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

登時一驚,原本纏繞住手臂的長發卻像驚恐般迅速散去。

突然想起來,慕暄澈說過我的血液裏麵有一半他的元神,所以我的血能夠對付鬼物。

為了自保,我沒有辦法,隻能出此下策了。抬起槍,我乘此機會單指緊扣。

“砰!”一聲悶響。

隻覺虎軀發麻,手臂一震,子彈從槍口直射出去,像道閃電般猛鑽左手小臂。

我已經盡量避開靜脈,槍口也抬高,擦破皮膚,但隨之而來的衝擊使我胸口一震。

頓時大汩鮮血從傷口處蔓延出來,我霎時臉色發白,那團長發頓時驚恐散去。

“水鬼”臉上頃刻流露出似笑非笑詭譎的神情,隻一瞬間便從我身上脫離開去,漸漸又沉入身下無邊無際的深淵。

血液隨著河流不斷上浮,我雙眼一瞪。

可以感覺得到體力漸失,頓時雙目發白,手臂死死摳住河岸邊,手臂陷入沼澤般濕厚的泥地。

我隻覺得痛覺漸漸麻木,因為流血過多,所以頭開始有些發暈。想到現在的處境,我又撐著身子,奮力遊上岸去。

猛一探頭,隻覺得一股清澈的空氣湧入自己喉管,算是順了一口氣了。

我抓住岸邊一塊巨石,猛的嗆出一大口水,口鼻中的惡臭卻仿佛揮之不去。手臂處還在汩汩往外冒血,隻是身下再沒有不適感,恐怕那隻“水鬼”已經遠遠逃走了。

稍稍鬆了口氣,暗歎還好自己的血液有禦鬼的能力,幸好有慕暄澈的英明決斷。

頓了一頓,我翻身上岸,左右一看,卻沒有見到慕暄澈,隻好輕歎一口氣,有些勞累躺在地上。

我沒敢休息多久,我不見了慕暄澈肯定在到處找我,我又沒有吹響他的骨哨,他現在肯定很著急。

我在河裏拿槍打自己,用子彈擦破了皮膚。

還好傷口不大我隻是感覺有些疼但是傷不到根本,所以我也沒有找東西包紮。

我並不知道慕暄澈現在在哪,在這個詭異的村子也不敢隨意的吹響骨哨,萬一慕暄澈此刻正在做事我就妨礙他了。

想了想我還是準備回那個大爺的家,畢竟我們進村之後就是在那裏開始的。

三步並作兩步,我盡快的往大爺家趕去,到了大爺家。除了大爺還一個人在那裏絮絮叨叨的說不要抓他以外,並沒見到慕暄澈,甚至村長也不在那裏。

我冷靜思考,若是慕暄澈發現我沒有跟在他後邊,那一定會找我。

找我的話他必定和我一樣會想到這裏,所以我隻需要耐心等待就好。

我坐在大爺家門檻上安靜的等著慕暄澈,大爺這時卻走過來,我抬頭看著大爺,柔聲說:“大爺,您怎麽了?”

大爺卻不像之前一樣激動的要我別抓他,隻是愣愣的盯著我,然後說:“姑娘你快離開這裏吧,我看到了,我看到那個“東西”了,就算你是警察也拿他沒有辦法的。”

我本來對大爺站我我麵前一頭霧水,此刻聽到大爺的話心下頓時欣喜了起來,看來這個村子裏古怪的事應該是能找到點線索了!

我連忙站起來問:“大爺您見過?你能告訴我是什麽樣的嗎?”

大爺歎了歎氣說:“你這女娃娃怎麽不聽勸,趕緊走吧,你還這麽年輕,可別白瞎到這裏來了!”

我語氣焦急:“大爺您就說吧,不瞞您說,我是個捉鬼人,我有辦法可以還村子一個安寧的環境!但是我現在需要一些關於這個東西的線索,不然我不知道從何入手!”

說完我怕老人家不信還拿出了我畫的符和一些必備的法器。

大爺愕然,然後撲通一下就跪在我麵前,哭著說:“大師你可一定要把這個禍患除掉為我的女兒女婿報仇啊!我的孫子才那麽小,也被抓走了,我這把老骨頭活在這世上膽戰心驚的還有什麽意思啊!”

我連忙把老人家扶起來,安撫他說:“大爺您放心,我的職責就是抓鬼治邪物,我肯定能把他抓住消滅掉的,麻煩您給我仔細講講你遇到的事,還有您現在能告訴我您看到的那個‘東西是什麽樣的嗎?’”

老人家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淚,說:“我兒子女婿都走了以後,我就特別寶貝我孫子,村裏人知道我女兒女婿的事,對我家也是挺照顧的,那天中午吃完飯後,我孫子出門找小朋友玩,我在家裏收拾糧食,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我孫子還沒回來,我就拿了些自己煮的糯米帶著怕找到我孫子,他餓了,準備去村口的大柳樹下找他,他們一般都是在村口那棵樹下麵玩遊戲的。”

結果我去了沒看到人,平時村裏人給我們爺孫倆幫助挺多的。

這麽晚了我也不好意思在去找他們幫我忙,於是我就一個人打著手電在村口那邊找,我想有可能孩子們跑到河邊玩兒水了。

所以我就準備去看看,那個時候我走到距離河還有個五六米的時候我看見有個人蹲在那裏,我老了,也看不太清他在幹嘛,我就喊了一聲“誒小夥子,你看到有小朋友在這裏玩了嗎?”

他沒回我的,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擾他,然後我就準備走了,轉頭準備走的時候卻恍惚看到他扭過頭了。

一雙猩紅色的眼睛,可把我嚇了一跳。我活這麽大歲數,什麽沒聽過,我當時轉身就跑,不知道為什麽他沒追過來。

第二天我就去問了我孫子經常在一起玩的幾個小朋友,他們說,跟我孫子玩捉迷藏的時候老是找不到他,後來天色晚了以為他回家了,就都散了。

我這個時候心裏慌的呀,昨兒晚上看到了那麽一個髒東西,我心裏其實已經有預感我孫子出事了。

村裏人也幫我一起去找,結果最後就在我那天晚上看到那個‘東西’的地方發現了我孫子的長命鎖,我沒護好他啊!我要是不跑我孫子沒準還能活下來啊!

我怎麽沒死啊!我對不起我女兒啊!”

老人家說完哭的肝腸寸斷,我隻能安撫:“大爺,您別這樣,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啊,逝者長已矣,您想開點吧!”

老人家自顧自的哭,自己走回房間內,再沒有理我。

我實在不會安慰人,何況這種事我也沒遇到過。實在不知道用什麽辦法才能讓老爺子開心些,無法,隻能擰著眉站在原地不動。

我注意到老人家說他帶著糯米去找他孫子,遇到那個“東西”卻沒被殺掉這一個細節。我回憶自己學到的知識,什麽東西怕糯米?

旱魃!

旱魃是僵屍的學名,又叫屍魃。旱魃是僵屍中的一種,千年僵屍才能稱為旱魃。

通常說僵屍是因人死之時有怨氣存於喉中無法斷氣,從而變成僵屍的。

可是這僵屍也分等級啊,老爺子既然說是晚上,也說了自己眼睛不太好,肯定沒看見這旱魃的外貌。

我正思索這旱魃要用什麽法器和符克製最有效的時候,慕暄澈來了!

慕暄澈看見我站在這裏激動的衝上來一把抱住我說:“言惜你真的是要讓我急死,出事了怎麽不吹我的骨哨!”

我有些郝然,低頭靠在他肩膀上環著他說:“不好意思,我沒想那麽多,我怕我吹你的骨哨會影響到你。”

慕暄澈雙手握住我的雙肩,心疼的看著我胳膊上已經結痂的傷痕,說:“你這樣我怎麽放心的下你!”

說完用手輕輕摸了摸我的傷口,然後我就發現我的傷口在慢慢愈合了,我知道這是慕暄澈在用他的靈力為我療傷。

小的傷口他的靈力便能暫時壓製住,大的就得找白起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