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陶如酥剛剛起來就看到了兩人站在玄關位置,她打了個哈欠,慵懶的問:“你們要出門麽?”
昨晚太累,導致今天起的有點遲。
秦雪澡則是還在睡著,已經七點半了卻還沒起床。
白榆蹲下身係好鞋帶,應了一聲:“早餐在桌子上,記得吃,吃不完放冰箱。”
“知道了。”陶如酥走向洗手間,然後停下步子,目光停在兩人的身上幾秒鍾,問:“你們今天出門是有什麽事?”
白榆撿起鑰匙放入口袋,拍了拍衣袖:“為什麽這麽問?”
她嗅了嗅空氣,煞有其事道:“有殺氣。”
“隻是昨天若離和人起了一些衝突,我們去說點道理。”白榆擺了擺手:“沒什麽大事。”
蘇若離也微笑道:“午飯就麻煩你們做了。”
兩人離開了別墅,隨著房門閉合,人影消失不見。
陶如酥咬住牙刷:“越冷靜越恐怖,誰這麽不長眼惹到他們兩個,是覺得ICU風景很好麽?”
……
出了門,坐上公交車。
大約半個小時後抵達了天地學院的正門口位置。
兩人走下公交車,隨著人流踏入了天地學院。
白榆是第一次來這裏,不過踏入這裏就能感受到一種‘勢’的存在。
陣法最早就是利用天地大勢進行布置的,因而它不是憑空而成,一個半永久性的陣法必然是在設置在固定的環境之中,同自然之力互相呼應。
到了後來,陣法的鑽研日漸深入才形成了一整個新的超凡體係流派。
陣法的存在並非是單純的研究陣法,也有著很多的學生研究和學習的是基礎設施的改良和進化。
每一個學院都並不是它的名字看上去那麽簡單,蓬萊學院至今上千年的底蘊可不是一人靠著幾年時間就能學完的。
這種底蘊隻要走進來就能感受得到。
白榆看著四周的一草一木,說道:“天地學院雖說是蓬萊學院裏存在感相對較低的一個,但也不是軟柿子,進去了得小心一些。”
蘇若離微微頷首:“我昨天也感受到了,隻是不知道今天會有什麽人在攔著路。”
順著人流往前走,而天地學院中陣法社的位置就坐落於兩座大山之間,放在風水之中的說法,這裏算是絕佳的風水寶穴,古代帝王都希望能葬在這裏,保證自己的墳墓不被盜取或者保證子孫王朝萬世不移。
和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陣法社的門口有人正在檢查學生證,查證後才能進入。
可見昨日蘇若離的那一劍的確劈出了威懾力,也斬破了某些人的膽魄。
白榆步履堅定,蘇若離步伐輕快……這一行是為了拿回蘇若即的遺物,不論陣法社有什麽道理要說,有什麽臉麵要護,都比不過他們的道理更重要。
想必對方不會輕易放人進去,那就隻能用拳頭和刀劍來說話。
隊伍很快排到了白榆。
“請出示學生證。”
白榆抬起手,後者查看了一眼龍脈印的後方,通過手裏儀器讀取到的信息為‘傳武學院,一年級,白榆’。
守衛提起了幾分精神和警惕,追加了一問:“傳武學院的新生來陣法社是有什麽事?”
白榆隨口道:“倒也沒什麽事,就是來找一個人。”
“誰?”守衛的另一隻手已經悄悄摸向口袋裏。
“她好像叫……”白榆思索著,但他想起來自己根本沒問過對方叫什麽,便看向蘇若離。
“諸葛霏。”蘇若離接上了這句話,然後對著兩位學長親自客串的守衛說:“你們好,我是蘇若離,前來登門拜訪陣法社!”
其中一人立刻抬起手,準備從口袋裏取出什麽物品,或許是陣法或許是符咒或許是奇物。
但他靠的太近了。
在對方動手之前,白榆身形往前一步,半步崩拳爆發。
守衛於半空噴出一口鮮血,飛出十多米距離,摔倒在陣法社的寬敞前廳上,不過並未陷入昏迷,而是艱難的呼叫道:“她來了……不止一個人!”
這一聲讓其他人也意識到了情況,早已有所準備的陣法社的各個角落中,頓時一群身著藍衣製服的學員們先後而至。
白榆和蘇若離毫不避諱的走向了前廳位置,一人在左一人在右,正好踩在了地上磚石上印刻的地天二字上。
“還是來了……”
西門鏡這時候站在二樓的位置,透過窗戶往下看,房間裏已經收拾好了,他卻很隨意的坐在了窗戶邊上,探出半個腦袋,絲毫不在意陣法社七星的形象問題。
“感覺如何?”秘書問:“會讓你失望嗎?”
“不是失望,而是驚訝,驚訝於居然對方的自信,以及對方居然來了兩個人。”西門鏡摸著下巴:“雖說對方的時間並不算充裕,招惹了諸葛霏必然會惹來麻煩,但若是拖一拖時間也是可以的……可如約而至也證明了這兩人很是自信。”
“是自信,而不是自負麽?”秘書說道:“在蓬萊學院裏多少新生初生牛犢不怕虎,唯有吃苦頭後才明白什麽叫自大。”
“若是自負,那麽來的不應該是兩個人。”
西門鏡搖頭道:“這種事何必把親朋好友也卷進來?況且另一位可不是先天英靈血脈……哪來的這樣的自負?”
“看來對他們而言,自信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不得不來。”
秘書問:“您指的是?”
“不清楚。”西門鏡拿起一顆蜜棗丟進嘴裏,他意味深長道:“或許是諸葛霏的確有什麽事在瞞著我們。”
秘書又道:“您不出麵?”
“出,但是隻能出一點點。”
西門鏡拍了拍秘書的肩膀:“你去給諸葛霏打個下手,給她壯壯膽,我呢……看熱鬧就行。”
秘書翻了個白眼,但還是轉身退出房間下了樓。
此時,忐忑了一晚上沒怎麽睡著的諸葛霏看到了蘇若離後反而感到了一陣心安,至少對方出現了,她就不用繼續擔驚受怕,比起不知道什麽落下的一劍,反而是更加確切出現在視線中的人更好堤防。
“你果然還是來了。”諸葛霏握緊拳頭,猛地一拳砸在立柱上:“你這個瘋女人,你到底在想要幹什麽!”
“瘋女人?”蘇若離的嗓音輕靈卻擲地有聲的回**著,她不卑不亢道:“我不過是要取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你到底在說什麽!”諸葛霏咬牙切齒:“我什麽時候拿過你的東西!我要什麽東西沒有,非得從你這兒拿!”
她錦衣玉食,還真沒缺過什麽東西。
蘇若離沒有解釋的情緒,隻是平淡道:“你不給,我就親自去拿。”
諸葛霏憤恨的罵道:“不可理喻的瘋婆娘!”
蘇若離神色流露出幾絲淡淡的嘲笑,但很快恢複如初,隻是悄無聲息的多了幾分劍意。
她不說,是因為說了也沒有用。
不論是陣法社還是諸葛霏,大概根本不會意識到會有人因為一件遺物而選擇闖進來大鬧一場。
現在該說的並不是道理,而是拳頭。
等破陣後再說道理,那才是有理有據。
一開始就說道理,昨天那一劍便是白出了。
況且,哪怕諸葛霏意識到了,將東西還了回來,難道就算了麽?
她私自占有蘇若即的物品這麽久,陣法社不肯將遺物交還給蘇家,這原本就應該給一個交代!
是你們有錯在先!
並非我蘇若離桀驁放肆!
既然如此,那還說什麽道理……道理隻存在於劍鋒之上!
她幾乎按捺不住劍鋒上的劍意。
這時白榆看了眼蘇若離,蘇姑娘乖巧的放開劍柄,知道現在還不到自己入場的時候。
少年人往前一步,迎上了前方十九名超凡一階、二階成就高低不一的陣法師們。
“傳武學院一年生白榆,前來登門破陣!”
“請諸位學長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