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嚴晟威插話說:“啥啊白哥老大你倆在說啥?啥言惜?你們有朋友在這裏走丟了啊、誒喲聽這名還是個姑娘呢。這墓裏多可怕啊,不知道有啥不幹淨的東西呢。”

白起靈手一揮,厲聲說:“邊兒玩去,別煩我們,你說你話怎麽那麽多。你就不能學學大漢嗎?你聽他啥時候插過話了?”

嚴晟威嘴一撇扭著身子到旁邊去了,嘴裏還小聲說:“跟他那個木頭一樣我不得憋死。”

慕暄澈麵色焦急:“小白,來不及了,我感應到言惜離我們越來越遠,我們趕緊去主室看。”

說完朝著主室的方向跑過去,白起靈和大漢二話不說跟著跑,嚴晟威“誒”了一聲也趕緊跟著跑了。

一路上四人什麽也沒有遇到,平靜的有些像是暴風雨欲來的前兆。

慕暄澈首先進了主室,主室果然空****的沒有棺材,隻有一些壁畫,古時候的家具和一個裝長明燈的大缸。

而長明燈根本就像是沒有用過,還是滿滿的,但是已經不是**。

突然一個女人從牆角的陰影中慢慢走出來,慕暄澈不說話,靜靜地看著走出來的女人。

女人披著頭發,她的頭發很多很長,臉並沒有完全露出來,頭發拖到了地上還堆在一起,穿的就是秦朝的服飾。

那個時候也沒有什麽太鮮豔的顏色,若是她不出現在這個陵墓裏,從遠處看也是綽綽約約的佳人。

慕暄澈出聲道:“無意打擾姑娘,若有冒犯還請原諒,如果需要我們現在退出去,我們也可以馬上就走。”

嚴晟威幾乎嚇傻,這這這,陵墓裏出現一個女鬼真的不好玩好嗎。老大你是怎麽那麽淡定的跟她說話的啊。

嚴晟威哭喪著臉使勁兒往白起靈身上靠著,臉嚇得慘白。

白起靈這會兒也沒心思跟嚴晟威計較,他看著這個同類倒像是個不好相與的,所以嚴密的盯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的動向,為可能出現的任何情況做準備。

女人不說話,隻是轉過臉朝著凳子走去,坐在一把凳子上,麵對著石壁慢慢的整理自己的頭發。

嚴晟威看著她這詭異的舉動都要嚇哭了好嘛。

他此刻的內心萬分的糾結,他怎麽會這麽倒黴。

我的天哪第一次盜墓居然就遇到段數這麽高的鬼,握草盜墓真的不適合我,國家說的對,盜墓犯法還危險,我以後一定不來了!我保證遵紀守法啊。南海觀世音菩薩啊地藏王菩薩啊還有爺爺你保佑你孫子平安回家啊。

白起靈這時並沒有在意嚴晟威的任何行為,他心裏思索著這個女鬼出現的動機。

陵墓沒有墓主人,那這個女鬼是幹嘛的,是陪葬?按照規格來看,陪葬的也應該不止有她一個,那麽其他的呢?隻有她了嗎?之前為什麽不出現,出現了怎麽又不說話?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太多太多的疑問。

白衣女人沒有說話,慕暄澈就等著。

一時間墓裏沒有聲音,也不見動作,隻有白衣女人用緩之又緩的動作梳理頭發。

白起靈這時站出來:“姑娘,我是民國末年間人士,看在我們都是同類的份上,不知可否明示。”

白起靈想到之前慕暄澈說的顧言惜已經越來越遠,再拖下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事,於是出言問話,不過他這個問話他自己也知道並沒有太大用,最多能引得這個白衣女人說話,能不能說點有實質的話就不清楚了。

白衣女人還沒說話嚴晟威又開口了,一臉驚恐道:“白哥……你這話啥意思啊。別嚇我。”

大漢這時候一把把嚴晟威撈過去,低聲喝斥道:“閉嘴。”

嚴晟威倆眼睛提溜轉,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然後不說話了。

女人轉過頭,頭發擋著臉,然後開口緩聲說:“你走不走,****何事。”

聲音竟是出人意料的婉轉動聽。

白衣女人輕聲笑說:“願意走,就走,隻要你能走的出去,你走啊哈哈哈。不願意,就留下陪我也是可以的。”

慕暄澈並不清楚這個女鬼的意圖,如果沒猜錯的話,她就是那個怨靈,既然怨氣這麽大,為何又肯輕易地放他們離開?

還說“隻要你能走的出去”這話實在是有些荒謬,慕暄澈對於自己的能力還是一點都不擔心的。

慕暄澈思索片刻,出言問道:“敢問姑娘在墓中可曾見過一位女子。”

白衣女子聽了他的話,卻突然笑了起來,然後女子神經質的突然把頭發一扒開,說:“那位姑娘,是不是我這張臉?”

說完誇張的笑了,笑聲在空****的主墓室中回**,格外的滲人。

慕暄澈怒目圓睜,道:“你把她怎麽了?”

白衣女人把頭發別到耳後,露出了那張原本屬於顧言惜的臉,慢聲細氣地說:“我可沒把她怎麽了,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怎麽樣,你覺得我的臉好看嗎?要不然,就留下陪我算了。”

說完嬌媚的撥了撥頭發。

慕暄澈此刻的理智已經被饞食殆盡,就要衝上去。

白起靈上前拉住此刻激動的慕暄澈在他耳邊低聲說:“這是幻象。慕暄澈你冷靜點。”

白衣女人突然變了臉色,語調奇怪地說:“誰讓你說出來的,誰讓你說出來的。”

白起靈語氣強硬:“我並不知道姑娘想做什麽,激怒他對你沒有好處。請姑娘仔細掂量掂量利弊。”

白衣女人突然站了起來,然後此刻慕暄澈白起靈他們四個人就看到她突然沒有臉了,嚴晟威甚至高聲尖叫了起來。

這實在太嚇人了。

白衣女人緩步走了過來,低聲用沙啞的嗓音說:“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麽,我之前,想殺人。”

然後她低下了頭繼續道:“後來,我不想了,我不知道我應該呆在哪裏,我有時候混混沌沌的,清醒的時候,我可能就不在我記憶中呆的地方了。”

“但是我也就不在意了,反正是孤魂野鬼,可是再往後,我忘了自己長什麽樣子,我想變漂亮。”她發出一聲抽泣,在無臉的頭上格外詭異。

“以前辛傅會給我找皮,可是他好久都沒回來了,他不要我了。我想要一個漂亮的,皮。”

慕暄澈單手握拳,說:“如果那個女子沒事,我可以幫你找。”

白衣女子此時像個小孩,高興的說:“真的嗎?”

慕暄澈肯定道:“真的。”

白衣女子說:“那你們去郢縣吧,她在那裏,我也在那裏哦。”

說完竟是消失不見了。

白起靈轉頭對正在沉思的慕暄澈說:“趕緊走啊,發什麽愣。”

慕暄澈這時卻說:“起靈,我猜錯了,這墓裏果真沒有鬼符印。郢縣,這個女人說的地方,才應該是鬼符印真正的藏身地,你還記得她說的嗎?

她有時候會記不清自己在那,這說明她根本不是一直在一個地方,鬼符印在古時候是能夠打通陰界與陽間的通道,那個時候他的作用是用於帝王召喚陰兵來打仗的,可這隻是他的一個用處,這鬼符印,應該還可以轉換人間或者陰間的通道,達成瞬移的效果。”

嚴晟威這時候跳出來說:“我就說吧。這墓是個假的。你們真正要找的東西肯定不在這。”

然後他又疑惑的問:“白哥,你之前說你們是同類啥意思啊。還說你自己是民國末年間人士,你是不是唬那個無臉女鬼的。”

白起靈給了他一個假笑:“不是,我是鬼,怎麽樣,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