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不是想未婚妻。

那根本無所謂。

他隻是有點想見見白破軍。

現在完全不清楚對方的具體位置在哪裏。

最近的兩個月沒有繼續寄來信件。

他剛剛想說,卻見到一旁的嚴肅表情。

“隆冬的姑娘,西方人,和東方人差別很大的。”秦雪澡說道。

“雖然皮膚白,但是腰粗、骨架大、體味重,還不愛洗澡。”蘇若離接著說。

“皮膚差,老化快,不保值,變化之快,可能隻有一兩年就變了一人。”陶如酥也加入了勸說行列。

“而且異國他鄉的姑娘,沒有共同語言。”第四個是阮青雪。

華漓給出總結:“遠不如在座的各位。”

孔文表情羞澀裝模作樣:“低調低調,我知道我很帥。”

“誰問你了!!!”

白榆知道她們顯然是誤會了什麽,不過也不打算多做解釋,隆冬將來可能還是要去一趟的,不是因為未婚妻。

吃完了午飯,在考場外消磨了一兩小時,等著下午的考試。

又是一場筆試,不過下午的考試難度明顯相較於去年增多了不少。

陶如酥答題的速度減慢了許多。

白榆倒是應對自若,一如既往的快,刷過類似的題型直接從記憶裏調取出來套用一下公式就結束。

這個時代的文化課的難度並不比後來的大夏更高,但是更加全麵,也更考驗應變能力,也隻有逼急了也做不出來的數學題才比較呆板。

一個小時不到,他已經做完了題目,花了五分鍾檢查了一下,簡化了一下運算步驟,然後便直接交卷離開。

他前腳走出考場,後腳便看到了孔文也跟著出來了。

白榆:“嗯?”

孔文:“嗯……”

白榆:“嗯。”

孔文:“嗯!”

把‘嗯’換成‘完了’可以方便理解。

這也是正常的,孔文一直表示鄙人不擅長數學題。

他基本上能保證數學及格就行了,倒是其他科目成績一直不錯。

文化課隻占其中一部分,重點仍然是明天的武科。

兩人就這麽一起走出了校門口。

前腳走出去,後麵話筒就遞過來了。

“兩位同學,請問作為第一個第二個走出考場的學生,你們有什麽想說的嗎?”

記者舉著話筒正在問話。

白榆有些驚訝:“我們是最早出來的?”

……不可能啊,難道沒人交白卷,十分鍾出門嗎?

他的理解放在自己世界沒問題,但放在這邊不是一回事,大夏對高考成績一向比較看重,而且這裏的高中並沒有複讀的說法,成人高考必須是二十歲之後。

一旦提前交卷成了第一個出考場的人勢必會上新聞被關注。

到時候全國成績放榜,那可算是丟人丟大了。

孔文一開始也不打算走出去,打算晃悠一會兒等考試結束,不過看到了白榆,頓時就覺得已經沒有什麽好害怕的了。

白榆也有點卡殼,不知道說些什麽感言。

因為這裏高考持續到下午,下午考的還是數學,甚至沒辦法說語文作文題來糊弄過去。

白榆對孔文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心領神會,清了清嗓子,緊接著話筒就懟了過去。

“這次高考,我很滿意。”

“卷子質量很好,油墨香氣很清淡,字跡清晰,準備的草稿紙和筆也很好用,出油很順暢。”

“座位很舒服,陽光不刺眼,監考老師們都很溫柔和善,大家都表示很滿意。”

“總結一下就是,這次高考體驗很不錯,下輩子一定再來。”

他發言結束了。

留下了一臉懵逼的記者們,穿過人群,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自信背影。

那記者小姐姐看向一旁:“錄下來了?”

“嗯,全網直播……”對方點點頭。

記者又看向白榆,問:“那這位同學,您的高考感言是?”

白榆對著話筒平淡道:“不管他怎麽想,反正我下輩子一定不來了。”

說完也是直接穿過人群走了。

記者竭力忍耐著表情,心想怎麽沒個正常人呢?

就在白榆離開不到半分鍾,一道人影也跟著衝了出來。

是秦雪澡,她剛剛好看到了白榆交卷,便很快跟著交卷了。

記者見到漂亮姑娘,心想這次總該靠譜了一些,舉起話筒遞過去:“作為第三個出來的考生,請問同學您的高考感言……”

秦雪澡平淡道:“隨便考考,有手就行。”

說完也是瀟灑離去。

記者表情更加僵硬了,謙虛呢?不懂謙虛一下嗎?

這時候,第四個人也出了考場了,見到是一名顧盼神飛煙視媚行的漂亮姑娘,她眼睛微微一亮:“作為第四個出來的考生,請問同學……”

蘇若離望著話筒,微微歪了歪頭,回答道:“我覺得……”

“高考,重在參與吧。”

“成績不重要,開心就好啦。”

她的笑容很是治愈,一時間眾人也不覺得哪裏不對。

但隨著蘇若離走遠,記者恍然察覺,可惡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什麽重在參與,一生一次的十七歲高考還重在參與,那這一輩子也是重在參與了!

眼看著已經到了第五個人了,她抱著最後殘存的希望舉起話筒:“作為第五個……”

華漓卻直接拿過話筒,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而肅殺,她微微揚起嘴唇,字裏行間均是狂放。

“林海涯,頂峰等我!”

丟下一句霸氣外露的話,直接公開直播喊話當世皓月天驕。

華漓可謂是狂傲的沒邊兒了。

眾人望著她那仿佛寫著無敵的背影,頓感此女定然是要一飛衝天。

記者小姐姐則是心累的歎了口氣,做個普普通通的采訪怎麽就這麽難呢,現在的學生都這麽有個性嗎?

終於,第六個學生也跟著過來。

她打起精神:“這位同學,作為第六個走出考場的學生,你有什麽感言?”

這個學生抬起的臉上滿是茫然之色:“啊?我,我不知道啊,我才剛剛睡醒上了個廁所就出來了。”

哢!

話筒:我裂了。

……

晚飯桌子上。

電視機裏傳來一聲霸氣的宣告。

‘——林海涯,頂峰等我!’

“啊啊啊,快關掉!快把電視機關掉!”

過來蹭飯的華漓如同是中了一個阿瓦達啃大瓜,在地麵上抽搐蛄蛹,像極了被人拿起中二病時期的作品當麵念咒。

“剛剛說的時候那麽霸氣,結果一回頭就這樣了。”白榆第一時間趕過來當麵嘲笑:“噗噗個噗!”

華漓蹦起來小手到處亂撲騰。

最後好歹是把電視機給關了。

“我也隻是突然就腦袋抽了一下,哎,現在真的好後悔。”華漓先是沒臉見人,然後又恨從心頭起的握緊拳頭:“而且爺爺也算是敗在他手裏,我為爺爺討個一勝沒什麽吧!”

白榆夾起一根春卷咬了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在對方巔峰期唯唯諾諾,等他年老色衰了再去當麵跳臉?”

“是體衰,年老體衰!”華漓糾正道:“這也不失為一種解決辦法,不過我如果不努力,大概率不會比他活得更久。”

白榆隨口一問:“林海涯現在什麽級別了?”

“應該是接近於宗師,或者已經宗師。”華漓不太確定的說。

“二十多歲的宗師。”白榆憐憫的看了眼華漓:“你要不還是點個撤回吧?找家裏人幫忙撤掉這個熱搜。”

“不用,這也是激勵我自己的辦法之一。”華漓握緊拳頭:“不這樣,我怎麽能跟你們一起去蓬萊?”

她說完,等著其他幾人的反應。

白榆:幹飯。

蘇若離:夾菜到白榆碗裏。

秦雪澡:從白榆碗裏夾菜到自己碗裏。

“你們反應也太平淡了吧!”

“你指望我們給出什麽反應?”白榆不以為意的說:“反正你都超凡了,不以蓬萊為目標才奇怪。”

“你看得出來?”

“當然,不過你踏入超凡也不完全是好事。”白榆說到這裏:“我聽陶如酥提到過,高考中的武考似乎有個……”

“武考實戰。”秦雪澡不著痕跡的從白榆碗裏又順走了一塊五花肉,緩慢咀嚼後道:“每年都有在這個過程中重傷和死亡的學生,所以,唯有踏入超凡境才能參與。”

“這麽嚴重嗎?”華漓有些緊張起來。

“參與全看自願,並非強製,也是展現實力的舞台。”秦雪澡嗓音平淡:“有自信的當然可以上,基礎都沒有的人還是別去了。”

這次蘇若離直接夾起菜遞到白榆的嘴邊,問道:“通過了有什麽好處嗎?”

秦雪澡搶先過去,一口咬住筷子,吃完後才說:“當然有……能獲得官方贈予的獎學金、享受額外補貼以及多種扶持政策。”

白榆直接捧著飯碗走入了廚房從鍋裏夾菜吃,聲音不輕不淡。

“能換到聖遺物麽?”

“我對聖遺物……很感興趣。”

……

為期兩天的文考已經結束。

第三天的武考也已經如期而至。

所有人都乘坐大巴前往了武考的具體考核地點。

南陵市體育中心。

整個南陵市內的五座高中的所有高三學生將統一接受檢測,總人數近三千人。

在白榆走下大巴時便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不單單是他,蘇若離、秦雪澡,甚至同一個班級的同學們大多都能有所察覺,均是露出了一樣心有餘悸的神色。

這裏的空氣,彌漫著一股影世界的氣息。

孔文幽幽道:“今日的風兒,有些喧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