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搭陰橋

茅師父說了這句話,便哎地連聲歎息起來。我也被他剛才的話給嚇到了,後背不禁隱隱發涼。

然後我稍作鎮定,便趕緊問他,除了暫時不住茶館之外,我們還能做什麽。畢竟,現在根本不知道是誰在暗地裏對付我們。

如果我們隻是暫時離開茶館的話,意義不大。必須得想辦法反製才行,要不然就一直處於被動地位。

茅師父說,我們現在要做的,最好是離開後,以不變應萬變,看對方下一步會怎麽做,既然已經發現了他,那麽見招拆招吧。當然,他也會給我們一個辦法試試能不能找到那人。

旋即他問我,遇到這等事兒,怎麽讓我打電話給他,我大師兄嶽寧超去哪兒了。因為電話是開的免提,嶽寧超和田默默都能聽見師父的話。

被茅師父這麽問,嶽寧超的臉色變了變,顯得有幾分不自然。

我凝神想了想,用很自然的口吻說:“大師兄因為張家灣那事兒,正忙著,所以我就先給你打了電話!”,其實我不想欺騙師父,但有時善意的謊言,對彼此都好。

茅師父歎了口氣,帶著幾分不悅的語氣說:“君寧,你讓他來接電話,先把張家灣那孩子的事情放放,眼下保命要緊!”

“嗯,你等等,我讓大師兄過來和你說!”,撒謊的感覺真的不好。

嶽寧超過來和茅師父打了招呼後,茅師父便直接說:“聽君寧講,你們被人當死人供了三次水飯,你怎麽不告訴我呢?”

“師父,你先別生氣,聽我說,我先前認為這事應該不算太嚴重,自己能把這事兒給處理了最好,不想給你添麻煩,也就沒給你老人家提起!”嶽寧超很恭敬地說。

茅師父長歎道:“寧超,為師知道你內心的想法,但眼下這事兒不簡單,下手之人非常狠毒,想要你們三個的命啊,今晚你們就先離開茶館,臨時找個住處,靜觀其變!”

“師父,我想這事兒極有可能與張家灣那孩子之死有關,自從前天接了張家的活兒,下午茶館兒門口便出現了水飯。而且,今天我還在張家破了臥房地底下的千蛇塚,沒準是同一人報複。”嶽寧超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茅師父開口道:“嗯,不管這兩件事之間是否有聯係,但那人已找上你們卻是不爭的事實,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在躲避中尋找反製的機會!”

隨後茅師父給我們說,對方定是道中高人,那麽我們門外出現的水飯和香爐,斷然不可能是他親自送上門的,那人一定是在某個地方操控陰魂來辦了這事兒。

現在三次水飯祭鬼已過,那麽接下來他勢必會進行陰橋引魂,若你們今晚不離開,對方要是在茶館四周搭了陰橋,那麽你們的生命就更加危險,要是他引魂成功,你們也就魂不守體了。

茅師父強調說,但是,這陰橋引魂,需要小鬼去搭陰橋才能完成。這陰橋,要是被修為極高的人搭出來,很難被發現。不過,搭橋時的小鬼,遇到行家卻容易暴露。

那人要以這旁門左道來你等性命,按照推斷,今晚就會來搭陰橋。水飯祭鬼,陰橋引魂,鬼磨碾之,人魂俱滅。我們要活命,一定要避開陰橋引魂這陰損的法術。俗話說成也蕭何敗蕭何,我們要想反擊,關鍵也在對方陰橋引魂之時。

茅師父娓娓道來,若是我們離開茶館之後,能跟蹤上前來搭建陰橋的小鬼,那麽就有可能發現施法布道之人藏匿何處。現在,唯一要祈禱的就是那人在今晚進行陰橋引魂。

旋即他問嶽寧超,還記不記得很早之前他教過的草茅鳥。嶽寧超聽聞,連連嗯了幾聲,說:“師父。你的意思是用草茅鳥來跟那些小鬼,進而找到那人的藏身之所吧!”

茅師父說:“對,正是此意。能跟著小鬼,卻又不容易被發現的隻有草茅鳥最合適!”

臨了,茅師父說,今晚我們三個人離開茶館,必須讓茶館裏麵有活物代替我們,讓小鬼以為我們還在裏麵才行。嶽寧超連忙說,這事兒他來做,保證沒問題。

我問嶽寧超草茅鳥是個什麽鳥,嶽寧超說,雖然名字是叫草茅鳥,但並非真的是鳥類。而是取屋邊的野草葉子,在上麵滴血為祭,施以咒語,即可追魂,這是師父他老人家的秘法。

聽聞他所說的這些信息,我不禁暗想,真有這麽神奇嘛。不過嶽寧超告訴我,這也秘術也挺邪門的,但在我們正道人士手裏,就算是邪法也是正用了。

至於這秘法具體怎麽施用,嶽寧超故作神秘地和我說,若今晚那人派小鬼來搭陰橋,我就能見識到該秘術的玄妙之處。現在和我說,也說不清楚。

隨後,嶽寧超去賣活雞的地方,買了三隻公雞回來。按照我學到的道法秘術知識來看,他這是要借命啊。果然,他擺了三小碗米,掏出三張空白的黃紙,把我們三人的生辰八字各自寫在上麵,然後分別合著另外的一道符紙點燃,放入三碗米中。

做完這些後,他又對著三個碗,空手比劃了一番。便讓三隻公雞,各自啄食碗中的米。突然田默默說:“師兄,你把我們三個人的八字放到了雞身上沒問題,可為啥三隻雞都是公雞,我可是女孩子哎!”

嶽寧超麵色一凝,遲疑了下才說:“將就下,若今晚有小鬼搭陰橋,它們是不會分屋裏活物公母的。”

旋即他又說:“你們兩看好這三隻雞,隻能讓它們吃各自碗裏的米,千萬不要吃混了。”

說完這些,他就出了門,不一會兒拿著幾截草葉子進來。他看了看我和田默默,輕聲說:“你們二人誰來滴血祭草?”

我說:“默默師姐,照顧小師弟的時候到了,都說師兄照顧師妹,師妹照顧師弟哦!”

田默默看了我老半天,嘟嘴道:“嗯……你作為男人要有風度和擔當,我一個弱女子……”

嶽寧超說:“默默,你來!到時候如果能用上,我們讓君寧見識見識這玩意兒的厲害之處!”

田默默看了師兄一眼,又瞄了瞄我,有幾分不情願地起身,找來把水果刀,在指頭上用刀尖紮了下,血沿著指尖滴落到那幾片青草葉子上。

那些草葉子滴完了血後,嶽寧超便開始對著它們念起咒語來。沒多久,他說一切搞定,接下來我們就隻能離開茶館,臨時找個落腳點兒,靜候那人的小鬼們前來了。

臨走時,他右手無名指、小指和大拇指彎曲,伸直食指和中指成法指,對著三隻雞的頭憑空畫了幾下,那三隻公雞就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倒在屋內的地上一動不動。

之後,嶽寧超在茶館門板與地麵的縫隙處,放了好幾截草葉,不過,他手裏還留了些草葉。

我們離開茶館後,就在茶館背麵的新街,找了個小旅館住下,鎮上的人大多互相熟悉,那旅館老板娘看見我們三個,先打量了我和田默默一番後便說:“嶽師父,你也要住在我們店裏嗎!”

嶽寧超說:“老板娘,你難道不歡迎啊!”

“咦,咋個可能不歡迎咯,你天天住都要得!哈哈……”

說話間,老板娘已經帶我們上了樓。我們開了兩間房,我和嶽寧超住在一起,田默默自然是獨自住一間。

剛住進店裏不久,我就開始拉肚子,蹲了很久的廁所。等我出來時,嶽寧超已經將幾截草葉子擺在了桌子上。草葉上的血已經幹了,變得烏黑。

“現在我們要注意守著著這幾截草葉,若那人今晚真去搭陰橋,我們就靠它們去找他了。”嶽寧超若有所思地說。

我們各自躺在一張**,時不時地留意桌子上的草葉子。晚上十二點左右,我注意到那幾片草葉子突然顫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