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密教徒≠我不能得到賜福。
密教半神都是群好人,知道這不公平,幹脆給我上了四重buff。
屬於是人醜心善了。
白榆滿臉無奈。
連你家半神都給我上了增益,簡直就是友軍之圍啊。
雖然他被強化了,但顯然對麵三個司祭沒反應過來。
他們還在處於‘我被強化了,我要上了’的準備階段。
三名司祭一擁而上。
幾乎是同時甩出了自己的最強攻擊。
倒不是他們意識到了白榆也被強化了,必須全力以赴。
而是他們認為自己的隊友變強了,但是獵物隻有一個,即便幹掉了白榆,人頭也隻有一顆。
所以要丟出最高傷害的技能來把人頭K了。
赤龍的胸膛起伏,深深吸了一口氣,熾烈的岩漿在喉中流動。
但凡西方的龍,龍息永遠是自己的大招,這一口龍息吐出,哪怕是王級騎士沾染到也要丟半條命。
死亡騎士轉動鐮刀,喚出影子的死靈群體,附著在鐮刀上,層層鬼影。
鐮刀上布滿無窮冰霜,淩空一刀斬落。
而痛苦司祭更是重量級。
他沒有其他兩人那種遠程大招,幹脆舉起兩隻手臂,以血肉為代價,直接釋放了雙手,鮮血噴湧的過程中,兩隻手臂上骨骼血肉扭曲成了鑽頭模樣。
痛苦密教版·火箭飛拳!
三名密教司祭釋放出了全力,達成了熱血沸騰的組合技。
地麵,天上,前方,左右……所有逃竄路線都被封死。
白榆擁有數個應對方式。
直接禦神之騎啟動硬抗;或者啟動浮生掠影空間跳躍至對方背後進行背刺。
但他不打算選擇前兩者。
這可是三位四階巔峰的一擊。
想來整個亞空間迷宮內已經沒有比這三個司祭更強者了。
而被四重強化後,白榆覺得自己已經觸碰到了四階境界的瓶頸。
那是隻有羅睺或者蓬萊島主曾經抵達過的超限四階。
他感覺自己仍然缺乏一個契機,一絲靈感。
而為了抓住這一絲靈感。
他決定開始從最初開始試一遍,將自己的全力施展出來。
對方使用了組合技,那麽自己也可以使用組合技,隻是速度上要更快。
眼瞳深處的金色光芒點亮,封聖境界的念頭豁然爆發!
金光匯聚成型,在白榆的身側凝聚成了一道近乎於實質的觀想體。
金鵬以靈魂形式存在多年,它殘留的念頭也有著虛實幻化的效果,雖然這幻化隻有十分短暫的時間。
這並非是英靈召喚,而是源自於白榆自身的靈魂和意念。
就像是白榆和命運編者背靠背的站在一起。
同時,時間流速開始變得緩慢。
英靈之理·命懸一線!
瞬息的時間,被立刻拉長,所有動作變得緩慢。
三位司祭的進攻原本無比猛烈,此時卻如同被放緩的慢動作,看似致命的威脅上充斥著數不盡的漏洞。
所有弱點,一覽無遺,洞若觀火。
白榆往前一步,長槍轉動……雲雷一閃,二閃,三閃,四閃……九重閃雷。
不用等攻擊落實,觀想體接替位置,以純粹的靈魂力量點燃星火,星辰大道就在手中。
他的五指朝著周邊輕輕一推一撥,熾烈的龍息熔岩,冰冷的死靈霜寒氣息,血肉盤旋的螺旋鑽頭,全部開始產生偏移。
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白榆隻有一個人,卻同時在做兩件事,一者負責將自己學會的所有超凡技藝都不斷展現;一者負責將所有進攻都全部撥開轉移,如同一顆拱衛著大地的衛星,如同地月體係。
在三個司祭眼中,就像是一個人在麵對著洶湧浪潮、山體滑坡、大雪崩的時候,靠著一杆長槍硬生生斬破了一條道路出來,並且還在逆流而上!
何止是誇張,簡直是誇張。
這群密教徒大概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癲的東方武者。
西方對於東方的超凡體係的認知,往往都比較樸素——不論其他屬性如何,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脆皮紙防。
以絕對的火力覆蓋,是對付東方超凡者的最好辦法。
但能直接頂著火力覆蓋一路逆流反推的,別說密教徒,哪怕是半神或許都沒見過。
……這人練的是磁場轉動不成!
紅龍司祭感到不妙,當雙方距離已經不足十米的時候,他已經感到了一陣陣吃力,當即轉換思想,一陣無形的龍之領域覆蓋迷宮房間內部。
四階以上的龍族無一例外具有空間天賦,靠著這個,它們的雙翼才能支撐體重飛行,嚴格來說,他們不是飛翔,而是將自己固定在了空間上,像是一條船漂浮在河流上。
它要強化領域空間,擋下這個青年的進攻。
然後,隨著白榆踏入視野中的刹那間,他的背影陡然消失不見,精氣神凝為一體,念頭觀想體和自身融為一體,化作一抹無堅不摧的鋒芒。
一閃而過!
噠!
電光火石間,白榆已經雙足落地,站在了赤龍和死亡騎士的背後,他從鋒銳的冷光中還原成形,垂手而立,一陣氣流以他為中心擴散開。
而在他的背後,三名司祭的身體開始爆發出白光,好似充氣般不斷膨脹,不斷巨大化,能量形成旋渦,膨脹,繼而坍塌,朝著中心匯聚,最終無聲的爆裂。
赤龍司祭是生命力最強的一個,它扭過頭:“你,你做了什麽……”
他不明白對方是如何在一招之內擊殺了三名巔峰境界的司祭。
“很簡單。”白榆回過頭:“我隻是模擬了一次地月撞擊罷了……在你們的體內。”
“我聽不懂啊。”
赤龍司祭悲憤道,它的心口忽然爆出一道寒光。然後,噗嗤噗嗤噗嗤,一道又一道寒光自他周身每一個角落、每一個毛孔中噴發出來。肉身自潰,魔力引爆。
它連同其他兩個司祭都炸成了一灘肉沫。
白榆吐出一口氣,臉色也微微蒼白,剛剛加起來的時間不超過十秒鍾,卻耗盡了他大半的精神力量和靈魂力。
他的確是觸碰到了四階的門檻了。
羅睺通過將靈魂打造成神箭計都來獲得超越境界的強大。
他自己或許也可以嚐試類似的手段,將自己的靈魂固化成一顆星辰。
嚐試了地月係統,但效果不算好,所以最後地月撞擊在了一起。
這種一次性的招式毀滅足夠,但誰沒事拿自己靈魂自爆啊?
羅睺打造計都箭的時候,都是知道箭矢是可以重複使用的。
白榆有些遺憾:“壓力是夠了,但還是差了一絲絲。”
他覺得剛剛自己差點就成功破境了。
有種被寸止了的感覺。
不是很爽。
但敵人已經死了。
他也隻能收起欲求不滿,含淚舔包,獲得盲盒X3。
回頭把祭壇毀滅。
白榆背起行囊穿過傳送門,事情辦完已經可以考慮出去的事了。
但是他始終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雪莉和柯蒂莉亞到底在哪?”
“我這都轉悠了半天怎麽還是碰不到她們?”
“真是奇了怪了。”
“今天不是我的幸運日嗎?”
“找個人都這麽難,哪裏算是幸運了?”
大夏人抱怨著。
但如果他稍微深入思考一下的話就能猜到這麽一種可能。
或許保底法則早已經判定了他不跟她們碰麵才是一種幸運呢?
……
今日對於龍母是一個大日子。
她知道如果幸運女神存在,肯定給了自己一份大禮。
但她沒想到,對於兢兢業業搞密教的自己,幸運女神送來的禮物不是一個香吻和洗麵奶,而是一個大逼鬥。
死了。
全死了。
不論是她的司祭,還是她那顆懸著的心。
龍母實在想不明白。
這特娘的到底是怎麽輸的?
通過骨血溶解和死靈君主給的反饋……還是被秒殺?
三個打一個,能被統統反殺?
你們到底在幹什麽啊!!!
自己這邊可是出動了三名頂級司祭!
特意抽空了元素能量製造真空環境,還帶上其他幾個半神施加了祝福了,哪怕聖光洗禮給對方提升了一些屬性,也不可能勝過自己這邊三倍甚至四倍的加持吧!
龍母用腳指頭都想不出來這怎麽輸?
她之前大喊雜魚的那份猖狂,那份桀驁,此時已經逐漸消失……**然無存!
隻剩下空虛、費解、迷惑在大腦中徘徊不定,她現在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生活在現實世界,還是中了什麽幻術。
真的,哪怕換三隻雞來,在鍵盤上撒一把米,它們都不可能死的這麽快!
這幾個密教司祭是若智嗎?
如果是若智又是怎麽偽裝的這麽久的初具人形?
不行……
完全想象不出來。
窮極自己的驚世智慧去還原真相,龍母最後放棄了思考。
反正結果已經是這樣了,即便自己不接受,它也不會迎來改變。
而糟糕的在於……
羅馬皇帝奧古斯都再度開始喝茶了,嘴角翹起,甚至不打算壓下去,滿臉堆笑,嘴唇開合,發出無聲的嘲諷。
‘雜魚~’
龍母死了的心再度活了過來,熱氣騰騰的快要爆裂。
她豁然站起,直視著奧古斯都:“我得承認……我的計劃是出現了一絲小差錯。”
“隻不過,最終的贏家,仍然會是我。”
當著皇帝的麵,龍母的手掌按在了亞空間迷宮上,下一刻五指用力。
十階魔方造型的迷宮立刻布滿無數龜裂。
皇帝臉色大變:“你——!”
破裂的亞空間迷宮已經無法承擔收納的功能,一道道流光閃過,原本被收入其中的人被接連釋放回到大教堂內。
這自然不是什麽好心好意。
主動摧毀迷宮,意味著龍母主動打破了遊戲規則,因為她的棋子已經耗盡,繼續下去輸的也必然是自己。
所以……
“玩耍就到此為止。”
她決定直接出手搶奪。
這是她並不想走的一步。
但已經山窮水盡,棋子用盡,那也沒辦法,隻能親自下場了。
她可以輸給奧古斯都第一次,但決不能輸第二次!
這是智商的賭局,也是尊嚴的挑戰!
龍母默默蓄積著磅礴的力量,翅膀舒展,呼吸壓抑著大教堂頂端的天穹。
她要等聖物和那個壞了自己布局的棋子出現在自己身前。
在那瞬間,她要殺人奪寶。
有羅馬皇帝在跟前,必然不會太順利。
就像是籃球場上,裁判等待著將球高高拋起,兩人隨之準備起跳進行爭奪。
殺人奪寶,對她是一件事;對奧古斯都卻是兩件事!
要選擇保住聖物還是人,奧古斯都隻能選擇其中之一!
所以龍母自認為占據著心靈上的優勢,哪怕隻能殺人或者奪走聖物,她都算小贏不虧。
奧古斯都低沉道:“你要破壞規矩?別忘記了,你之前對龍神起誓過!”
龍母說:“我的確起誓過,但……那又如何?”
她吃吃一笑:“龍神已經死了!”
她是半神,對死去的龍神發出的誓言,重要嗎?
奧古斯都都被這股無恥震住了。
眼瞧著亞空間迷宮不斷崩塌,一道道人影閃爍浮現,但無一例外都沒有攜帶聖物的氣息。
倒計時不斷接近。
閃爍的流光隨時都可能成為大戰開始的導火索。
半神和封聖之間的廝殺傷及範圍何其寬廣。
或許今日之後,這座花都會將不複存在。
就這讓人捏了一把冷汗的漫漫等待之中……
十階魔方悄然崩塌,意味著最後一人也已經送還回到他們進入前的位置。
大教堂中,一片寂靜。
龍母和皇帝對視著,陷入更加漫長的沉默。
這份沉默,是尷尬的,是費解的,是迷惑的。
“聖物呢?”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