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的蜈蚣都消失了,這小家夥才開始吃剛才弄死的那些屍體,也算是夠精明。

最後的障礙掃除,我示意下慕暄澈,他便慢慢走上台階,推開棺蓋。

沒想到在千年前這木作的工藝就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效果這麽好。活靈活現的老虎,一隻隻刻畫的栩栩如生,讓人看了都驚呆了。

同時,我們看到了一個穿著黑盔甲的人躺在棺槨之中,看那樣子身材異常的高大,若是直立起來也得有兩米高。

不僅僅是全身包著盔甲,連臉上也用金絲鐵罩封住,看不到裏麵的麵容。

慕暄澈伸下手準備去揭開那麵具,一邊的金平突然大叫起來,“這裏有發現,暄王你快過來看。”

“你在這裏等我,我過去看下。”

對著我吩咐了一聲,慕暄澈便走了過去。

盯著棺槨內的屍體,總覺的有些熟悉,忍不住伸手將下麵的麵具掀起來。

一張威武的臉出現在我的麵前,沒想到都兩千年過去了,這屍體居然沒有化成白骨棺槨內的人就跟睡著一樣。臉色的血絲都清晰可見,隻不過皮膚變得薄了一點,整個人看起來水水的。

不過這張臉看起來好熟悉喲,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為了看清,我彎下腰看了一眼。

這臉不就是我在過河的時候夢裏麵的那個將軍嘛,原來這裏麵葬的是他呀。

看清後,我想抬頭已經來不及了。

我忘記了一個最重要的事,我現在知道為什麽金平要將慕暄澈喊走了,原來那個女人就是想借機對付我。

棺槨內的將軍已經醒過來,伸手掐著我的脖子,兩眼瞪得老大。

我伸手沒有任何可以抵抗的東西,噬羅被慕暄澈帶走了,青銅劍也在他手上。

符紙也沒有帶,僅憑著一雙手使出的半點力氣來掙紮。

我整個腦袋都栽到棺槨內,不知道慕暄澈要多久才能發現我這邊的不對勁。

用力掙紮,將腳踹在棺槨的邊上,發出響聲希望能吸引到他的注意。

脖子被掐的氣都喘不上來氣,整個身子跟要爆炸一樣,肺部要裂開了。

雙手胡亂的揮舞,不小心割到他鋒利的盔甲上,扯出一片的鮮血。

手上的血在混亂之中,被我胡亂抹在他的臉上。

底下傳來一股白煙,不斷有泡泡冒出來發出“呲!呲!”。

原本掐著我的那位將軍,被我一把給掰開。

我無力的倒在地上,喘著粗氣,剛才那一下真的算是死裏逃生。

好在我手上這鮮血還有點用,不然就死定了。

“你怎麽樣?”

落入一個溫柔的懷抱,被他扶了起來。

若是以往我定會撲進他的懷裏好好哭訴一番,可是現在的我不能那麽脆弱,不應該再站在他的身後做一個軟弱的女人。

“沒事,他屍變了。”

我指著已經從棺材裏站起來的曹將軍,他原本半透明的臉,現在已經爛成了一片就跟剛剛炸過的豬肉一樣紅的惡心。

慕暄澈將我扶到一邊,提著噬羅站起來。

一個是千年的僵屍,一個是千年的鬼魂,兩個有的打了。

僵屍的形成跟鬼魂的形成不一樣,僵屍是人在失去靈魂後人的肉體發生了變化而形成的,僵屍的形成條件特別的苛刻,必須在某個特定的地方,特定的時間才會可能產生僵屍。

被關在棺槨裏的僵屍隻要接觸到活人或者活物的氣息便會複活,剛才那麵具慕暄澈去摘下來便不會有事,而我去摘就是九死一生。

金平一定是知道了這點,才故意引走慕暄澈讓我出手的。

這樣她就能借著這曹將軍之手,將我給滅了。

慕暄澈在一旁對付曹將軍,我也插不上手,隻能獨自在這墓寢內晃**。

在古代生前有功勳的人死去,墳墓內必定會建一個石碑刻上此將軍的事跡。

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墓碑,倒是讓我找到了一個大鼎。

大鼎的外圍那一圈被刻上文字,那邊打的厲害,我就在這邊看著這些文字了解下情況。

秦國統一後,秦始皇便要求舉國上下車同軌,書同文。

這青銅大鼎上篆刻的應該是小篆,自從上次知道那金箔上記載的我看不懂的文字是小篆之後,我便就開始研習小篆。

就學了幾天想看懂是不可能的,好在這個社會科技發達,來的時候我就下載了一個翻譯小篆的軟件。

隻要將字寫入就能翻譯出來,知道寫些什麽。

上麵記載著,原來這個墓室的主人是秦國一名大將,生前立了無數的戰功。

慕主叫曹紺,秦末著名的將軍,任少府,算是當時秦國的軍事支柱。

文鼎上記載這位將軍可以算得上是秦國的常勝將軍,幾乎是屢戰屢勝,最後戰死沙場。得到秦國君主的厚葬,才得以長眠於此。

接下來介紹的便是曹紺的陪葬物品,大多都是由當時秦二世給賞賜的。

誒,慕暄澈不是要找秦三世贏子嬰的墓嘛,怎麽扯到秦二世去了。

突然感覺到身邊有危險,我側過身一看,發現金平正揮舞著她的利爪朝著我撲來。

原本在大殿上打的厲害的慕暄澈和曹紺也不見了蹤影,看來金平是想趁機把我給結果了。

低頭一個翻滾,成功避開了金平的殺招。

她氣憤之下又追了過來,對付那僵屍我沒有辦法,對付金平我倒是能撐一陣。

隻要慕暄澈出現,這女人就不敢動我。

雙手抓住金平的利爪,盯著她狠聲罵道:“你還要不要臉呀,虧你還是一國的公主。居然搶男人,是不是在你們古代都覺得搶人特別有麵子。所以你才這樣不擇手段的害我,搶我的丈夫。”

被我一罵金平越發的狠戾起來,反駁的特別大聲。

“我搶男人,你個不要臉的才是狐狸精。我貴為一國的公主,我和暄王早在千年前就已經有過婚約,是我父王所賜,你說說到底是誰不要臉?”

“你說你和慕暄澈有過婚約。”

她一臉得意朝著我點頭,嘴角的笑容都要咧到耳後根去了。

“對,我身上還有帶著父王給我的婚約,你要不要看看。”

她將我一把甩在地上,然後朝著我身上甩來一道黃布,上麵確實繡著龍紋沒錯。

我攤開黃布仔細閱讀上麵的信息,到了五代十國的時候已經開始使用正楷,所以上麵的文字全都是繁體字,我倒也能看得懂。

前麵都是廢話,重要的是那句。

暄王慕暄澈屢建奇功,特將金平公主李慧賢賜予暄王為妻。

望兩人共結連理,永世美好。

下麵還蓋著紅紅的玉璽。

鮮紅的顏色就跟結婚證上的大綱搓一樣,刺痛了我的眼睛。

甩手將手中的聖旨扔在了地上,金平一臉心疼要過去撿起來,卻被我一聲大吼給愣住了。

“不準撿。”

“金平,你以為隨便拿個破布來騙我,我就能相信嘛。別做夢了,我問過慕暄澈他說過跟你沒關係的。”

金平低著頭,睨視著地上的我,一臉的鄙夷。目光裏那抹憐惜的眼神,讓人看得恨不得將那對珠子挖掉。

“顧言惜,我說你可憐你還不信。你知道你多蠢嘛,暄王不過是利用你來生個兒子罷了。因為這樣暄王才能複活,我才能複活。”

“金平,你就編吧,使勁的編慕暄澈是什麽樣子的人我清楚,所以我絕對不會聽你的騙的。”

若是現在噬羅在我手上,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它捅進金平的心髒,我要看著金平這個女人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哈哈哈,顧言惜,你繼續自欺欺人。放心,你的死期就是現在,看到邊上那個棺槨了嘛。材質還不錯,算是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