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我摸了摸後頸疼痛的位置。

睜開眼睛,我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墓穴內,而是在一處帳篷裏麵。

現在我的腦子裏麵滿滿的都是劉清風最後的那一抹笑容,那是訣別的意思對不對。

在慕暄澈叫他去拿玉佩的時候,他就知道必死無疑,所以才會對我說那些話。

一定是這樣的,秦王墓穴就真的那麽重要嘛,要犧牲這麽多人去找到它。

心慢慢涼了下去,劉清風說過從他開始管我的那一刻,命運就注定要跟我扯不清。

最終,他還是因我而死。

他救了我的命,最終卻因我而死,我苦笑的倒在**。

慕暄澈,我那麽的愛你,為什麽你要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

我做錯了什麽嘛,無神的盯著上麵的燈泡。

微黃色的燈光刺瞎我的眼睛,我卻連閉上的力氣都沒有。

我就這麽靜靜的看著,直到帳篷的門簾被人打開,我依舊沒有動。

是慕暄澈,他走進來了。

手裏還拿著一個東西,我愣愣的看著,連去看他一眼我都覺得累。

他彎下身將我扶起,“言惜,吃些東西吧。”

他的聲音好溫柔,就跟糖一樣,特別的甜。

可是,誰都不知道,甜的過度那是憂傷。

我現在就跟個沒有知覺的木偶一般,他叫我,我也沒有回應他。

他歎了一口氣之後,將食物放在了邊上,起身出去。

天黑之後,他又進來了一次,將冷卻掉的食物拿出去,換上了新的食物。

這次他沒有放在一旁仍由著我,他將我扶起來,將碗放在我的嘴邊。

逼著我張開嘴,給灌了下去。

他似乎知道我不會聽話一般,準備的是湯湯水水之類的東西。

我其實不是要絕食,隻是我的心太冷了,冷到一點力氣都沒有。

任由他擺布著,他倒一口,我就吞一口。

就這麽在他的喂食下,將一碗的湯給吃了幹淨。

也是難為他,在這種荒山野嶺的地方居然還能給我找來肉湯喂我,一般有壓縮餅幹就不錯了。

我吃完,他將碗拿了出去,很快又走了回來。

他脫掉外套躺了下來,鑽入我的被窩。

燈被他給關了,滿屋子陷入黑暗。

這頂帳篷,上麵有個正方形是用透明的材料製成,我可以看到上麵的天空。

山裏的天空比城市裏的要亮多了,滿滿的全都是繁星,一顆顆特別的閃亮。

我忘記自己已經多久沒有這樣安靜的躺著看星星了,老家的天空也是這樣的,沒有受到一點的汙染特別的美好。

我可以感覺到身邊的他慢慢朝著我靠近,他將手搭在我的腰上。

他手心的溫度透過腰上的衣服傳遞到我的身上,我僵著身子不敢動。

“唉……”

我聽到了他的歎息聲,我沒有動,他就朝著我靠近。

將我攬入懷中,他將頭枕在我的肩膀上。

微微有些冰涼的唇不停的摩擦著我脖子上的細肉,若是換做之前,說不定已是一番翻雲覆雨。

可是現在,我不願、他不敢,便沒有了下文。

我望著天空,直到眼睛累了,我才慢慢入睡。

臨睡前,我聽到他的聲音,在我的耳邊留下來了三個字。

“對不起。”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感覺到,我感覺自己的眼淚突然冒了出來,慢慢順著臉頰滑落了下去。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環在我腰上的手還在。

我轉過身去,恰好對上他睜開眼睛。

他的眼珠子特別的黑亮,比正常人的都要黑亮的多。

屬於那種看一眼便會入迷的那種,我看到的第一眼就陷入進去了。

他開口,用他特有的磁性聲音**。

“早!”

我下意識的也想回一個問候,可是我張開嘴巴,試了半天愣是沒有發出聲音來。

這到底是這麽回事,我伸手拍打著脖子,無論我怎麽努力就是沒有用。

他也發現了,翻身而起,關心的問著我。

“言惜,你怎麽了?”

我回答不出來,我隻能用手指著我的喉嚨表示自己沒有辦法發聲。

他示意我張開嘴巴給他檢查,我聽話的張開,他看了半天也沒有結果。

這算什麽,天意弄人嗎?

我昨天不想講話,今天想講卻發不出聲來。

無力苦笑了一下,推開了他的手,或許這就是我的報應吧。

因為我突然出事了,所以大家被迫加快了行程。

來時浩浩****的二十多人,現在就剩下五個人。

看到陳江他們的時候,我的臉色立馬冷了下來。

可能是因為慕暄澈的緣故吧,陳江拉著另外兩人避開了我,並沒有直接跟我正麵交鋒。

來時的路已經被封掉了,現在需要重新找路出去。

這麽大的地方,一定有路可以出去,不可能困在這裏麵。

現在就是要從哪條路出去的問題,前麵是懸崖峭壁,背麵是洶湧澎湃的大海。

哪邊的路都不好,除非有別的我們不知道的小道還差不多。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陳江突然開口說道:“暄王,顧四不是會起局嘛,讓她算下看看有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在他出聲之後被慕暄澈給瞪了一眼,乖乖的躲到了一邊去。不過老狐狸不死心,一直用眼神偷偷瞟著我。

慕暄澈沒有強求我,可是我還是蹲下去起局了。

因為要出去的不止他們幾個,還有我,為了自己我也必須起局走出去。

我蹲在地上推演了好一會,幾次亂局全部給我推翻重新再來。

我發現要出去其實並非不是沒有可能,生門在前麵的山洞,應該過山洞就能離開。

現在不能開口,我隻能伸手指了指前麵的方向告訴眾人,從那裏就可以出去。

慕暄澈點頭,拉著我的手走。

他現在恨不得將我綁在身邊,一刻都不允許我離開他的視線。

我知道他是害怕我擔心就在這樣的離開,可是怎麽可能呢?

我是這麽喜歡他,如他所說我是長安的娘,我不可能拋下丈夫和孩子離開他的身邊。

對於我提出生門大家沒有質疑,一致朝前走去。

我是推演出來那是生門,可是因為我不能說話,所以我沒告訴他們,這是九死一生的生門。

進去之後,能有多少人出來,我根本不能預料。

可是這是唯一能離開這這座山穀的辦法,別無他路,沒有的選擇。

進入山洞之後,一股陰冷的感覺就朝著眾人襲來。

除了慕暄澈這個不管什麽溫度對他來說都沒有變化的以外,大家都停下步伐將外套給穿上。

就在我們停下的瞬間,耳邊傳來,稀稀拉拉的響聲,不能確定是什麽聲音。

我感覺到一股危險在靠近,被慕暄澈握在手裏的手不由的緊了緊。

他發現了吩咐了所有人小心警惕,然後將我摟入懷中摟緊。

頭壓低了來到我的耳畔低聲告訴我,“不要怕,我在。”

我知道他在,我不會受傷,可是他會傷害我身邊的人這是我不能接受的。

一股強烈的颶風突襲而來,帶著一股惡心的臭味。

陳江見識比較廣,他高聲喊道:“快趴下,是吸血蝙蝠。”

這種海邊潮濕的山洞內,有蝙蝠不奇怪。

慕暄澈將我壓下,包的目不透風僅露出兩個眼睛讓我看著外麵。

我看到那些蝙蝠,露出兩顆尖銳的白牙,不斷朝著地板俯衝而來。

另外幾個人都卷曲的躺在地上,將腦袋包好。

被這種蝙蝠要一口倒是無所謂,最重要的是不能被纏上,一旦纏上血就會被吸走。

喂飽了一隻的蝙蝠還不夠,不斷會有蝙蝠衝上來知道將你吸成人幹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