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麽一說我朝著明月的方向看去,阿修羅已經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的性命堪憂。
殺金平還有機會,明月的命卻隻有一條。
我果斷朝著阿修羅衝過去,兩槍下去打掉他掐住明月的手。
被我打中的阿修羅惱羞成怒,衝過來,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
來不及閃避,就這樣腹部受了一拳。
“啊!”
我飛彈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捂著肚子半天站不起來,肚子傳來劇烈的疼痛,我隻能卷曲的身子躺在一邊。
明月跑了過來蹲在我身邊,殺紅了眼的大漢和何誌勇兩人守著我們身邊。
“言惜,你沒事吧。”
艱難的張開眼睛看著明月,眼前都有些模糊了。
阿修羅的那一拳,幾乎要了我的命。
“明月,我沒事。”
“啊……”
明月突然尖叫起來,叫的特別的淒慘。
背對著我們不知內情的大漢大喊:“出什麽事了,怎麽回事?”
“流血了,言惜的下半身流血了。”
大漢就跟瘋了一樣大喊,“他媽的小兔崽子,爺爺我要跟你們拚了。”
拿著槍瘋狂的掃射,那些人一看危險,反倒不敢上來了。
我艱難的低頭看了一眼,果然,血順著大腿慢慢流下去。
伸手拽過明月,“無論如何,保住孩子。”
她衝著我含淚點了點頭,站起來瘋狂的喊:“天靈教主你給我出來,給我滾出來。”
趴在地上透過人縫,我看到了金平得意的笑容,她想我死已經想很久了。這次如了她的意,她能不笑的開懷嘛。
肚子上又傳來一陣絞痛,我似乎感覺到孩子在慢慢流失,我不斷捂住肚子祈求著他一定不要拋下我。
“大漢,我撐不住了。”
大喊一聲,大漢蹲下來,用袍子當繩將我背在背上。
“言惜,你放心就是拚了這條命我也要救你出去,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說話間,那頭的何誌勇已經中了一槍。
上官明月也沒有多好,一身是血,滿身的狼狽。
都是我,因為我大家才受傷的,眼淚模糊了我的視線。
“顧言惜,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金平冷笑一聲,揮下了手。
前排的人集體開槍,而我前麵擋著三堵人牆,將我擋的密不透風。
每一槍子彈沒入人體的聲音,都如同在我心髒上狠狠的捅一刀。
我發誓隻要有我在世上一天,我就跟金平不共戴天。
何誌勇的腿上中了一下,倒了下去,跪在地上。
明月的手臂中了一槍,槍都握不住了。
大漢的身上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個彈孔,可是依舊堅持站著挺立,因為他摔下去,我必然也會跟著摔下去。
看到大家這副模樣,我再也忍不住,對著眾人喊道,“走吧,求你們了,放棄我走吧。”
“走吧。”
最後聲音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了,看著他們一個個心如刀割。
明月忍著疼撐著笑跟我說著,“言惜,別擔心,我們會保護你出去的。”
雖然個個都受著傷,看我的眼神卻那麽的堅定。
“恩。”我連吭聲的都發不出音來。
第二隻槍手隊伍的人上來了,明月左手的拿起槍來,何誌勇撐著明月站起來。
三個人如同死侍一般擋在我的麵前,我有何德何能有這樣的朋友。
撐著最後一口氣衝著金平怒喊:“金平,你要殺就殺我,他們跟你沒有仇恨,放他們走。我隨便你處置,放他們走。”
我幾乎歇斯底裏的喊出聲,金平卻不為所動。
“開槍。”
金平冰冷的喊下兩個字。
我閉上眼,不敢去看這血腥的畫麵,可是槍聲久久為傳來。
最後耳邊傳來的卻是大漢的聲音,“主人,你來了。”
睜開眼,看那熟悉的麵孔,我微微勾著嘴角衝他一笑。
他的身上也有些狼狽,不知道是不是也經過一番惡戰。
金平前麵的人一下子全部被他給幹掉,就剩下金平和阿修羅還有那條大蛇。
眼見不對,金平拔腿就跑。
島主沒有去追她,衝著我們過來。
“先走,再說。”
我不知道我怎麽出來的,當我被島主從大漢的身上接過去之後,我便昏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船上。島主就在我身邊,一臉黑的可怕,沒有緊緊皺著,手握在我的手上。
肚子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我低喊出聲。
“怎麽樣?”
難得聽到島主這麽關切的語氣,我低著聲求他:“救救我的孩子,求你,無論你要我做什麽都行。”
他點頭,朝著船外大喊,“開快點。”
“言惜,你放心,隻要上了岸就沒事了。”
第一次,他叫我言惜。
第一次,他跟我說這麽多話。
他從來都是能給我安全感的,所以他說什麽我都行,微微的點了點頭。
一股暖流從我身上滑下,我可以感覺到。
下麵已經全濕,黏黏的血腥味非常的濃重。
我緊張的幾乎無法呼吸,緊緊的握住他手。
“救他,快救他……”
太虛弱的我,撐不住眼皮的沉重,又合上了眼睛。
黑暗前的一刻,我聽到了島主的聲音。
他在求我。
求我活下去。
黑暗中,我看到了一個可愛的寶寶,小小的一個小男孩。他衝著我笑,還對我叫媽媽。
我原本想抱抱他,可是他突然哭了起來。
隨後就消失在黑暗中,我的心揪了起來,疼得無法呼吸。
疼得我睜開了眼睛。
光線一下子進入我的眼睛內,我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是他。
白起靈,手上拿著手術刀的他,正對著我不知道要做些什麽。
想起慕暄澈,想起心頭血。
身為一個母親的認知讓我不知道從那裏獲得的力量,將他一把推開,衝著他吼:“滾開,快點滾開。不要動我的孩子,否則我殺了你。”
“殺你了。”
白起靈被我的狀態給弄愣住了,站在一邊看著我。
他身後的黑暗處慢慢走上來一個人,是島主,他抱住我。
雙手不斷的在收緊,在我的耳邊低聲的說:“言惜,求你別鬧了,讓他給你治療。”
我推開他,死死的盯著他。
隨後,我沒有一絲猶豫抬起手,一巴掌就揮到他的臉上。
“啪!”
清脆的聲音,卻讓我心如刀割。
“慕暄澈,你還要騙我多久?”
話出口的瞬間,眼淚也不爭氣的落下來。
他愣了一下,又撲上來,想要抱住我。
我掙紮的將他推開,操起剛才白起靈的放在一邊的手術刀。
沒有一絲猶豫,一點心裏掙紮都沒有,我將手術刀捅進了他的肩膀。
狠狠的將他推開,“慕暄澈,這一刀我們兩清,你給我滾,別碰我的孩子。不然我跟你拚命,你滾呀。”
任由著刀插在身上,上麵的黑血不斷的往下流,他連看都沒看一眼。
又將我擁入懷中,這次他比之前抱得還緊,將頭埋在我的肩膀上。
“怎麽兩清,告訴我怎麽兩清?”
他的聲音竟然有些哽咽,有些顫抖。
我拔出他肩膀上的手術刀,逼著他,“你要不放開我,這一刀就會捅進你的眉心。”
“你捅吧。”他沒有半點猶豫。
想起肚子裏的孩子,我將刀緊緊的握在手上,抵在他的眉心。
他的雙手依舊緊緊的禁錮著我,沒有半點鬆開的意思。
我無能,我下不了手,我沒辦法要了他的命。
刀口一轉,我將手上的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滾,不然我就自殺。”
他震驚了,微微的放開了我。臉上難得看到一絲變動,有些緊張,“言惜,放下刀。”
我歇斯底裏的大喊:“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