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封魂壇
一陣惡臭撲麵而來,差點把我熏得嘔吐,我們三人都動作一致地捏住了鼻孔。
隻見屋內的牆上牽著幾條紅繩,牆角破舊的桌台之上擺著香爐,在香爐邊還有幾張黃符。
“那道人果然在此,看來我們的確來晚了!”我正色道。
田默默一手緊捏鼻孔,一手使勁兒在嘴巴前扇著。她走到裏屋門口看了看,便急忙用鼻音說:“你們,快來這裏看看!”
我和嶽寧超聞聲,都湊了過去。隻見在裏屋的牆角之處,有個暗紅色的大陶罐。在陶罐邊上,還有一口猩紅色的棺材立著靠在牆上。
陶罐密封,棺材緊閉。令人作嘔的惡臭,好像就是從棺材裏麵發出的。
那陶罐大概有一米多高,罐身中部,我張開雙臂都不能完全環抱。這都不算詭異,讓人覺得詭異的是,那陶罐上貼了張符紙。
比這個小很多的陶罐我見過,在茅師父的家裏就有,他曾告訴過我,那是封魂壇。
一個封魂壇可以封住一個陰魂,而眼前這麽大的陶罐,要是當做封魂壇使用的話,有點讓人費解。
封魂壇太大,一方麵不利於帶走,另一方麵不利於困住陰魂,給了陰魂太大的施展空間,容易讓它逃脫。
轉念之間,我想到,會不會在這大罐子裏麵還有小的封魂壇。嶽寧超納悶道:“如此大的封魂壇,裏麵必有玄機。”
田默默蹙眉道:“那現在應該怎麽辦?”
我說:“先打開看看裏麵有什麽,若有陰魂的話,立即封住罐口還來得及。”
嶽寧超盯著大陶罐上的符紙,麵容冷峻地點了點頭。他讓我們站在門口等著,揭開陶罐蓋子的事兒,由他來做。
他帶著幾分警惕,走過去掀開陶罐的蓋兒,旋即便看見他原本緊繃著的臉,放鬆了許多。
“虛驚一場,裏麵是空的!”嶽寧超長長地籲了口氣,望著我們說。他看了看符紙上的文字,不由得皺起眉頭說:“這種符文,我怎麽沒看到過!”
我和田默默也走了過去,看了看那符紙,上麵的符文確實很詭異,我在茅師父那兒看過好幾本符咒書籍,都沒有類似的。
就在我思忖之時,陶罐邊上的棺材開始砰砰地晃動起來。見此情形,我們三個急忙往邊上閃開。
“嘭……”
棺材蓋兒應聲倒在了地上,旋即便從棺材裏麵冒出了一團青煙來。
青煙散去後,我們看家棺材裏麵站著個人,那人隻有十來歲的兒童那麽高。
棺材中人的臉部皮膚腐爛不堪,一團團的蛆蟲在皮肉之間蠕動著,有些蛆蟲還在往棺材下方掉落。而他的兩個眼珠卻是完好的,望著我們不斷地轉動。
惡臭加上眼前令人作嘔的景象,田默默終於沒忍住,扭頭就哇地將今早吃的粉條全部吐了出來。
我遞了張紙巾給她,然後趕緊側目看向棺材裏麵,此刻不知道那人會不會對我們有危害。
忽然,我看到他雙手的手腕處纏著紅線,不由得令我神色一怔,趕緊低頭看向他的腳踝處,隻見他的腳踝之處,也被人用紅線捆著。
我望著棺材中的小人兒,對嶽寧超說:“眼前這人,你覺得熟不熟悉?”
嶽寧超毫不思索地說:“這人是張雄。他身上的衣服,我深刻記得!”
眼前這人,確實張守龍慘死的兒子張雄,居然被人弄到了這裏來煉屍。我越想越覺得憤怒,“媽的,背後到底是誰,讓這個可憐的孩子死都不得安寧。他還是個小孩子啊,弄死別人抓了魂也就算了,他媽的連屍骨也不放過。草!”
嶽寧超正色道:“確實沒想到,張雄被人用來煉屍,不過顯然是煉屍失敗了,否則張雄他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望著這個已經麵目全非的張雄,我的情緒從憤怒變到了平靜。我歎道:“超哥,讓他安息吧!別再讓他的屍骨招受這種折磨。”
就在這時,剛才吐得一塌糊塗,鑽到外屋去的田默默忽然喊道:“這裏還有個紙紮小人兒,上麵有君寧的名字。”
聞言,我也不管嶽寧超怎麽處理張雄的屍骨,緊忙朝外屋衝去。
田默默此刻正站在香爐前,麵色驚愕地望著拉開的抽屜。
我衝過去,看了看抽屜,發現裏麵有個用白皮子紮成的小人,上麵確實寫著我的名字。不僅如此,紙人邊上還擺著一隻白紙做的小紙船。
看到這一切,我既驚愕又憤怒,不禁怒火中燒。
這紙人是招魂時用的,而小船讓我很自然地想到,昨晚我們被人用黑血邪法困在十字街時,飄來的那一葉白色小舟。
“到底是誰想害我!”我咬著牙暗想。
我拿著紙人回到屋內,嶽寧超此刻正在合上棺材蓋兒。
“張雄的屍體你這麽快就處理好了?”我問。
嶽寧超做了個噓聲手勢,輕聲說:“不要說話,讓張雄的屍體安靜下來,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留著張雄的屍體,來個甕中捉鱉。”
我暗想,等你晚點再來的時候,那道人起碼早就跑了。
他看了看我手中的紙人,思忖了會兒,說:“不會,那人定是受傷嚴重,去外麵醫治了,另外他還想要你的魂,不可能這麽輕易就走。我們隻需要守住這裏,應該就能逮著那人。”
根據嶽寧超的提議,我們先就將屋內的一切都回歸原位,然後出門把鎖給鎖上。
反正這屋子和龍井正對著,在龍井的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這裏的任何變化。於是我們就離開這兒,前去龍井邊查看。
此時龍井處,有好些婦女在清洗衣物。人多是好事兒,正好能方便我們掩人耳目。
龍井邊上有四棵古老的槐樹,枝繁葉茂,生機蓬勃。那四棵古槐,長在龍井前後左右四個方位上。
嶽寧超看見古槐樹後,頓時臉色一變,他嘀咕道:“這四棵樹,怎麽和以前處所的位置不一樣了。奇怪!”
雖然我上初中那會兒也來過龍井,但是當時這邊上的樹木遠比現在要多。而現在看來,顯然已經砍掉了好些樹木,我根本就記不清楚以前的情形了。
田默默皺著眉頭,看樣子她也搞不清楚以前的情況。
我對嶽寧超說:“以前這地方槐樹遠不止四棵,可能是中途砍掉了些,讓你記錯了吧。”
嶽寧超搖了搖頭,表情嚴肅地說:“不可能,幾個月前,我還來這裏取過井水,當時這四棵槐樹的方位,明明沒有這麽邪門兒。”
聽他說邪門兒,我便走到了他所在的位置。這樣一來,我就站在了龍井後麵的土坎上去了,放眼望去,那四棵槐樹要是從外圍用線連起來,就是口字型。
要是外圍用線連接,中間再加上兩條線,讓對角的兩棵槐樹也連上的話,就相當於在口字中間加上一個大X,如此一來,就是“凶”字。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大驚失色。槐樹本是木鬼,單獨的槐樹都容易招陰避陽,而現在,四棵槐樹的方位,竟然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大“凶”之位。
無論從龍井的前後,還是左右方位來看,都處在大凶之位上。加之四棵槐樹圍著龍井,井通幽冥,此等風水位置,定是極陰之所。
我在腦海裏麵過了一遍自己所觀察出來的東西,旋即,很驚恐地對嶽寧超說:“四棵槐樹圍龍井,讓此處變成了大凶之位極陰之所,養屍絕佳。”
嶽寧超點了點頭,他的臉色也極不好看,帶著難以置信的口吻說:“但我敢打包票,四棵槐樹,以前真的不在這四個方位之上,定是有人在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