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不可信!

我得離開這裏!

她從感受到不對勁再到決定離開,整個過程不到三秒鍾。

可梅露西娜也清楚的意識到,自己一個小女孩想要從教會中逃離是極其艱難的。

她看向神父,問道:“聯係的結果是什麽?”

“東煌集團的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很快你就可以……”

“下地獄麽?”

“什麽?”

梅露西娜從袖口中抽出一張魔法卷軸,直接將其撕開。

神父也是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握住了胸前的神聖徽章,釋放出柔和但厚重的金光抵擋住了呼嘯而來的魔法洪流。

他早有防備。

在這個時代中,法術卷軸隻有高等法術才有被記錄的必要。

初等級別的法術甚至直接通過世界樹葉上的程序就能進行讀寫和釋放。

梅露西娜撕破的卷軸名為元素爆破,抽空附近的元素能量進行無差別的破壞。

不過好處在於這玩意有個‘此麵向敵’的標注,隻要不是將卷軸對著自己撕開就不會被炸到。

突然爆炸產生的力量直接掀翻了會談室的所有桌椅。

不過饒是如此,它僅僅是大門出現了些許的變形。

連牆壁都紋絲不動!

神聖教會的所有教堂都經過加固,其建造之初就是一種防禦工事,越是高等的大教堂越是擁有堅固的防禦力,不論是對內還是對外,哪怕是直接吃了一發RPG都能撐住。

更何況是元素法術?

誰都清楚教堂裏內設置了元素吸收的陣法,這會讓所有基於外界元素交互而釋放的法術威力降低至少九成……不能說是禁魔領域,但法師在這裏隻能靠自己的魔力進行簡單施法。

神父開了禱言後也是絲毫沒受傷,他平淡道:“這位女士,請你保持冷靜,直接在這裏動手不是什麽明智之舉,你的所有言行我們都有記錄,之後進入審判庭中會作為呈堂證供。”

梅露西娜冷冷道:“你們已經將我當做了犯人對待,我為什麽不能反抗?”

神父道:“你是不是犯人,不是我來決定的,隻是按照上麵的要求,我必須將你移送到騎士團手裏……請不要反抗了,隻要你配合,神聖教會必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梅露西娜很想相信,可她不情願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

就像是剛剛走進警局就發現了自己的通緝令,這已經是疑罪從有了!

她雖然不清楚到底是誰連教會都能滲透,但顯然現在留下來是不明智的行為。

要自證清白身份,首先還是要取回自己的身份。

“好,我不反抗。”梅露西娜舉起雙手,她也的確沒反抗的能力了。

神父點頭:“那你就站在那裏。”

他剛剛往前一步,卻忽然聽到大門外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厚實的抗魔鋼製作的大門就這麽被一腳踹飛,鐵板擦著神父的臉飛過,嵌入牆體中。

門外走進來了黑衣的青年,命運編者經典皮膚上線。

白榆雙手插兜不知何為對手:“是誰在呼叫艦隊?”

梅露西娜立刻跑過來,拉住他的手:“快點離開!”

神父立刻大喊:“你們不能通過!”

一層聖光障壁亮起。

“你以為你姓甘?”白榆並攏指尖,以點破麵,障壁如玻璃破裂般散落。

提起梅露西娜,白榆直接走向教堂大門口,剛剛出門就遭遇了一波正義的洗禮。

許多銃彈撲麵而來,令人頭皮發麻、腦血沸騰。

白榆直接開啟形影雙生的英靈投影。

觸發了命懸一線後,把梅露西娜丟向上空,再使用‘浮光掠影’將自己瞬移到十幾米外,抬起手刀將開槍的人一一擊暈。

倒不是他想要留手,而是這群開槍的人都是一群教堂裏的修女。

這群樣貌甜美的修女們,居然是人手一把銃槍!

活脫脫是一群武裝修女。

他現在都在懷疑教堂車庫裏是不是停著裝甲車,畫風直接一轉世紀末了喂!

之前和白榆主動搭話過的一位穿著短裙的修女更是直接抬著一把衝鋒銃槍在那裏‘啊哈哈哈哈哈’,像是厄運小姐開了大。

雖然殺了她們不過一刀的事,但白榆沒下死手,隻是抬手將其擊暈。

殺人容易洗白難。

好人總是被搶指著。

白榆擊暈七位修女後,接住了落下來的梅露西娜,後者立刻道:“她們使用的是特製的子彈,不會致命,你也別殺人!”

“你下次早點說。”

“什麽?你都殺了?”梅露西娜瞪大眼睛。

殺害修女和神父簡直是和神聖教會結下私仇啊……不說教會,連民眾都會直接觸發血怒的!

隨軍教士的地位就好比軍隊裏的政委。

她也不想和神聖教會的關係鬧的太僵。

白榆搖頭:“我是說,我下次可以下手輕一點。”

“倒也不用……把她們全部都送進醫院也能爭取一點事後處理的時間。”

“哇,你這話真有點薄涼資本家的內味了。”

不等教堂裏的神父追出來,白榆直接扛著梅露西娜就跑了。

也就是僅僅三分鍾後,共計十八人的騎士團趕到了教堂現場。

看到遍地躺著的修女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目標逃走了?”聖殿騎士的領隊確認道。

“是。”神父點頭:“抱歉,是我們的能力不足。”

“與你無關,對方和前幾天的爆炸案有關,自然也是有備而來。”

神父神色猶豫道:“如果真的是夜火幫?為什麽她還要來到教會自證清白?”

“誰知道呢,肯定是出現了什麽偏差,主教和東煌集團的負責人進行了通訊並且再三確認過,都得到了確切的回複。”

聖殿騎士調轉了坐騎朝向,對神父說:“梅露西娜·薇薇安·華倫斯坦並未失蹤。”

神父沉默的接受了這個說法:“既然如此,那就請各位把兩位嫌疑人抓捕歸案吧。”

“當下還不清楚是什麽情況,但抓捕後自然會送往審判庭。”聖殿騎士說:“現在知道他們的具體行蹤了麽?”

“似乎是朝著花都的雪絨花區去了。”

“確定嗎?”

“確定……因為他們是打車過去的。”

聖殿騎士捏住了鋼鐵坐騎的方向盤,表情有了一絲變化。

“我現在懷疑這是不是一群想要博關注的二傻子在擾亂視線。”

神父苦笑:“我倒是這麽希望的,但是他們的實力真的不容小覷,請務必當心那個東方人。”

“盡管放心!區區一個東方人,能在羅馬的地盤上掀起什麽浪花來!”

……

“謝謝,打車一共68塊,給您抹個零,70塊。”

“?”

被反向抹零後,白榆看著出租車司機露出疑惑的表情。

“多收您兩塊,我可以在外麵多晃十幾分鍾,確保騎士團不會那麽快找到我,您說如何?”

“……我謝謝你哦。”

“不客氣,小哥你說話好聽,就是初來乍到不太懂羅馬。”

“什麽意思?”

“人生地不熟的當地司機說的話您也敢信。”

出租車掉頭就走了。

白榆一拍額頭:“媽的,血虧兩塊。”

梅露西娜說:“你拍我頭做什麽!”

“咱們這下晚上旅店都沒得住了,當然要找個背鍋俠。”白榆哼了聲。

“不是我的錯!”

“你非要去的教會,果然宗教不可信。”

白榆一直對宗教有刻板印象,來了之後才發現刻板印象根本不刻板。

梅露西娜很想反駁,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隻能默默深呼吸。

“接下來去哪?”梅露西娜被白榆拉著胳膊往前走,她不解的問:“這個方向不對。”

白榆沒回答,她自顧自的繼續說:“你可以直接帶我回集團,隻要能拿到金蘋果我就能……”

“不論你想去哪裏。”白榆拉著她的手腕壓低聲音:“我們都得擺脫背後的追兵再說。”

“騎士團的動作不會有那麽快的,隻要我們提前……”

“我可沒說是騎士團。”白榆虛著眼睛:“你是不是忘記為什麽要去教會了?”

是去尋求保護。

“殺手組織……正在跟著我們?”

“可不是麽,你魯莽的報案也引發了對方的注意。”白榆淡淡道:“殺手已經追上來了。”

“可他們為什麽知道我們在什麽位置?”

“是啊,為什麽呢?我也在思考原因呢。”白榆反問:“你這麽聰明,難道想不到?”

梅露西娜陷入沉思。

自己來到教堂報案,這裏的消息隻有兩方麵的人清楚,一是教會方麵,二是東煌集團……雖然不能排除殺手可能提前在教堂附近蹲點的可能性,但消息走漏的可能性更高。

因為梅露西娜報案的教堂是花都城市郊區的一座教堂,位置偏僻,距離昨日住宿的酒店跨了兩個區,她還做了偽裝,殺手提前踩點也不可能這麽精準。

如果是報案導致的位置信息走漏,那麽泄露方就隻有兩個。

“要麽是教會有眼線,要麽內鬼在東煌集團中……”

“exactly。”白榆表示確實,然後道:“現在騎士團不僅沒提供保護,反而成了敵對方,不論是教會有眼線還是內鬼在東煌集團,對我們都是很不妙的情況。”

“前者導致我們必須避開教會;後者則意味著我們不能立刻前去取回金蘋果,必須繞開其他人的視線。”

“所以接下來不能聽你的,我們才要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梅露西娜此時該真正意義上感到了緊張。

她之前認為自己隻要暴露了身份就能夠得到保護。

但現在教會這條路被堵死,她立刻就陷入了四麵楚歌的危局中。

騎士團、殺手集團……還有幕後黑手。

她手裏什麽牌都沒有了,隻剩下身旁的神秘青年一人可以依靠,這讓她感到十分的不安。

梅露西娜感到了一絲熟悉的絕望。

她的人生隻有一次曾經落入過如此窘迫的境地,不過那時自己和現在的自己一樣,都不是孤身一人。

那時候,她至少還有……

手掌心被抓撓了一下,她下意識一縮手,抬起頭看見青年的微笑。

“安心,他們動不了你的……”

“我還在這裏,這三天內,他們傷不了你的一根頭發。”

梅露西娜有些說不出的複雜心緒,到最後自己能依靠的合作對象,反而是最不可靠的陌生人。

“那三天後呢?”

“三天後,你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喝咖啡了。”

白榆自信如話音般沉著,力量如流水般傾注。

“我會讓你安全回家的。”

“賭上我爺爺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