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公雞打鳴,日出東方。
這個小區裏的確是有人養雞的,畢竟是一個老小區,生活氣息比較濃鬱,物業管理相關也比較鬆散。
白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試圖動彈左手……不行,程序未響應。
試圖動彈右手,不行,程序被占用。
一左一右躺著兩位傾城絕色。
所謂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大抵人生巔峰也不過如此了。
但隨著記憶進程的複蘇,白榆想到了昨晚發生的眾多事情,其實各種意義上都不算美好。
別看著這兩位睡著後美的冒泡,昨晚醒著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安分。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兩頭母獅子中間被撕扯爭搶的獵物。
感覺可以說是相當糟糕。
凰棲霞打定主意要觀摩一下陶如酥如何把最後一步進展到底,其實這並不完全是她有意思要和陶如酥打擂台,而是真的有些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陶如酥自然也不可能真的當著凰棲霞的麵現場教學。
她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後麵直接指著凰棲霞怒罵女流氓。
雙方互相鬥嘴幾個回合後,白榆試圖拉架,然後被陶如酥凶了一聲,又被凰棲霞按在**,再然後又在床鋪上開始爭搶,杯子都踢翻了好幾次。
三個和尚沒水喝。
等好不容易乏累了閉上眼睛,白榆才終於得了片刻清靜。
左側的凰棲霞還在睡覺,而右邊的陶如酥已經醒了。
一雙大眼睛對上了他的視線,在白榆開口說話前,先是呼吸急促了一秒。
陶如酥拿捏住了他的軟肋。
“你……”他傳音道:“停手。”
“不停。”陶如酥回了一個倔強的眼神:“誰你一大早就戳到我了。”
“這是我能控製的嘛?”白榆說,二弟有他自己的想法。
陶如酥投來一個嫵媚的微笑,緊接著掀開被子,腦袋縮了進去,像是鑽進龜殼裏的烏龜。
昨晚她什麽都沒能做成,蓋因一旁凰棲霞攪鬧拉扯,導致她沒能成功大吉大利。
但現在機會絕佳,凰棲霞還在睡著……明明睡顏看著十分清純十分仙子,偏偏睡著後的動作格外不老實,把自己男朋友的手抱夾的死死的。
果真是個妖女……陶如酥不屑的想著。
五分鍾後。
陶如酥從被子裏鑽了出來,一臉清爽:“看來你果然昨天沒釋放出毀滅的噴射白光,差點給我嗆到了……目前我還不熟練,下次再接再厲。”
“我覺得你已經很熟練了。”
“分明是你受到視覺和心理上的雙重刺激了,所以感度提升。”陶如酥有意無意的瞥了眼凰棲霞:“是不是抱著她的時候,更有強烈的背德感?”
白榆不好說,但很難說不是。
“下次換成蘇若離,會更刺激哦。”陶如酥湊近耳畔壓低聲音描述情景劇:“到時候我們三個人出去吃飯,然後我假裝筷子掉在地上,偷偷鑽到餐桌下麵,用牙齒咬住後拉開褲鏈,而你隻能在強烈的背德感中接受著視線之外的刺激和舒適……”
白榆捂住了陶如酥的嘴:“別說了!再說過不了審了!你這是從哪個版主上看來的?”
“明明心中很想,卻嘴上說不要……三十歲生兒子,又當又立。”陶如酥像隻不知疲倦的魅魔。
“你這麽玩火,遲早要出事。”白榆警告。
“我是真想試試欲火焚身的感受……”
她說著就要低頭親下去。
但被另一隻手捂住了嘴。
“早起接吻不衛生。”凰棲霞睜開了眼睛:“伱該去先刷個牙。”
“哼!”陶如酥見好就收,下了床走向洗浴室。
“那我也……”白榆正要跟著下床。
就見到了凰棲霞認真的目光,那裏麵充滿了求知欲。
“我剛剛在裝睡。”
“所,所以?”
“為了學習。”凰首座揚起精致的下巴:“所以……這就是之前你在浴室裏想做卻沒做成的事?”
白榆愕然:“這個,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看來我有必要認真的練習一下。”凰棲霞鑽進被子裏:“借用一下。”
……
陶如酥愉快的刷著牙就見到了凰棲霞捂著嘴巴走來,皺著眉頭,滿臉費解之色。
“你來親戚了?”她隨口一問。
凰棲霞擰開一瓶礦泉水,咕嚕咕嚕的喝下一口,才回答:“沒有。”
她走到洗手台邊,拿起一次性牙刷後問:“我能請教一個問題嗎?”
“嗯?什麽呀?”
“你沒有嗎?”
“……”
兩個女孩跨服聊天了幾句。
凰棲霞也沒有繼續追問,認真的開始刷牙。
陶如酥也沒多想,直至走回客廳,瞥見了剛剛凰棲霞喝完水留下的空瓶子躺在垃圾桶裏。
“!”她恍然大悟,瞪大眼睛。
……本姑娘刷牙才用了三分鍾啊!
……你們就已經?
陶如酥以手扶額,暗暗咬牙……可惡,大意了。
凰棲霞這女人真是大敵,她看來是真的很缺乏這方麵的知識,所以活學活用了。
不行,我得想個辦法,可千萬不能讓她搶先一步。
……
餐桌上倒是格外安靜。
因為家裏沒有了食材,所以是外出吃的早餐。
早餐攤位上,三人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各自若有所思。
“之後我們打算去蓬萊。”白榆提問:“你打算是?”
“我也要去蓬萊。”陶如酥回道:“不過我恐怕不能跟你們一起走。”
“我同意。”白榆點頭:“跟我們一起會有危險。”
“危險我倒是不怕,而是……”陶如酥咬了一口包子:“地劫星目前跟我在一塊兒,我如果把他扔下,很快就會找過來。”
“他怎麽會……”白榆喝了口玉米粥,歎息道:“看來他很想找到我啊。”
“所有人都認為你會死在羅睺的手下。”陶如酥提醒道:“這件事真的很危險,平心而論,我也不希望你卷進去,隻是……”
她看向凰棲霞,心想關係都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
完全可以把凰棲霞視作自家姐妹了,白榆是不會放棄她的。
“我會保護他的。”凰棲霞的眼眸澄如明鏡:“他是我的人。”
“他才不是你的!”陶如酥哼了聲:“你是他的還差不多。”
“我是他的,他也是我的。”凰棲霞很自然的說:“沒什麽不一樣。”
陶如酥吐出一口氣:“我懶得跟你爭,希望你說到做到,不要僅僅是為了騙取信賴才交出的身體……”
她打斷了想說什麽的白榆:“這話說的是有點重了,但正因為我想信任你,才會這麽說。”
凰棲霞絲毫不在意的點點頭,對外界的一切,她打心眼裏就不是那麽的在乎,陶如酥如何看她,她也並不在乎。
隻要陶如酥沒試圖將她從白榆身邊趕走,她也不會因對方的冒犯而憤怒。
“那我先走一步。”陶如酥彎下腰,在白榆嘴唇上啄了一下:“親愛的達令,蓬萊再見。”
白榆摸了摸嘴唇,目送陶如酥離開的背影,能清晰察覺到陶如酥心態上的變化,更加大膽主動。
一旦跨過某一線,就會不可避免的抬高閾值,直至在不斷追求刺激的道路上,一路走到底。
這麽一想……遲早在婚後的某一天,他會在**見到初中生版本的陶如酥。
開關打開了,就停不下來了,畢竟還有那麽多花樣呢,是吧?
“她真的很喜歡你……或者說,很愛你。”凰棲霞說:“站在旁觀者的視角,我能感受到她一舉一動間對你的在意。”
“她是很好很好的姑娘,好到我配不上。”白榆慚愧道。
“我也會像她一樣的喜歡你。”凰棲霞端莊的坐著,用最恬靜的外表表述出最直白的情感:“隻要你願意陪在我身邊。”
白榆回以同樣直白的言語:“都到了這一步,我不可能也絕不會放手的。”
他拉著凰棲霞的手掌:“或許羅睺能殺死我,但他無法阻止我。”
凰棲霞靠著青年的肩膀,側過身,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可以這般輕鬆的度過,就坐在路邊,看著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她仍然是市井中的一位過客,卻懷抱著截然不同的心態,能夠嗅到紅塵中的煙火氣息,能夠享受這一刻的溫存美好。
“我現在感到很快樂。”
她輕聲說:“這樣的日子,我很喜歡。”
白榆笑了笑,想著要不要再陪著她多走一段路。
這時有一名十多歲的男孩跑了過來,手裏握著一封信:“哥哥姐姐,這裏有一封信是給你們的。”
“給我們的?”白榆問:“誰給的?”
“剛剛街頭的一個人……”男孩回過頭看了看:“不過現在找不到了。”
白榆遞過去一個肉包子:“謝謝你的幫忙,小朋友。”
“我是學校裏的少先隊長嘛,助人為樂!”男孩昂首挺胸,胸前的紅領巾飄揚著。
男孩蹦蹦跳跳的跑遠了。
白榆展開了這張純白封麵的信。
這裏麵的內容簡單而明快,隻有一句話。
‘——爾等處境皆為人為,背後乃太歲作祟,若是想知道關於太歲化身的線索,就來這個地方見我’
下麵是一行地址,但沒有署名。
白榆說:“我也猜到了會是有誰在暗中活動,但這封信來的太巧,會不會是陷阱?”
凰棲霞引用兵法之言道:“上善伐交,其次伐謀,其次伐兵……這是交易或者陽謀,或者先禮後兵。”
“對方出了先手,我們若是不接招直接離開呢?”
“陽謀無所謂你接不接。”凰棲霞說。
“因為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
陶如酥抵達昨日提及過的會麵地點。
遠遠就看到了地劫星坐在一棵樹下,看上去稀鬆平常。
可她剛剛想要離開人群考過去,立刻直覺警告著她趕緊離開。
不對……
地劫星看上去一切如常,但他的行動方針從來都是不會提前抵達,至少不會那麽老老實實坐在樹下等待,連隱匿都沒有。
難道說……
陶如酥心頭一個激靈,果斷回過頭,也就在她轉過身的同時,一名身材高挑近兩米的紫發女子站在了她的正前方。
她撞在了對方的胸口,被彈力驚人的軟墊彈開了兩步,一個趔趄跌倒在人群中,而周邊人仿若絲毫沒察覺的走過。
“沒事吧,小姑娘?”小巨人的大姐姐伸出手,即便彎下腰,也帶來強烈的壓迫感。
“你是誰?”陶如酥警惕的望著那隻手。
“我嗎?我的名字叫做太叔凪。”
大姐姐的手輕輕按在陶如酥的肩頭:“不過我更喜歡另一個名字。”
“黑煞弓使,羅睺追隨者,紫微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