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娜這輩子不知曉何為愛情,現在或許有機會體會一下,就像是給一輩子關在地下的人留下了一束微小的火星。
誠然,以她的優越條件,想要找到一個兩情相悅的對象並不困難,但她絕不會為了獲得它而去主動遷就什麽。
沒有其他人能夠讓她欠下那麽大的恩情,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身體的貞潔在她眼中不算最為寶貴的東西,她估摸著如果不趁現在交出去,大抵將來也是單身一輩子的結果。
所以她本想著,哪怕隻是一夜情也無妨,至少讓自己有所償還。
可惜她弄錯了一件事。
就因為錯了一步,或許會把自己整顆真心都輸掉。
因為對方也是認真的。
用一顆完整的真心去交換對方真心碎片中的一塊……這也太吃虧了!
哪家的傻女孩才會去做這種賠本買賣?
但是……
這份交換又是如此的誘人。
哪怕隻能換到一塊碎片,也是她不曾擁有過的……愛情。
因為愛情的唯一誕生方式,就是以真心換真心。
白榆抱著讓娜的腰肢,能感受到清晰的變化,她緊繃的身體開始放鬆下來,軟軟的像隻抱枕,勻稱的身材柔軟的身段,身高比愛麗榭略微矮一些,實際上擁抱著會感覺她不同於大多羅馬人,身材骨架都十分纖細,像隻羸弱的小土豆……也隻有在她褪去了驚人的氣勢後方才會展露出這樣的柔軟一麵。
再硬的嘴,親起來也是柔軟的。
說完就將這句話用實際行動來驗證。
白榆大抵沒想到,自己在羅馬主動親吻的姑娘裏,除了愛麗榭還有讓娜,但白天剛剛學習到的技巧就立刻換了一人進行實踐。
綿長細密的長長深吻中,能感受到強烈的反差感。
愛麗榭擁有魔女血脈,她很少會露出舌頭,是因為覺醒血脈後,她的舌尖偶爾會分叉,像是蛇信;而讓娜的嘴唇偏薄,舌尖勻稱,似雀舌小巧。
愛麗榭是從主動到被動,從進攻變成防禦,熱情最終被羞澀蓋過去;讓娜則是從被動到主動,中途就開始接管主動權,她似乎不存在羞澀,隻是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回過神後便立刻將得到的教訓還回去。
平心而論,白榆親吻過的女孩不算多,而在他還算豐富的經曆中,讓娜是第一個讓他字麵意義上口幹舌燥的女孩。
“……你是想渴死我麽?”白榆用真氣發出腹語。
聽到這句問詢,讓娜才主動抬起臉頰,讓嘴唇分開。
她的臉頰更加飄起了暈紅色,呼吸微微急促,眼神多了幾絲迷離。
在白榆以為她打算結束了的時候,讓娜拿起一旁的酒杯,含住一口加了糖漿的威士忌,埋頭繼續。
嚐到了甜頭的前聖女變得格外積極,大概是從這次的深吻中嚐出了之前沒有過的甘甜滋味,是靈肉交融的快樂。
“別……再繼續我都喝飽了。”白榆按住讓娜的手腕,把杯子推遠了點。
讓娜摸了摸嘴唇,挑起眉毛說:“是你主動的,我沒把持住。”
“我知道,我也沒怪你。”
白榆發現了讓娜的一個特點,麵對主動,她會回以更多的主動。
給予她少許的真心歡喜,她就能回饋數倍的真心實意。
他再度伸出手,在讓娜帶著幾絲期待和忐忑的目光裏,將她拉到了床鋪上,蓋上被子,輕輕抱住,然後……
“你手老實點。”白榆拍了拍她的手掌:“睡覺。”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你居然讓我陪你睡覺?”讓娜簡直聽不懂。
“是啊,都這樣了,你不陪我睡覺,是讓我一個人睡?”白榆反問。
“別裝蒜,你知道此睡非彼睡。”讓娜費解:“你是不行嗎?”
“我隻是不想這麽倉促就到最後一步。”白榆抱著她說:“而且真這麽做了,你想想明天愛麗榭、芙蕾和安潔會怎麽看待你?”
“那是我的問題。”
“不……負責均衡好你們之間的關係,也是我的責任之一。”白榆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況且,現在我還有點懵……實話說,感覺自己像是半路上撿到了五百萬。”
“原來我隻價值五百萬嗎?”
“比喻罷了,五百萬對我這樣的市井小民已經很多了。”白榆心想上輩子自己全部存款都不到七位數來著,在小時候有一部電視劇就叫做‘某天中了五百萬’……那已經是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會有的存款份額。
讓娜輕輕哼了聲,但能感覺出他的真心,便也漸漸安定了心神。
被酒精催發的躁動漸漸平息,在安靜的相擁中依偎著,僅僅隻是擁抱,卻有著不同於激烈擁吻的滿足感。
後者是不論如何都無法滿足的互相索取,而前者就像是擁抱住了棉花糖一樣,溫暖舒適將全身心都包裹住。
這樣的感覺似乎也不賴。
她放鬆了身體,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然後兩人開始說起一些事。
讓娜很少談及有關於過去的事,但今天破天荒的聊了起來。
不是單方麵的訴說,而是互相聊起各種話題。
直至夜深,相擁而眠。
總之,一整晚很快過去了。
彼此互相了解,深入了很多。
……
次日清晨,些許光亮落在臉頰上。
讓娜睜開眼睛,常年生活在修道院中,讓她養成了十分健康的生活作息,不論前一天睡得多晚,第二天一定會在清晨時醒來。
晨曦的微光中,她睜開眼睛,眼中的茫然逐漸被清醒所取代。
坐起身來,肩頭上的被單順著滑落下去,帶著一絲微涼的空氣拂過肌膚表麵。
她沒有不穿衣服睡覺的習慣,此時全身完全未著片縷,同時一隻手還搭在小南瓜上……還下意識捏了捏。
“啊……”
讓娜遲緩的回憶起了昨晚的事。
首先是喝酒,然後是喝酒,最後是喝酒。
因為喝太多了,順理成章的睡在了一塊兒。
記憶分明,沒有缺失。
衣服也是自己脫掉的,穿著睡太膈應了。
等脫光了衣服後,好像還有些有趣的對話……
‘你很勇咯?’
‘開玩笑,我超勇的’
‘來,讓我看看’
‘不要啦’
‘聽話,讓我康康!’
如此一番交談後,雙方火氣都很大,產生了許多言語上的摩擦,直到深夜才精疲力盡的睡去。
好處在於,又把電影裏學到的知識學以致用融會貫通了許多。
她不由得捂著臉頰,喃喃低語:“昨晚我怎麽這麽瘋……就差一點,還好還好……”
昨天酒精肯定也有一定的刺激作用,而現在酒醒了之後,頓時有些無地自容,臉頰飄起紅暈。
緊接著,她低頭看向熟睡中的青年,微微抿著嘴唇,然後低下頭。
一通深吻。
愛麗榭的男人的滋味真不錯吔!
她滿意了,起身走向洗手間。
一整晚過去,渾身酒氣揮之不去,打開淋浴洗澡。
剛剛被親到缺氧的白榆也不得不醒過來了。
以他的境界本不該睡得這麽死,奈何昨晚實在消耗了大量精力,又沒有主動將身體內的酒精排出,這才睡了五個多小時還有些昏昏欲睡。
坐起身後,聽到了花灑的流水聲,捂著有些微疼的腦袋,看向浴室。
情侶雙人房的浴室做成了全透明式,裏麵正在衝涼的側影無限美好,在白色水霧中婀娜的引人遐想。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白榆正想移開視線,就對上了浴室中投來的目光。
旋即浴室裏倩影就貼在了玻璃上,壓出更加清晰的輪廓。
讓娜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進來。
白榆當即氣血就湧上了頭。
……你們羅馬的姑娘是真的敢啊。
……很難想象你來自五百年前,而且還是在保守著稱的修道院裏上班的!
……此等風氣不可助長,必須狠狠教訓她!
他堂堂大夏驕陽,哪裏受得了這種挑釁,便欣然赴約。
……
一個半小時後,洗幹淨了,確認全身上下都是肥皂和洗發水的香氣。
白榆還抽空洗了洗衣服,洗完後也不需要晾幹,直接用真氣烤幹即可。
他換上了衣服後,看著正在刷第三遍牙的讓娜,問:“待會兒……”
“房間我來退,芙蕾和安潔我也會帶回去的,她們昨天喝了那麽多酒,現在應該還沒醒。”
讓娜吐出口中的白沫,回道:“你有事就直接走吧。”
她也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耽誤,白榆昨天就該離開羅馬城了。
白榆點了點頭,望著讓娜。
忽然是有些不太舍得。
他走近了幾步,抬起下巴,低頭對著她略薄的嘴唇淺淺的啄了一下。
淺嚐即止。
再多,又要貪杯了。
讓娜被抬起下巴時便很自然的閉上了眼睛。
感覺像一陣風,來的快,去的也快。
在她還在捂著嘴唇回味的時候,門已經關上,人也已經離開。
她靠在洗手池旁邊,手指撫摸著嘴唇,又想到剛剛浴室裏的耳鬢廝磨,胸口一陣燥熱感傳開。
讓娜望著鏡子裏變得有些陌生卻更加美豔動人的自己。
“愛欲如魔鬼……難怪教會要堅決禁止這些。”
“這會讓人想要去奢求更多。”
“真好啊。”
“能夠讓我感覺自己在真正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