他從身上推開,奈何力氣不夠,推了半天也紋絲不動,幹脆擺出從容就義的模樣來。

“我就是去欣賞一下風景而已,您至於這麽激動麽?”

他眸色閃了閃,淡聲說:

“……沒事了。”又賴了會兒,這才從我身上下來,手上微微用力將我拉起來。

“換一下衣服下來吃飯,今天去參觀總署。”他走到門邊又回身補充道,“颯颯他們也會過來。”

我怔了怔,潛意識裏竟然會覺得即將有什麽奇怪的事情將要發生,幾乎想都沒想就直接光著腳跑過去揪住他的衣服下擺,曲禾停下腳步,偏過頭來垂眸看著我。

兩人佇立在房門邊,房間外正好對著一個圓弧形的展示窗,裏麵掛著一些塗鴉,我眼尖地看見有幾幅我的攝影作品,那都是高中時候的渣貨,後來聽說有人花高價收買了,當時還覺得那個人一定是錢多到沒處花了,才會買那種沒任何藝術價值的相片。

現在突然在這裏看見……

有一瞬間的恍惚和……恍然。

“話說……你確定我們以前真的沒有見過?或者說……其實曲禾你丫暗戀我很久了是不是?”

“去換衣服。”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腦袋,好像這個話題太無稽,沒有繼續談論的必要似的。

我也懶得再去糾結,反正隻是玩笑話,像曲禾這樣的人,要是我很早就是認識的,現在也不會被耍得團團轉,因為那之前,我一定會避而遠之。

換了套牛仔背帶褲搭配白色t恤,長發放下,慵懶地垂在肩背後,順手紮了兩根小辮子,發尾係上白色的碎花皮筋。

想了想,不客氣地將曲禾不知什麽時候放在我這裏的掛墜也隨手塞進身前的大口袋裏,穿上藍色帆布鞋,各種青春朝氣地向樓下走去。

蹦了兩步,還是在展示窗前不自覺地停下來,伸手隔著冰涼的玻璃描摹著那幾張照片。

都快記不起具體是什麽時候拍的了,可能隻是因為剛迷上攝影,所以興致頗高,作品中都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一種儼然的自負。

眼神微頓,看見每張照片的下麵還附上了小字,是曲禾的手筆,清俊的行書,一如他這個人。

“攝於茗湖,晨,她獨坐。”

“攝於落晚亭,黃昏,她隨班級踏青。”

……

心頭輕顫了顫,有什麽模糊的記憶也隨之而來……

颯颯腳步匆忙地跑上來時正好和我打了個照麵,見我四肢完好,神清氣爽,重重地舒了口氣,走上來小心地解釋著:

“我們以為可以更順利一些的,沒想到竟然會被反擊……甄小姐這次是差點受委屈了……”

她身後一同上來的西藤也有些歉意地看過來,懷裏抱著的小狼嗷嗚著撒嬌,我眉眼一軟,走過去將它抱過來,恨鐵不成鋼地輕罵:

“合著你現在還這麽需要人抱來抱去啊!狼王的形象都被你丟盡了!”

知道我沒再生氣,西藤吹了聲口哨,故意緩解氣氛:

“聽說丫頭你也是被吃啃幹淨了,甄家堡的形象都被你丟盡了……”

(謝謝“◆流逝的- 青春”姑娘送的紅包,表示最近好像小紅包都木有顯示在評論區了,要不是晚上進後台的話,差點木有看見~~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