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隻是送還一個丟失的包裹。
但沒想到直接捅了星殿的老窩。
由此可見,黃金律的確是個好東西。
雖然在敲門之前,白榆都沒意識到屋子裏是誰,但在敲門後,他釋放出了靈魂力量進行了探查一下。
像是雷達中的聲波掃**過,回傳而來的信息立刻浮現。
即便是隔著一扇門,白榆也能看到刷刷刷亮起的一個個鮮紅的血條。
不論對方是誰,但凡是亮了血條,就意味著動了殺意,還不是尋常的殺意。
大抵是仇敵,或者是暗中潛藏而來的殺手?
白榆簡單思慮了三秒鍾,然後果斷一腳踹在了大門上。
轟——!
一聲巨響後,豪華船艙上破開一道缺口,猛烈的勁風灌入其中,將屋子裏各種計劃、紙張吹的淩亂滿屋,飄飄搖搖,好似屋子裏下了一場鵝毛大雪。
這樣巨大的動靜必然會引起左右注意。
柯蒂莉亞瞥見白榆的神色冷峻,麵部線條逐漸硬漢化,無需問詢,她立刻意識到這是撞見了什麽人的老巢……或許是犯罪分子,亦或者是密教餘孽。
她轉過身,亮出神聖教會的聖女徽記,神聖的光芒從天而落,她對著聽到動靜的船客和侍者們說:“神聖教會輕掃密教餘孽,請無關等人退場!”
一聲令下,原本還有些茫然的人群們立刻反應過來,心知肚明此地即將成為戰場。
神聖教會和密教之間的爭鬥屬於信仰戰爭,從來都是不死不休的,這裏十之八九會死人,如果被不明AOE弄死,那該有多冤枉。
船隻的甲板和過道上腳步聲響起宛如悶雷,而在豪華船艙的房間內卻死寂一片,氣氛無比沉悶。
馬爾斯斷然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被白榆抓了個正著。
他的第一反應自然是心虛和驚慌,誰能想到自己剛剛還想著要暗算的目標突然就直接跟個鬼一樣跳臉上了。
而第二反應則是懷疑,懷疑自己人中是不是出了內鬼,難道是碰麵的地方被泄露了?
其他幾位使徒同樣想到了這一點,不單單是提防著門外一腳踹開大門的白榆,更是直接開始懷疑周邊同伴裏是不是藏著某個叛徒,搞不好會突然給自己來一刀背刺。
馬爾斯目光橫掃左右,轉念一想又不對,如果是有內鬼,那麽白榆應該會帶著聖殿騎士前來圍剿才對,但看上去就隻有他,還有一個花瓶聖女。
星殿本來的打算就是抓住白榆,奪取不落之日,想方設法逼迫他打開通往影之國的道路。
雖然計劃提前發動了,但轉念一想,此時也不失為一個好機會。
對方單槍匹馬的找上門來,自己一方人多,明顯優勢在我!
想到這裏,馬爾斯的眼神一冷,按著桌子站起身來,下一刻口中暴喝,舌綻春雷。
“動——手——!”
就在他發出暴喝聲的同時,一道道精妙的法術已經展開,其中還伴隨著各個使徒展現出的神秘。
他們都是星殿中的精銳,同時出手爆發的威能自然不同凡響。
所以白榆也並未小覷,他不是等待對方先出手,而是在默默蓄力。
嗆啷啷啷啷——颯!!
拔刀聲,拖拽聲,鋼鐵摩擦聲,聲音重疊在一瞬之間,千鈞之勢迸於一刹。
一道白光匹練直接豎直著切開了整個豪華遊輪,就像是對著黑森林卷蛋糕中間來了攔腰一刀!
裝飾用的桅杆,鋼鐵打造的船身,都被刀光一掣而過,留下的斷口清晰無比,厚重的桅杆砸落了下來,更是加速了一分為二的船隻朝著兩側裂開解體的速度。
大量的物件掉落在碼頭的水麵中。
被切開的船身連通著七八個房間,其中有名貴族正在和名媛在床鋪上做著熱身運動,隻看到閃過一道白光,緊接著地動天搖中,一艘大船裂成兩截,自己的房間被一分為二。
無間劍意·赤痕·一之太刀!
白榆這一刀可謂抵達了拔刀居合的技藝之極限,不單單是快,更是無比的鋒利,如果沒有防禦性質的神秘,即便是四階巔峰,被這一刀劈中也得當場腰斬。
不過他這一刀卻沒能傷到船艙內的四人,他們分別按照不同的方向,撞破了牆壁或者天花板逃竄拉開距離,水花迸射、桅杆墜落的同時,炸出十幾道殘影和分身,難辨真假。
外神使徒最棘手的地方就在於,他們大多持有外神賜予的變質神秘,因而實力在同階之中都算是極高。
要殺使徒,必須足夠快。
白榆心念一動,果斷切換英靈投影,揚起右手,鬼龍王虛影浮現,百噸海水被汲取,旋渦朝著中央匯聚,一條青龍出海,兩側波峰高築。
抬起手改變戰場的同時,白榆足尖一點地麵,身形往前方疾馳,手中兵刃再度切換,直接對上一名高瘦個頭的使徒。
後者從黑袍下掏出兵器,露出一張根本不是人類的麵孔,看上去似乎和鼉龍走的相似路線,都是一個精湛於兵擊的高手。
他見到白榆也赫然不退,果斷拔出盾牌和騎槍進行反擊。
可惜這名使徒忽略了一點,白榆是來殺人的,這裏不是切磋和決鬥場,自然無所不用其極!
盾牌防禦,騎槍反擊,使徒的想法很好,卻在攻擊命中前落了空。
下一刻,原本從正麵襲來的刀刃卻從背後貫穿了他的胸口!
這一刀快若奔雷,根本無人來得及反應。
他們隻能看到白榆消失在了原地,然後一刀擊穿了使徒胸口,緊接著第二刀砍下頭顱。
浮光掠影,空間跳躍。
這是最為適合用於暗殺的神秘……隨著白榆不斷煉化龍神骨增加空間感知力,他運用起來也是更加得心應手。
第一名使徒一個照麵就被砍成三段,這著實給了這群人一些小小的震撼。
白榆揮刀斬殺第一人,剩下還有四個。
在他鎖定目標之前,已經有另一位使徒主動跳下來,如同火箭般撞向他的位置。
白榆本想反手一刀劈過去,但心頭察覺到不對勁,果斷一個側身閃現拉開距離。
果然,那使徒撞在地麵的同時,整個人就立刻膨脹,如同河豚般,緊接著爆炸的軀殼中迸發出數以千計的白骨殘片,血肉和白骨都散發著相當致命的毒性。
而這也並不是本體爆炸,而是分身。
這些外神使徒一個個都身懷絕技,他們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是真的,但反應過來後,聯手施壓一樣占據著數量的優勢。
其他兩個使徒也跟著出手了。
一人揚起黑袍,在黑袍之下有無數蟲子湧動,這名使徒的外號是蟲鬼,擅長操控昆蟲的神秘,隨時可以化身萬千蟲子,其身體本身就是無數銀光閃爍的蝗蟲構成。
銀光洶湧而出,這些蝗蟲能吞噬一切,本身就是遠古災厄的一種,蟲鬼將其融入軀殼中花費了漫長的時間,為此放棄做人,甚至失去了進階封聖的計劃,但獲得的好處就是漫長的壽命以及對蟲群的絕對掌握。
這遠古蝗蟲以數量覆蓋空間,大範圍的攻勢一出手就是為了封鎖白榆的空間跳躍,不論他閃現到哪裏都會被立刻察覺到。
另一位使徒隨之行動,兩隻手一抖,掏出兩把銃槍,接連開火,釋放出十七聲槍響,宛若天女散花,明明沒有一發瞄準了白榆,這些子彈卻仿佛自動導航般的沿著截然不同的軌跡飛馳而來。
顯然對方能做到對射出的子彈如臂指揮,像極了東方俠客中的禦劍術,它的特點就是快!
好比射程就是狙擊手的生命一樣,隻要拉開足夠的距離,光是靠著隨心操控的飛行道具都能要了人的命。
這名使徒的外號就叫做魔彈射手。
白榆麵對這強硬攻勢也沒了辦法,隻能往後拉開距離,跳回到船艙過道中,一把抱住柯蒂莉亞,將她扛在肩膀上,同時躲避疾馳而來的十幾發魔彈。
連續閃現數次,意識到戰場上對方以多敵少,他果斷改變策略,轉身跳入碼頭的海水裏。
“找死!”魔彈射手冷笑不已。
水流固然會減緩速度,但人體如何能和子彈做比較。
他的眼力能縱觀這片淺海的所有細節,即便是跳入水裏也不能躲避魔彈的追蹤,況且剛剛看著白榆殺人同時,他已經給白榆打上了追蹤標記。
碼頭海麵上,船隻上的客人和碼頭工人們都意識到情況不對,望風而逃。
而數以千計的銀光蝗蟲全部漂浮在海麵上,沒有進入水裏,而是留在水麵,就等待著魔彈將敵人驅逐出來的瞬間一擁而上,整個海麵上波光粼粼,全都是那些等待著振翅的銀色蝗蟲,乍一眼看去十分美麗,仔細一看又會覺得毛骨悚然。
藏匿在海水裏的白榆也知道是權宜之計,他的移動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魔彈和銀色蝗蟲。
不過他的根本目的不是脫身,而是讓柯蒂莉亞離開這裏。
跳水是爭取時間。
由於黃金露珠在戰力方麵的確相當平庸,她在戰場邊緣OB隨時可能殞命,萬一敵人攻其不備,白榆也未必能保護她不受傷。
柯蒂莉亞就像是一個大明星,在羅馬有著很強的號召力,個人也有著十分強大的探寶能耐,但她不擅戰鬥。
這也是正常的,畢竟不是所有女孩都是那麽能打。
但她這次仍然幫了大忙,僅僅是靠著黃金律找到了星殿窩點這一點就已經足夠給她記個一等功。
而一旦開戰,她的作用就不大了。
白榆還是失算了一些。
他看著柯蒂莉亞瞪大眼睛,鼓著腮幫子憋著氣,意識到她根本做不到水下呼吸,這才過去一分鍾不到,她已經開始翻白眼了。
事態緊急,白榆在她缺氧之前給她嘴對嘴的度了一口氣過去。
柯蒂莉亞瞪大眼睛,從缺氧中緩解過來,大腦卻比缺氧還要混亂,一雙眼睛裏容不下其他。
明明是處於危險裏,她卻感覺心跳加快,滿心的欣喜要溢出來,好似是又一次愛上了這個男人。
她多想像隻八爪魚一樣抱著對方不撒手,但生死邊緣,她也知道不能任性,在最後深深親吻了一口對方當做祝福,她放開手,朝著岸邊遊去。
柯蒂莉亞不是對方首要目標。
此時距離岸邊大約五十多米,一口氣潛泳過去顯然不可能。
白榆果斷看向海麵,主動出麵吸引注意力。
掌心匯聚一團流炎,對著海麵上震出一掌。
翻滾而起的洶湧浪潮將撅著屁股小狗刨水的柯蒂莉亞快速推向岸邊。
緊接著,海水沸騰起來,鮮紅的火焰從近海處升起,白榆沐浴在烈焰之中,海上等候的千隻銀色蝗蟲一擁而上,卻在接觸到烈火的同時紛紛灼燒成焦炭。
蟲鬼眼瞳收縮,立刻意識到白榆分明就是自己的天敵……他本以為自己的遠古蝗蟲不怕水也不怕火,卻沒想到白榆的火焰是融合了芬妮的流炎天火,它不單單是火焰,而是一種流動的神秘!
同為神秘,火焰克蟲。
一道分身撞向白榆搓出來的大型火焰團子。
操控著實體分身的使徒動起手來也是相當不含糊,一招安拉胡阿克巴無限複讀,靠著不輸大愛仙尊的悍然自爆在白榆的護體火焰罡氣中炸開一道缺口。
緊接著一道殘影飛馳到了白榆近處,定睛一看,本該是被白榆腰斬而斬首而亡的使徒居然死而複生,對著他刺出騎槍。
不過這一招雖然迅猛,但十分僵硬,白榆立刻看出對方應該是持有某種特殊神秘才做到的肢體重生,可這會導致戰力下跌狀態下滑。
直接一腳踹在這使徒的盾牌上,給他鞋子都踹開線了,將人踢向碼頭停泊的一艘船隻甲板上。
不等他爬起來,白榆二度踢踏空間,在眾目睽睽下將空間踏成圓弧,仿佛在借用空間本身當做弓弦,將自己當做箭矢射出。
他砸向甲板,第二次將這名複活的使徒當場斬殺,同時沒忘記丟下一團流炎焚燒,決不允許對方第三次複活站在自己跟前。
緊接著又是十幾發魔彈攢射而來,一艘船的甲板被打的七零八落,偏偏白榆毫發無損。
這一次魔彈射手也感覺到了不對勁,明明自己的攻擊如此密集,卻為何無法命中?
主要是因為他的攻擊太刮了。
白榆甚至不需要開啟禦天之騎就能肉身硬接子彈。
暗中藏匿的使徒再度驅動分身,這一次十幾個分身一擁而上,前前後後填滿視野。
對此白榆已經看到膩味,果斷切換兵器,獅心槍落入手掌心,隨著揮動而化作半月之形。
劈出的長槍在出手之時毫無波動,卻在接觸到人體瞬間迸發出無窮無盡的力道,十幾個分身在魔槍橫掃之下化作齏粉。
空間隨之崩裂出誇張的裂痕,足足二十米的裂痕爬滿船隻表麵,崩裂中浮現的深邃虛空景象燦若星辰。
斯卡哈流魔槍術,即便學習短短半月,但天道酬勤就是能事半功倍,尚未掌握的魔槍已能撕裂空間。
這在斯卡哈看來並不及格,因為威能太過、鋒芒畢露,這不是她的必中魔槍。
但聲勢上已經足夠駭人。
清掃了殘餘。
白榆的氣勢從一開始就沒落入下風,如今更是攀升到地點,目光鎖定最弱的魔彈射手,後者被盯上瞬間便頭皮發麻。
魔彈射手果斷往後跳開,拋出數十個煉金炸彈,炸開的暗暮遮掩視線且帶有屏蔽效果。
他擅長槍械和各種改造機關,即便自己的身軀都換成了鋼鐵製成,可謂是血肉苦弱的忠實信徒。
一身鋼筋鐵骨卻隻能在比自己弱的對手前使用,若是麵臨更強者,他這全身義體的亞當重錘也不過活靶子一個。
白榆調轉魔槍,深諳空間律動的這一槍在抬手迸發之前來的悄無痕跡。
魔彈射手意識到的時候,撕裂虛空的魔槍已經遞到他的跟前。
即便是持有聖域的封聖也不敢說能毫發無損的接下這一招。
魔彈射手的臉皮都被槍尖迸發的雷光撕裂,露出了人造皮膚下方的秘銀合金,他試圖激發改造義體的超頻功能,但麵對近在咫尺的進攻顯然是徒勞無果。
也就在這時……
白榆感受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側麵位置悄然打開了一道縫隙,就像是早已埋伏在這裏的殺手,隱匿出手。
這名使徒就是之前操控分身不斷自爆轟炸的本體,他是一名刺客,同時也是罕有的空間天賦持有者。
等待時機,就在白榆擊殺魔彈射手時暴露的破綻被他抓住了,一長一短的兩把漆黑短劍同時刺向白榆的心髒和腎髒部位。
刺客最厲害的就在於刺殺,而他手裏的兵器也不是凡品,而是半神時代流傳下來的奇物,具有貫穿空間的能力和必中的能力,所以需要搭配起來使用。
先切開白榆的防禦,再附加必中的一擊,足以一擊割喉。
的確很精妙。
白榆看到了,但也沒有躲閃,而是魔槍直接往前推進,洞穿了魔彈射手的胸口,將其上半身直接絞爛掉,魔槍撕裂的虛空擴張二十米,在海麵上映出一片冰川般的裂痕。
而刺客的漆黑短劍一前一後的發揮了作用,切開了守護靈體的防禦,也無比精準的刺入了他的心口。
有少許鮮血飛濺。
但也僅此而已。
必中也的確命中的漆黑短劍的前半截沒入了白榆的心口,卻隻是割破了一層表皮,留下一道淺薄不到兩厘米深度的傷口。
而這把短劍的前半段,已經變成了橙紅色,開始融化了。
因為白榆的心髒從來不是致命之處,他的心口沉睡著芬妮,那是白氏一族看護了幾百年的爐火。
換言之,這一劍就相當於塞進了熾熱的爐心裏,活該被溶解。
心髒是他最不需要防禦的地方。
但凡對方瞄準的是心髒之外的位置,譬如脖子,譬如腦袋,白榆都不會選擇強行擊殺魔彈射手。
刺客本以為得手,卻被溶解的短劍驚的雙目圓瞪。
他有心防禦白榆接下來的反擊,如果是洞穿空間的魔槍,即便他藏匿也毫無意義。
於是果斷後跳同時分化出大量分身,使徒想要借此蒙蔽視線,不讓白榆找到他的本體。
可惜他還是低估了白榆的手段之多變。
白榆直接丟下了獅心槍,拔出了一把沒有刀柄的刀。
吼——!
一隻獸影浮現於白榆背後,一聲咆哮便已經震撼了天地,壓下了所有嘈雜雜音。
他一刀平推而出,速度不快,帶來的卻是大雪崩山的浩瀚。
刺客認不出來這是什麽招式,也不知道如何防禦,即便試圖遁入空間,也在剛剛潛入的時候就感到空間本身都被碾平了。
他的身軀節節炸開,分身和本體都在這一刀下被硬生生的抹平,像是以凡人之軀挑戰了全速行駛的壓路機。
而這一刀的威勢還遠不止此,星獸虛影一去不回,撞擊在了海麵上,硬是將碼頭位置的海水推出一道和潮汐碰撞後的海潮,劇烈的重壓讓水麵下遊動的魚蝦都被震成了粉末,碧藍海變成血色潭。
這一刀之後,熱鬧的碼頭再無半點人聲。
白榆站在那裏,背影如同人間之神。
而他還有第二刀沒出。
引而不發,虛影交疊,連大海都似乎懼怕這恐怖的波動而靜默。
白榆立在原地,目光看向最後一名使徒蟲鬼。
蟲鬼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在兔起鶻落間就死了三個人,整個過程還不到十秒鍾,本來己方優勢,卻眨眼間就死的隻剩下自己一人了。
這裏都是星殿精銳,蟲鬼知道這群人命有多硬,手段有多少,偏偏都是一個照麵就死的不能再死,連屍體都被燒成灰燼,當場揚了骨灰。
他的牙齒碰撞,不是憤怒,而是恐懼。
這一幕叫他是心如死灰,再加上那真紅火焰天克他的蟲群,如果真要動手,哪怕不動用魔槍和那把刀,他都感覺自己已經命歸九泉之下了。
打是不可能打的。
這輩子都打不過的。
他很想扭頭就跑,但外神已經下了死命令,完成不了任務,他這使徒也算是當到頭了,到時候萬蟲噬魂,死的可比直接一把火燒了要痛苦千百倍。
……為什麽神仆大人還沒到!
他焦急的都快流出蟲的分泌液了。
……
柯蒂莉亞此時剛剛爬上碼頭,全身濕漉漉的。
她快步跑回到了咖啡廳裏,此時的廳內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有幾個被踩踏受傷的倒黴蛋躺在地上呻吟著。
梅露西娜見到柯蒂莉亞後第一句話就是問:“發生了什麽事?”
柯蒂莉亞快速回答:“我們碰到了密教,也可能是別的什麽……總之先快些離開這裏。”
“他呢?”
“他的安危還輪不到你我來擔心!等他安全回來後,隨你怎麽照顧他。”柯蒂莉亞分得清楚輕重緩急:“我們留在這裏也是添麻煩,還不如回去教會搬救兵。”
“好。”梅露西娜暗暗咬牙,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後發動引擎。
她本以為來隆冬是度假,但意外情況一次接著一次。
可她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內心祈禱弟弟不要出事,不然的話,她可能會……
就在驅車離開碼頭前往教會的半路上,果不其然是遇到了堵車,交通係統在這片混亂的趨勢下近乎癱瘓,隻能改為地走。
剛剛離開車輛。
天空忽然暗沉了下來。
佩姬抬起頭,看向如同瞬間落入夜晚的漆黑世界,她發出疑問:“怎麽回事?”
陽光覆蓋的世界被漆黑的陰影覆蓋住。
眾人睜開眼,親眼看到在陰影飄過的地方,一個又一個人消失在了原地。
“是影世界。”
……
教會中,柳德米拉默默站起身,看向掌心中黯然的光芒。
她轉身走出一片寂然的教會。
“連個禮拜都不讓人好好休息一下……”
……
一件郵局當中。
帶著紳士帽的老人望著消失的人影以及掉落在地上的郵件。
他默不作聲的將信件撿起,寫上名字後,放在了櫃台上。
轉身推開門走出了時間郵局。
“計劃總在預料中,現實總在計劃外。”
“不過,好歹寄出去了最後一封信。”
“不論成敗與否,這人世間都回不來了。”
修先生踏入了陰影之間,背影消失於原地。
……
碼頭。
就在白榆即將處理掉最後一隻使徒的時候,他的保底法則動了。
兩道人影幾乎同時出現在視線當中,全身散發著封聖級別的力量波動。
【星殿神仆】
【危險等級:50】
然後叮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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