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將我攬入懷中,頭枕在他的胸前。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頭頂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先別急,免得被人看出來。看樣子這事應該不是衝我們的,先看看再說。”
我收到他傳遞來的信息,聽話的趴在他的胸口,等待著看看到底能有什麽事。
沒過多久,我就聽到前麵剛才上去詢問司機的那個年輕人突然大喊了起來。
“死人啦,死人啦……”
一下子,整個車子都動**了。
有幾個大膽跑到前麵去看,結果紛紛退了回來。
我和慕暄澈並沒有動,因為白起靈已經走上前去了。
沒過多久手機就傳來提示音,當我們打開微信的時候,便看到司機死的慘狀。
這個中年的司機頭側著拍在方向盤上,七孔流血,出來的血是鮮紅色的也就是並非毒死。
但是他的脖子上一條青筋暴突的厲害,整條幾乎都變成了紫色,這讓我注意到了。
我伸手在屏幕上悄悄指了指,慕暄澈在我的手心按了按表示收到。
接下來,就等著這場戲真是來開帷幕了。
又是車禍,又是死人了。
這下車子上的人都慌了神,紛紛提出要報警找警察來處理。
當眾人準備報警的時候,卻發現了手機集體壞了,連開機都開不了。
這時候我再掏出自己的手機查看,果然剛才還能看微信的手機,現在也不能用了。
想做到這點,就得改變整個磁場,通過磁極來幹擾手機讓手機自毀。
連連發生怪事,車上的不少女生都嚇哭了。
有幾個迷信的甚至還開口問是不是中邪了,或者碰到了什麽東西。
連想發生的一次,這算是目前唯一能解說的可能性。
一旦提到鬼神,一般人都會非常的害怕。
因為那是一種對未知的恐懼,對不清楚的事物感知不到的可怕感覺。
為了避免引起注意,我趴在慕暄澈懷裏,扮演一個受了驚嚇的妻子。
車子上的人罵罵咧咧,有幾個提議說這個車子已經不能待了,不然誰也不能保證會再有什麽事情。
可是當他們去開車門的時候,卻發現車門已經打不開了。
司機車子上麵的所有按鈕全部失靈,這下子大家都越來越害怕了。
理智還在人也有,幾個人提議砸窗逃生。
當他們剛拿起破窗錘準備砸窗子的時候,突然車子發動了。
前頭有人驚恐的大喊:“司機複活了、有鬼呀……”
躲在慕暄澈懷裏的我,冷冷笑著。司機複活倒是不可能,他能起來動那隻能說明一點動被東西給附身了。
車子上的人亂做一團,有人砸窗子發出“嘭嘭嘭”的聲音。
準備跳車的人,最後紛紛跪倒在車子的速度之下。
現在是午夜,這車子的速度少說也得有兩百碼。
看來導演這場戲的人要不是對自己的車技十分自信,要不是就根本沒想讓我們活命。
車廂內亂作一團,哭喊聲不絕於耳。
就在車子飛速行駛的過車中,突然車內冒出一陣濃煙。
邊上的白起靈立馬察覺不對勁,悄悄遞來兩顆藥丸子。
慕暄澈接過,塞了一顆到我嘴裏讓我吞下。
這個藥丸子味道倒是清清涼涼,也不難吃,我一下子就咽了下去。
沒過多久車廂內便安靜了下來,那些原本吵鬧的人全部都停了動作。
也不哭也不喊了,乖乖的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桀桀桀桀桀……”
車廂內傳出得意笑聲,聽著聲音的來源應該是前方司機發出來的,看來是那個附在他體內的鬼魂在作祟。
這聲音夠難聽的,讓我都忍不住想捂住耳朵,來避開這聲響。
“演戲會嗎?”
頭頂上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讓我愣了下。
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演戲嘛,雖然不是學表演出身,從小開看電視劇的我還是會的。
在他懷裏點了點頭,上頭傳來低低的笑聲。
這家夥居然嘲笑我,氣的我在他胸口張嘴就是要了一口。
他喊我放開,難得逮到這個機會我怎麽可能會放過呢。
我不但不放開,我還伸著舌頭去舔了舔,在上麵不斷的打圈圈。
好景不長,沒一下子我的下顎就被人捏住了。
上頭傳來低沉的威脅聲音,語調低沉而性感富有磁性。
“再鬧,我就把前麵開車的那個給收拾了,在這裏就把你給辦了。”
最後兩個字簡直就是咬著牙說出來,嚇得我乖乖鬆了口,趴在他身子上不敢動。
我確定隻要我剛再玩火下去,慕暄澈絕對能說到做到,不顧一切的將前頭的司機給弄掉,然後把我吃幹抹淨。
沒有了吵鬧聲車子又恢複了正常的速度,朝著前頭靜靜的開。
目前唯一能確定的一點就是,這些人應該不是衝著我們來的,他們應該是一早就看上了這輛車。
“猜一猜,誰是同黨。”
聽到慕暄澈的話讓我開始思索,這裏居然還有同黨,若不是慕暄澈說出來我絕對不會相信。
大巴車這次坐的還挺滿的,我數了數位置,加上我們車上大約有38個人。
偷瞄著眼睛將視線能到的範圍全部看了一眼,依舊沒有看出哪個是同黨。
壞人又不會把壞人兩個字寫在臉上,這一下子叫我看,我還真的很難看出來。
我在糾結的時候,腦門被慕暄澈給砸了一下。
他在嫌棄我笨,被鄙視過後激發了我的鬥誌。
我開始從頭回顧,一個個場景慢慢回想。
突然,我腦海裏麵有了一個模糊的目標。
我貓著聲說道:“是剛才第一個上去的年輕人嘛,就是他老婆受傷的那個。”
慕暄澈拍了拍我的背,我知道我猜對了。
其實我一開始根本沒有想到會是他,因為他表現的太正常不過了。
當我將所有信息全部重新過濾一遍的時候,我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一出事就衝上前,那男子表現的太正常了,他能鎮定自諾的質問司機引起所有人的共鳴炒熱了氣氛這點就已經存疑了。
第二個懷疑他的點是,正常人都有一個邏輯思維,叫慣性。
我當時在想若是我發生車禍,我走上前去第一句詢問司機的應該是什麽?
正常人的答案都是發生了什麽事。
可是這位年輕人一上去就嗬斥司機,當然可以說是因為他心疼老婆太緊張了才出現這種思維順序顛倒的情況。
若是第二種假設成立的話,那矛盾點又出來了。
他心疼老婆,他老婆都流血了,他不是應該先查看老婆的傷勢幫老婆止血嗎?
而不是將老婆扔在一邊,讓她自己掏紙巾堵血,身為丈夫的他卻衝上去理論,這是愛的表現嗎?
聯想了這麽多,我最終將目標確定為他。
可是我還是太敢肯定下來,因為畢竟都是我個人的分析,所以我像慕暄澈提出答案。
沒想到最終我猜對了,就是這個年輕人。
慕暄澈讓我猜同黨,一方麵是為了讓我知道厲害之處避開惡人,一方麵則是為了讓我能自己思考一下。
車子在我的思考之中停了下來,我貓著身子瞄了一眼窗外,發現周圍都是樹林應該被開到了荒郊野外了。
“嘩啦!”
車門打開了,外頭爬上來一個人。
那人身高倒是不高,看起來就一米七不到的個字。身子卻十分壯實,滿臉的橫肉,兩隻凶光閃閃的狼眼,冷笑著露出兩個金牙衝著司機大小。
“好了,老九快點出來吧。你現在這副七孔流血的模樣,老子不習慣。”
笑罵間,一道青煙從司機身上飄出。慢慢的灰黑色的身影在空氣中凝結變實形成了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