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間臥室,是史黛拉的臥室。
她的房間很有一種時尚感。
女巫套裝也隻是她比較喜歡的複古裝束的一種。
作為現場修為最高的人,史黛拉自己就是從羅馬尼亞學府中畢業的高材生,年紀輕輕不到三十歲,被視作有望在百年內成為血族半神的後繼者。
她的前途無限光明,哪怕不跟親王結合也有大好未來,完全沒有犯事的動機。
雖然六名相親對象都沒有下手的動機,但她的態度最為坦然,麵對各種提問,表現的十分從容,絲毫不顯得怯場。
白榆也不兜圈子,直接提問:“六人裏,你認為最可能是凶手的人,是誰?”
史黛拉直接秒答:“佩姬。”
“哦?為什麽這麽說?”
“她的嫌疑是最大的,我隻是理性判斷。”史黛拉側臥在沙發上,語氣慵懶:“這位小哥,你也是個聰明人,該知道這件事隻需要三年就可以死無對證,真相並不重要,我更希望不要繼續死人了。”
她不在乎真相,而是希望用時間撫平矛盾,等待三年過去,讓事態得以平息。
“時間不能撫平所有傷痛。”謬賽爾不能苟同:“總有人需要真相。”
史黛拉閉上左眼,淡淡的微笑道:“那就是你們的職責了。”
白榆忽然提問:“聽說你本可以直接離開歐泊宮殿,有血族元老替你做了擔保,你為什麽不選擇離開?”
史黛拉淡淡道:“這不能洗脫我的嫌疑,還我一個清白。”
“如果找不出真相,你也無法清白……躲在這裏三年,還是離開這裏等三年,有什麽實際區別嗎?”白榆反問:“史黛拉女士,你的說辭前後矛盾的很。”
史黛拉舔了舔嘴唇:“好吧,其實我對這裏很感興趣,打算將它當做我的研究課題,我個人對古老的地下城很感興趣。”
“那麽,有關於歐泊宮殿,你有察覺到什麽異樣嗎?”
“沒有。”史黛拉搖頭說:“整天呆在固定區域,沒辦法自由行動。”
“謝謝你的配合。”白榆繼續問:“你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麽?”
史黛拉頓了頓,然後說:“凶手就是佩姬·弗朗基米爾……你們不用考慮了,因為她的法術造詣和我對等,甚至在我之上,我清楚她是如何藏拙的,而且目睹過她和一名危險分子有過密切的往來。”
“如果說,有誰能這麽輕易的刺殺了親王,那肯定是她。”
“至於其他幾個人,她們體內的魔力水準和血脈濃度都不足以反抗王族的血脈持有者。”
離開了史黛拉的房間後。
讓娜淡淡道:“這女人的嘴裏根本沒幾句實話。”
“但她似乎對佩姬是凶手這一點保持深信不疑的樣子。”白榆說:“雙方有過節?”
謬賽爾頭疼道:“或許吧,她的證言也有可信的地方,但這次我也看出來了,她在隱瞞什麽,似乎真的不情願離開歐泊宮。”
……
第四間臥室,是盧米娜的房間。
她的房間和其他四人不一樣,打開了窗戶通風透氣,光芒明亮。
本人坐在餐桌邊,正在喝著下午茶,不論是坐姿還是動作都合乎貴族風範,有一種讓人走入少女漫畫風的幻想感。
這女孩漂亮精致的如同玩偶娃娃,不論看到幾次都是會令人驚豔。
“幾位要喝點紅茶嗎?”盧米娜微笑著問:“一路也辛苦幾位了。”
“辛苦?這句話由你來說,合適嗎?”
“我堅信自己是清白的,所以各位的努力也是在為我洗刷嫌疑。”盧米娜倒了一杯茶遞過去:“請用吧,我這邊也有自己烘焙的甜品,要不要嚐一嚐,也都加入了新鮮的血液。”
“抱歉,公務時間。”謬賽爾回絕了,她回憶並模仿白榆的表情動作和發言:“盧米娜小姐,你覺得誰會是凶手?”
她頓了頓,然後想了想,緊接著歎息搖頭:“抱歉,我不清楚。”
“一點頭緒都沒有?”
“唔……”盧米娜有些糾結,很快苦笑道:“這對我太難了,我覺得她們都不是壞人,也想不出為什麽要刺殺親王。”
讓娜冷淡道:“說點有用的。”
盧米娜幹脆不說話了,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前方。
白榆開口:“有關於茱莉婭的死,你有什麽頭緒麽?她好像在前一周表現的疑神疑鬼的樣子?”
“杜拉罕……”盧米娜脫口而出。
“你說什麽?”
“呃,我……”她像是剛剛反應過來自己說漏嘴了,眼神躲閃,緊接著表現的有些局促不安:“我也隻是聽到茱莉婭提到過,她說歐泊宮殿內徘徊著無頭的杜拉罕。”
“這極有可能就是血族親王因死亡而詛咒後產生的強大亡靈。”
“雖然我也沒有親眼見到過……但茱莉婭說完這件事後沒多久,就身死了。”
謬賽爾奇怪道:“但茱莉婭是死於失血過多,而不是死於斬首。”
盧米娜歪頭猜測:“那或許是他的頭顱咬的?”
“飛頭蠻是吧?”白榆忍不住吐槽:“突然跳轉到東方怪物了可還行。”
繼續交談中。
盧米娜端起了茶杯的時候,手指一滑,茶杯滾落了下去,她本可以用另一手去接,但剛剛抬起就下意識的避讓開。
杯子摔在地上變得粉碎。
“抱歉,手滑了一下。”她赧然道:“我待會兒會自己打掃的。”
說著,她將帶著手套的左手藏了藏。
白榆問:“盧米娜小姐有什麽愛好嗎?”
她回答道:“我喜歡打獵。”
“你很擅長弓箭?”
“是的。”
“倒是比較少見,我以為你會比較擅長劍術。”
“您說笑了,如您剛剛所見,我的手不是那麽靈巧,連茶杯都抓不住,可用不來雙手劍呢。”
交談持續了十分鍾左右,臨走前,盧米娜拿出自己烤好的甜品說:“可以幫忙將這些甜品分給其他人嗎?我做的有些多了。”
退出房間,回到大廳。
此時血騎士團的人已經收集完了線索證據,將要離開歐泊宮殿。
讓娜舉起手裏的本子說:“已經記錄了不少,但這些線索太零散了,很多都是主觀的看法。”
“的確還是缺少一錘定音的關鍵性證據。”白榆若有所思。
他看到讓娜望著甜品,然後提醒道:“這裏麵可是加入了血液的,你不怕吃壞肚子?”
“我知道,我就看看。”讓娜輕聲說:“我更喜歡吃泡麵和旺旺雪餅。”
“行行行,待會兒給你去拿……”
白榆正說著,忽然臉色一變,他闊步流星的走向門外,動用了身份,瞬間閃出老遠距離。
“你要去哪?”
“去倫敦!”
謬賽爾在一分鍾後完成交接任務,剛剛回來,左顧右盼的找尋白榆:“他去哪了?”
“去廁所了。”
“這裏麵沒有廁所嗎?”
“可能在外麵的釋放感比較好?”讓娜奇怪的問:“你不擔心他跑路?”
“你還在這裏,我怕什麽?”謬賽爾認真道:“他會丟下你不管嗎?”
聖女意識到這位血騎士的誤會還再繼續加深。
本想澄清,但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搪塞。
她忽然不想解釋的那麽清楚。
她認為自己是懶得開口……澄清與否,又有什麽關係呢?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
“好奇什麽?”讓娜回過頭,迎上一雙發亮的紅色眼睛。
“你們到底是怎麽認識和發展到這一步的?”謬賽爾扭扭捏捏的問,分明是一副‘我又相信愛情了’的懷春少女模樣。
聖女想了想,決定開始編故事。
……
離開歐泊宮殿,白榆以最快速找了一個無人角落,並且立刻展開王騎力場,將外界的一切感知隔絕在外。
背後傳來空間龜裂的聲音,如同一隻眼睛睜開,黑腔開啟。
他再度看見了一隻琥珀色的眼睛。
無言對視中。
這一次龍母並沒有立刻發動進攻,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實力不足以單方麵的破開時空裂隙;
又或許是上一次被biu了一臉留下了寬達三室一廳的心理陰影。
她表現的很沉默,很壓抑,很後悔。
用一句歌詞來表示就是‘我曬幹了沉默,悔得很衝動’。
這一次黑腔並未即刻迎來閉合。
隻要龍母不衝洞,並不穩定的時空裂隙就能維持更久的時間。
白榆是沉默對沉默,一人一龍對視了接近十秒鍾後。
穿越者按捺不住提問了。
“你瞅啥?”
“人類,我有個提議……”
“不聽,告辭。”
“我們可以合作。”
……
與虎謀皮已經很危險,與龍謀劃,更是容易被感情深一口悶。
白榆對龍母始終保持著警惕,但對於對方提出的建議,他還是得慎重的思考一番。
具體交談的內容放到後麵再說。
龍母主動提出合作,其目的也並不單純。
目前不必展開,暫且留下一道伏筆。
回到歐泊宮殿內,白榆剛剛回去就見到蕾娜捂著嘴巴衝回了房間,速度快的很。
“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謬賽爾回道:“也就是嚐了一口甜品而已。”
她拿起一塊鮮血果醬甜品,咬上一口,眯起眼睛說:“明明味道很好。”
一旁的瑞貝卡聳了聳肩:“有的人不喜歡喝這種生鮮,就像是東方的一些修行者吃素不吃葷一樣。”
白榆啊了一聲:“血族裏也有素食主義者?”
血族通過飲用血液才能快速積攢魔力,加速自身成長。
對一些古老家族來說,飲用血液甚至是傳承遠古記憶的必經之路。
史黛拉說:“難怪蕾娜看上去這麽瘦小,也從來不跟我們一起吃飯,看來她還沒有覺醒呢,內心自然會對生鮮血液產生抵觸感,有必要去找心理醫生瞧一瞧了。”
白榆走到讓娜身邊:“記一下。”
“這個也要記?”
“有備無患,好記性不如爛筆頭,線索總會用得上的。”
……
時間來到夜晚。
白榆問:“牢姐,我還要回牢裏蹲著麽?”
謬賽爾反問:“你喜歡在那裏麵待著?牢裏的人才很多嗎?”
“也不是。”白榆搖了搖頭,不知從哪裏摸出一袋子薯條來,沾著番茄醬咬了一口:“我隻是有一種預感,過了今晚,或許什麽事都能解決了。”
“啊?”
“太順利了啊。”白榆淡淡道:“我到了這裏之後,什麽線索都自己冒出來了。”
“啊???”
謬賽爾滿臉寫著問號,表情疑惑不解‘小朋友你到底在說什麽’。
在她看來,雖然線索很多,但是雜亂無章,根本沒辦法統合在一起,完全找不到半點頭緒。
但在白榆眼中,他已經站在了解決這場案件的核心謎題的門口。
隻差一點就能刺入這場謎團的核心要害。
缺的就是最後一把鑰匙。
所以他才會說,太過於順利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想的太多,隻是自己一如既往的好運正在生效。
入夜後,白榆留在大廳守夜。
讓娜和謬賽爾住同一間臥室。
他這邊繼續梳理著案情,同時目光也停在了記錄過的一句證言上。
史黛拉之所以那麽懷疑佩姬,是因為她的實力很強,除此之外,也是因為目睹過她和危險分子十分親密。
這個危險分子難道……
【無法選定‘蛇發魔女’】
【該英靈處於特殊劇情階段】
【事件:魔女的蹤跡】
【找到蛇發魔女,並完成該特殊劇情】
【已尋找到的303寢室成員:3/5】
【確認事件進度提升】
【獎勵池已累積,完成後可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