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新鄰居
見這等情形,我冷不禁心頭大驚,一股懼意瞬間就襲上了腦門,隻覺得頭皮發麻,全身也不由自主地顫了幾下,連瞌睡都被那張臉給嚇沒了。
我急忙後退了兩步,凝視著窗外。那張在路燈照射下顯得發白的臉,呆呆地看著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他與我隻見隔著一道玻璃窗,直線距離在兩三米左右。那張臉不是活人的,這是我心裏的第一反應。
我住在二樓,臥室後麵也沒有樓梯啥的,若是活人,怎麽可能在大半夜懸在空中。
他突如其來的出現在我的窗戶外麵,我無意間看到,起初是被他嚇了一大跳,但是轉而我就鎮定下來,我斷定自己這次又是見到了不幹淨的東西。
爺爺曾經告訴我,人惡起來,有些鬼都害怕你。當下我就定了定神,不能表現出害怕他的神情,我惡狠狠衝著外麵那臉問:“你是誰?”
那張臉嘴巴翕動,詭秘地對我說:“沒想到你真的能看到我,我是梁起剛!”
由於那張臉剛超過我的窗台不多點,我不能看見他頭下麵的身體。
我讓自己鎮定下來,緩緩靠近窗戶一點,打亮了手機電筒,對著他照了照,隻見他的臉慘白如紙,眼睛也有些混沌,確實是梁起剛。
“梁老師,你都已經死了還來找我做什麽,再說你根本就不認識我,和我無冤無仇,你這是要幹嘛呢?”我凝神看著他問。
梁起剛突然帶著哭腔對我說,“以前我們不認識,現在認識了!求你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
我不禁納悶,這梁起剛人都去了,居然變成不幹淨東西,在半夜三更的來找我,還要我救他,真的有點意思。俗話說,鬼話連篇,我怎麽能輕易相信他要我救。
“梁老師,人去一切皆空!你就好好的下去吧,不要再留戀人世!”我很淡然,但對他保持警惕地說。
梁起剛慘白的臉忽然變得有些猙獰,他眼睛都快鼓出來,幽怨地說:“我很想走,但走不了……”
見他一直飄在我窗外,沒有離去的意思,我就隨口問了句:“你要我怎麽救你?”
“你去……”,梁起剛話還沒說完,忽然他很驚恐地說:“完了,它來了,這麽快就來了……”
我還不明就裏,梁起剛的飄然跑了。他往上飄過我窗戶的時候,我再一次看見他那沒有人皮的胸膛和雙腿。
聽爺爺說如果人死後變成了不幹淨的東西,那麽那不幹淨的東西,會保持他活著最後一刻的樣子。
他飄走不到一分鍾,走廊上又傳來了噔噔噔的腳步聲,旋即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旋即,不出我所料,隔壁屋子裏又傳來了昨晚我聽到的那歌聲。
“小棉襖,要新衣,剪刀剪下皮,針線縫成衣/小棉襖,穿新衣,剪刀剪的皮,針線縫的衣。” 不過今晚那歌聲聽起來幽怨了許多,不在那麽悅耳動聽。我不禁暗自心想,難道梁起剛怕的是這唱歌之人!
我躡手躡腳地走到我房間門的位置,生怕我這邊稍微有所響動,就會驚擾到隔壁。然後,我輕輕開了門,悄悄靠近我隔壁的住房。
讓我萬分驚訝的是,那名鎖已經被人打開了,我將耳朵湊近鐵門,想仔細聽聽屋裏的情況。
正當我貓著腰,快把耳朵靠近鐵門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後背。當下我不由得心頭大驚,此時已經是深夜了,會是誰上樓來,重點是到了身後,我都沒有絲毫注意到。
那些念頭在我心裏快速閃過,我毫不遲疑著,迅速轉過頭來,懸著的心終於放來下來,冷不禁鬆了口氣,是樓下小賣部的婆婆。
走廊燈煞白地照在她的臉上,讓她的臉看上去也是有幾分蒼白。她沉著臉說;“小夥子,不是讓你晚上不要隨便出來走動啊,怎麽不聽呢?”
我指了指我隔壁那間屋子的門,低聲說:“婆婆,你也沒睡啊,難你也聽見了?”
那婆婆瞪了我一眼,語氣陰沉地說:“聽見什麽?”
“這屋裏有個女人在唱歌,已經連續兩個晚上了,吵得讓人睡不著覺!”我顯得有些鬱悶地說。
老婆婆說:“管他那麽多幹什麽,你當做沒聽見就是了,不要多管閑事!”
我被這老婆婆說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見我佇立在原地,老婆婆又說:“婆婆為你好,你快回去睡覺,就當什麽都沒有聽到!”
我嗯了聲,那老婆婆便轉身離開,隻見她步履蹣跚,走路的速度很慢。
滿心疑慮地回到屋裏,梁起剛和這歌聲之間有何聯係,小賣部的婆婆怎麽能悄無聲息地出現我的身後,都讓我覺得很蹊蹺。不過暫時我想不明白,便帶上了耳機,放著助眠歌曲,好不容易才睡著。
第二天,何校長給安排好我帶的班級後,我便問他,在我隔壁住的到底是什麽人,為何連著兩個晚上,都在大半夜的唱起歌來。
何校長遲疑片刻後說:“你一定是聽錯了,怎麽會有人唱歌!”
我有些不說:“要不要我今晚把歌聲錄給你聽!”
何校長欲言又止,然後他才說這事兒交給他去處理,讓我認真的準備上課資料,明天初三級的學生就會返校補課。
既然他說這事兒由他辦,我也無話可說,畢竟我隻是個支教的大學生而已,又不是學校的正式老師。
和何校長分開後,我遇到了姚康,他笑眯眯地問我這兩天感覺如何,有沒有漸漸進入狀態。
看見他我就忍不住想起昨晚做的夢來,總感覺有幾分不自在。我隨便回了句,感覺還行吧,很期待明天上課呢。
姚康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有什麽問題,我可以直接找他問。之後,他便準備上樓去語文組辦公室。
他沒走出幾步,我就叫住他,問他可知道我隔壁住著的是什麽人,他說他來學校這麽久,就從來沒有去過教師宿舍。
下午我回宿舍的時候,看到我隔壁那套房子房門大開。一對和我差不多年輕的男女,正從屋裏往外提垃圾出來。我心想,終於遇到住這裏的人了,便走上前去,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男的叫高峰,女的叫季挽歌,也是來這裏支教的大學生。我衝他們微笑著問:“你們住這裏?”
高峰指了指季挽歌,笑道:“我不住這兒,是她住在這裏呢!”
我哦聲,對季挽歌說:“你好像喜歡在大半夜唱歌,我這兩天夜裏都聽到歌聲了!”
季挽歌聽了我的話,臉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帶著些許質疑說:“你聽到我在唱歌?哈哈,你怕是聽錯了哦,我們今天才來啊,這不,衛生都還搞好!”
聽了她的話,我不由得心頭一怔,不可置信地向他們確認道:“你真是今天才搬來嗎?”
季挽歌很認真地說:“嗯是啊!何校長說,這房間還沒來得及打掃,讓我們自己先清掃下再住!”
見她那認真的表情,不像是在說假話,當然她也沒必要騙我。
當時我就在心裏想,這不對!如果季挽歌才搬進來的話,那麽這兩個晚上我聽見唱歌的人是誰,難道……
想到這裏,我再也坐不住了。如果今天之前,這房子都是空著的話,那麽深夜唱歌的,很有可能不是活人,我懷疑是不幹淨的東西作祟。
本來昨晚看到梁起剛的鬼魂後,我就在今早給爺爺打了兩次電話,想告訴他這事兒,但是都沒能打通。
看來得趕緊和爺爺通個電話,好將兩件事兒都向他老人家說一下,以便問問他的看法。
打通爺爺電話後,我將這兩天的遭遇給他講了一遍,電話那頭,爺爺顯得異常嚴肅地說:“孫子,你現在那兒也不要去,就在學校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