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這個屍王,還順帶得到了一張去墓葬的詳細地圖,這一趟來得太劃算了。
我們在村長家又呆了一晚,養精蓄銳,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我們離開了村莊,進入了地圖指示的地方。
這是在盤山公路旁,這個盤山公路的最低端是一些附近住戶埋葬先人的地方,到處都是墳墓。
地圖指示的地方雖然和現狀不太一樣,但是順著起始點我們還是很容易就找到了入口。在這座山的半山腰,我們把車停在了公路上,然後慕暄澈拿著地圖對比了會兒,確定了山體滑坡的西北麵這一塊應該就是墓葬的所在地。
但是具體入口因為公路的修建實在不清楚在哪裏,慕暄澈提出從這個山體的斷層查看。
我們從公路邊緣斷層的地方進入山的深處。
路上慕暄澈說:“朝水流的地方去。那裏肯定有入口。”
我問:“你是怎麽確定的?地圖上並沒有寫啊?”
慕暄澈分析道:“你還記得昨晚那個死去的男人嗎?他是在水底發現了金子所以延誤時間喪了命,金子是從哪裏來的呢?肯定是從墓葬中遺漏出來的。而剛好我看了我的手下拍出來的照片在山體斷層的西北角有水流的出現。這兩者之間的聯係不言而喻,所以我斷定在水流的斷層就是墓葬的一個入口。”
我若有所思不再發問。
白起靈突然叫喊起來:“找到了,這裏。”
我和慕暄澈聞聲趕去,走到白起靈的所在地,麵前是一個深陷的坑,水流從旁邊流過。
是這裏無疑了。
“咱們怎麽下去?就直接這樣下去嗎?”我問道。
慕暄澈從背包裏掏出一大卷尼龍繩子和可拆卸簡易金屬梯子道:“當然不是,這些我都有準備。”
說完找了顆還算粗壯的大樹,把金屬梯子組裝固定好,然後對大漢說:“我跟你先下去看看,白起靈你在這陪言惜等著,等會我想辦法聯係你。”
白起靈扯了扯左邊嘴角,隨意回答道:“OK,等你消息了。”
於是我和他就坐在這個深陷的大坑邊緣等待。
我閑得無聊,問白起靈:“你跟慕暄澈認識多久了?”
白起靈挑了挑眉回答道:“大概有三百多年了吧。”
我睜大了眼睛:“這麽久,你倆可真是兩隻老鬼。他一直都這麽聰明嗎?”
白起靈怔了怔回答說:“大概吧,不過他以前沒有這麽聰明的,什麽事都有個過程,你以後會明白的。”
我好像抓住了什麽東西,卻又沒有理解。
於是隻能默默不說話。
白起靈起身,往大坑裏看了看,說:“怎麽還沒有消息?是不是出事兒了?”
我突的站起來,滿臉擔心說:“應該不會吧,慕暄澈那麽厲害……”
白起靈“噗嗤”一下笑了出來,說:“我逗你玩的,顧言惜你真單純。”
我一橫眉白了他一眼:“白起靈你都是老鬼了能不能不幼稚啊,難怪明月看不上你。”
白起靈突然收了笑容,不說話了。
我也緩過神來,尷尬的退到一邊不說話了。
心裏暗罵自己:真是個白癡,明明知道白起靈喜歡明月,明月不答應,還要說這種話讓白起靈尷尬,真是蠢死了。
尷尬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大漢從深坑中爬了上來,然後大漢一臉欣喜的對我們說:“主人找到路了。而且主人說我們非常幸運,這個坑通往的入口正好避開了正常入口的機關。省了不少麻煩。”
白起靈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微微挑起一邊俊秀的眉,然後扯著嘴角漾出一抹笑說:“嗬,不錯啊,咱們趕緊進去。”
我見他仿佛若無其事的樣子於是我也放下了心裏的石頭,隻想著以後有機會了,在上官明月麵前多為他說說好話來彌補他。
大漢依舊是打頭先下了坑,我站在那裏沒從尷尬的氣氛中緩過來,白起靈看了調笑道:“傻了啊顧言惜,趕緊走啊,你難道不想早點看到慕暄澈啊。”白起靈讓我先走,然後我就聽話的先下了坑。
因為雨水的緣故,山中的泥土顯得特別濕潤,而且因為山體滑坡的原因植物的根部已經不能穩紮在泥土裏了,我下去的時候挺慌的,就怕我一個沒扶穩栽下去了。
我小心翼翼的扶著金屬梯子,磨磨蹭蹭的終於踩到了地上。
入口處是一些斷裂的青黑色磚頭,我看見慕暄澈在拐角處站著,正在拿著手電筒照頭頂的磚,好像在觀察什麽。
我走了過去,輕聲問道:“慕暄澈,怎麽了,你在找什麽?”
慕暄澈轉頭看了看我,並沒有回答他在找什麽,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走吧沒什麽。”
我本身就是隨口一問,這會兒也沒多想,跟著慕暄澈就走了。
隊伍是這樣的,慕暄澈走在最前頭,我跟在他後邊,白起靈跟在我後麵,大漢走在最後。
這一條通道在頂部是有一些夜光石的,所以就算隻有慕暄澈的一個手電的光源也不會顯得太暗。
甬道有些潮濕,或許是因為天氣不好的緣故,我走在裏麵聽見我們的腳步聲濕噠噠的,心裏莫名的湧上一些不好的預感。
慕暄澈帶隊走了沒多久,他就停下來了,白起靈這時突然出言道:“這裏有問題。”
大漢沉默不言,我也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白起靈上前一步越到慕暄澈前麵,轉身對他說:“我能感應到這裏有一個怨靈,但是具體方位不是很清楚,隻是知道往前走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往北走。”
慕暄澈冷著臉“嗯”了一聲。
我欲言又止。
白起靈看了我的表情估計猜到我想問什麽了,然後解釋說:“我本體是鬼你不會忘了吧,最擅長幻術,這裏我就發現了有幻術的痕跡,隻是差不多已經消耗殆盡。你沒見慕暄澈也停住了嗎?隻是他還不敢確定是什麽。”
我訥訥不說話了。
越往裏走分岔路越多,而且夜光石也越來越少,慕暄澈的手電筒成了唯一的光源。
四個人的腳步聲細細簌簌的在這個不規則的通道裏響起,說實話我真的挺害怕的,未知的東西總是最恐懼的。
我拉住慕暄澈的手已經汗津津的了,絲毫不敢鬆懈怕自己跟丟。
在黑暗中時間的流失仿佛已經影響不到任何人,我就這樣盲目的走著,終於。
我們走到了一片視野稍微開闊些的耳室,耳室一般位於正屋兩側,恰如兩耳在人臉的兩側,因而得名。耳室一般作為倉庫使用,所以這其中放的也都是些墓葬品,俗稱明器。
我看著滿屋的青銅器和金玉之類的有些震撼這還是我第一次進入墓葬裏麵呢。
我有些好奇的往深處去找,耳室中光線還可以,因為有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動手翻了翻那些明器,發現有些已經腐朽不堪,可是金玉什麽還是挺好的,就去看起來有些髒汙。
我可能看的太盡興居然忘了拉著慕暄澈的手,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獨身一人待在這個耳室。
我突然就慌了。
明明他們剛剛還在的,現在怎麽都不見了?
本來我在這個墓葬裏就害怕,這回出現了這等詭異的事就更害怕了。
我不擔心慕暄澈他們出事,慕暄澈的能力我是絕對相信的,可是我該怎麽辦啊。
對了。
符。
我驚慌之餘想到了我畫的那些驅鬼的鎮邪的符,趕緊從背包裏拿出了一些符拿在手上。
耳室中靜悄悄地,那顆碩大的夜明珠依舊散發著他朦朧的光,我站在那不敢有絲毫的行動,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