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旬老卻突然來到了慕暄澈麵前,首先伸出手。

上官金虹瞪大了眼,要知道握手禮一般是先伸手的人放低姿態的。

旬老語帶笑意,語氣甚至有些高興的成分,說:“暄王能來,我這小樓真是蓬蓽生輝。我旬某此生榮幸啊!”

上官晨曦瞪大了眼不知所措,這個她曾經暗諷過的男人什麽來頭?父親那麽尊敬的人居然在他麵前放低姿態。

之間慕暄澈麵癱這一張臉,氣場絲毫不輸旬老,聲音穩穩地回答道:“一個虛名罷了,旬老不必客氣,今日慕某算是來府上叨擾了。”

旬老笑了笑,不言語,轉頭看我,詢問道:“這位姑娘是……”

慕暄澈眼神稍變,冷意已然消退不少,開口道:“這是本王愛妻。”

旬老聞言向我微笑點頭示意。

我也優雅的回了他一個禮。

他剛準備轉身,卻又突然開口道:“姑娘尊師道名淩靈子?”

我心頭一驚,這人如何知道我師父?麵上卻不顯露半分,隻回答“是。”

旬老不多問,自顧自走到白起靈身前,開口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鬼醫白起靈吧,小老兒知道,鬼醫白起靈與暄王是好友,而暄王如此孤傲的一個人肯定不允許隨隨便一個人跟在他身邊,所以跟隨在暄王身邊的必然鬼醫,白起靈。”

白起靈笑的淡然,隻說:“旬老客氣,白某醫術平常,籍籍無名一小人物罷了。”

旬老不再多說,人都認全了,便招呼大家圍著客廳中間的大圓桌坐下了。

這上官金虹父女倆這時心裏可是滿腹疑惑,特別是上官晨曦,白起靈到底是個什麽身份?鬼醫?驅魔人?醫生?她越來越糊塗了……

旬老邀請慕暄澈做主位,慕暄澈冷臉淡然推辭,旬老也不再多讓,於是自己坐到了主位。

“其實暄王今日為何而來旬某心裏大概是有數的,隻是暄王,不是旬某不給麵子,隻是你們來晚一步。”

我瞪眼挑眉,這是鬧哪樣啊,又來晚一步!

慕暄澈聲音冷下三分,問道:“旬先生何出此言?”

旬老慢條斯理道:“誒,暄王先別動怒,隻是呢您的老朋友派人提前來了,我現在實在是有些不好辦,兩邊我旬某這點家低,可是都得罪不起的。”

我的疑惑寫在臉上,老朋友?慕暄澈還有什麽朋友是我沒見過的?

慕暄澈出言:“我慕某可沒有敢跟我爭搶的老朋友。”

這話說的冷硬,半點不留情麵。

不知何時魏管家離去了,這時突然帶著四個人來到圓桌旁邊。

來者兩男兩女,其中一女驚呼:“暄王?您怎麽也來了?教主派您來的?金平公主呢?”

旁邊一男人趕緊製止她問話,小聲跟她說:“沒見暄王身邊還有一個女人嗎?出來偷腥了怎麽能帶金平公主,你傻了?”

這兩人還以為慕暄澈是島上那個慕暄澈弟弟扮演的暄王呢。

慕暄澈冷著臉不說話,他想他大概知道這是什麽情況了。

此刻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這新出場的四人吸引過去。

而我因為怕露餡並沒有太關注這四人,但是就是因為我的不關注才讓我發現了,旬老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的笑!

我心中警鈴頓時拉響,本來因為他對與慕暄澈的態度而下降的警覺性又拉回到更高!

那四人自己找位置坐下了,然後先跟旬老打了個招呼,再大大咧咧的跟慕暄澈說:“暄王,你就好好出來玩吧,羅盤碎片的事交給我們,一回去金平公主就糾纏你不放,咱們都懂。你好好放鬆,絕對不會有人泄露出去半個字。”

慕暄澈沉下臉,聲音冷冽入骨:“我出來可不是來玩的,這個羅盤碎片我是一定要得到的,至於你們教主那裏,就麻煩你們去解釋清楚。”

天靈教四人麵麵相覷,其中一女受不了慕暄澈這態度,忍不住大聲說:“暄王這是什麽話,暄王這態度又是什麽意思?”

慕暄澈臉色不變,露出一抹譏諷地笑說:“這個羅盤碎片是我的,你們,哪來滾哪去。態度夠明確了?”

四人臉色都是一變,看起來像是領頭的一男人對著慕暄澈沉聲道:“暄王,雖說教主尊您為客,可您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膽敢跟教主搶東西,我想您的好日子到頭了。”

這男人說的狠戾,幾乎算是對慕暄澈的威脅。

像慕暄澈這麽驕傲的男人,容許螻蟻宵小在它麵前撒野?

慕暄澈冷哼一聲:“敢威脅我,我想你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那人瞪大了雙眼,隻說了聲:“你!”

旬老出來打圓場:“來者都是客,你們在我這裏傷了和氣我也不好做人不是?二位都稍安勿躁,都是想要羅盤碎片,咱們就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好不好?以和為貴。”

那男子扭頭,怪聲怪氣的說:“我是以和為貴,就是怕有些人不知好歹!”

慕暄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並未接話。

我因為他針對慕暄澈的話氣的渾身發抖仍是閉口不敢言,萬一暴露身份他們傳回天靈教那麻煩就大了!不可爭一時之氣,我得忍。

旬老繼續道:“這羅盤碎片,旬某還真的不知道該給誰了……”

那男子一聽旬老這態度不清不楚的,急了,於是開始叫囂:“旬老!你這麽做可不地道,不是已經答應了我們給我們的嗎?”

旬老波瀾不驚的臉上出現一絲看傻逼的眼神,但是礙於情麵,他沒有表現的很明顯,就是轉瞬即逝。

旬老開口道:“錢勇,我可沒答應過你,也請你不要在暄王麵前這樣說,造成什麽誤會就不好了。”

這名叫錢勇的男子剛準備拍桌子站起來,他旁邊一個女人給他攔住,對旬老說:“旬老,錢勇他也是因為責任心太強,急於做好教主給的任務才如此不懂規矩,旬老也是個知情達理的人,相必不會太過責怪吧。”

這女子倒是個心思活絡的,得罪了旬老,萬一他一生氣直接把東西給暄王怎麽辦?那不是得不償失?

旬老笑了笑不說話。

然後掃視了一下整個桌子上的人,開口朗聲道:“諸位今日前來,旬某也是開心得很,畢竟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麽多人來找旬某了,我年紀大了,不願意參與什麽紛爭,不然你們兩家商量商量?”

慕暄澈睨了那四人一眼,並不願開口。

錢勇被那女子暗中按住不容他再開口說話,怕他壞事。

女子不是沒看到慕暄澈的眼神,心中當然有火氣,隻是壓抑下來,然後轉頭對旬老說:“旬老,我們家教主的誠意是擺在您麵前看了,我瑤姬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既然和我這些朋友們帶著誠意先一步來找您了,這羅盤碎片按道理講也給我們的啊。”

旬老疑惑的開口:“按什麽道理講?我可沒說過先來後到先到先得。”

這名叫瑤姬的女子有氣難出,扭著身子坐下來。

旬老看了看慕暄澈,發現他沒有想要說些什麽的欲望,於是這時開口道:“我其實是這樣打算的,不如你們分成兩隊做個遊戲,誰是贏家,我把羅盤碎片給誰。”

慕暄澈沒有說話,我當然更不會提反對意見了,白起靈根本不管事,也不會反對。

那邊天靈教的人互相看了看,也沒有說話。旬老見狀,於是笑容更深了:“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麽我們先吃頓晚飯然後在寒舍好好休息一晚,明早我給你們講講遊戲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