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那人一下子把門給關上,速度太快,差點沒夾到我的鼻子。

我退了一步,繼續拍門。

這次好一會,那人才出來開門,語氣有些不善:“有完沒完呀,到底想幹嘛呀你。”

“我就問你這裏是不是趙家,我是玄宗派來的。”

那人在聽到我的話之後,原本要關上的門停了下來,盯著我打量:“你是玄宗派來的?”

“愛信不信,不信我走了。”

對於這種人還不能哄著,你越是擺高姿態,他也是捧著你。

我轉頭要走,那人立馬走出來,站到我麵前。雙手作揖,一臉的陪笑:“道長、不對,是仙姑。您莫走,我們都等您三天了,你可千萬別走呀。”

我睨視的看著那人,冷笑:“你剛才不是還要關門嘛,怎麽一下子就想留住我了。”

那人被我這麽一說,瞬間紅了臉,伸手打著自己的臉頰:“是我有眼無珠,是我的錯,求仙姑莫怪罪。”

他都這樣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拿喬,衝著他說道:“帶我進去吧。”

“仙姑,請。”

進了趙家,我讓所有人都到了客廳,一共合起來也才4個人。全都是病怏怏的老人,一個個看起來都有五六十歲了。

剛才迎接我進門的人叫趙虎,是趙家老爺子的仆人,一輩子跟著老爺子。

我指著趙虎問道:“你們家就這些人嗎?”

我這一問,趙虎瞬間哭了,紅著眼道:“是呀,死的死,走的走,就剩這些了。對了,還有老爺子,在**躺著,沒出來呢。”

“那是誰找玄宗請我們來的呢?”我問道。

“是老爺讓請的,老爺年輕時候跟玉陽真人有些交情,所以讓我去請玄宗的人。”

居然是跟師傅有交情,我對著趙家老爺子有些好奇了,“帶我去見見你們家老爺子吧。”

趙老爺子的房間有些昏暗,一股特別難聞的氣味,在跨進門的時候就聞到了。

見我皺眉,趙虎有些不好意思的衝著我看了一眼,然後進去將趙老爺子扶好坐著。

趙老爺子看來病的不輕臉上瘦削不堪,黃中帶黑。

“老爺子您好,我是玉陽真人弟子,顧四。”

原本垂老斜靠在一旁的老爺子,在聽到的話之後,瞬間睜開了眼睛。滿是皺紋的眼角,瞬間閃出一抹亮光,激動道:“是你淩雲子派來的?”

“正是。”

看來這老人跟師傅交情不淺,居然還知道師傅的名諱。

我點頭之後,那趙老爺子整個精氣神都上來了,衝著趙虎道:“看來,天不亡我趙家呀。”

“老爺子,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看你麵色黑黃,印堂發黑,像是髒東西纏著。”

趙虎衝著我豎著大拇指道:“仙姑真厲害,我給您講講這裏麵的事情吧。”

趙家原本人丁興旺,趙老爺子走南闖北一輩子積累下不少財富。

富了之後就回到了家鄉,三個女兒,兩個兒子。算是村子裏相當有聲望的人,可是這趙家最小的兒子,趙老爺子的老來子,趙寶來卻是個傻子。

因為是兒子,所以趙家人從小便寵著他。

一年前,趙寶來滿三十歲的時候,趙老爺子為他賣了一個媳婦。

沒過半年,這個買來的媳婦翠兒便死了。接下來的半年,趙家便落得不得安寧的境地,接連死了三個人,先是趙老爺子的大兒子死了,再接著是趙老爺子的婆娘死了,前些日子小兒子趙寶來也死了。

昨天看到的出殯隊伍就是趙寶來的,因為死的太離奇了,所以趙家沒敢有人待了。

三個女兒都嫁出去,不敢回來。兩個兒子都死了,大兒子的媳婦帶著孫子跑了,趙老爺子也同意,畢竟現在趙家不安全。

大概知道了個經過,我問道:“三個人全都是怎麽死的?”

“全都是在後院的井邊吊死的。”趙虎答到。

我跟著趙虎來到井邊查看,發現這後院之處怨氣十分凝重,特別是那口井,散發著濃重的臭味。

“這口井是死井嗎?”我指著井問趙虎。

趙虎看著那口井一臉哀思道:“自從翠兒跳入這口井之中後,這井水就死了。”

翠兒居然是自殺的,這點我倒是沒想到,剛才想問點翠兒死的細節誰都說不出來。

看來,隻能我自己查了。

我躲在後院等著天黑,當夜裏十二點鍾的鍾聲響起時。

外麵又傳來的昨晚那女鬼的叫聲,我貓著身子準備出去查看。

突然,我看到後院枯樹後頭,閃過一窈窕身影。

我停下了動作,準備看看來人到底是誰。

黑色的緊身褲將修長的雙腿展露無遺,黑的長T恤,一頭帥氣的短發,這人的背影好熟悉。

待她轉過身,我有些震驚了,這不是上官明月嗎?

她不是去白村了嘛,怎麽會來這裏,難道是不放心我想過來幫我?

有些欣慰,上官明月待我情同姐妹,還介紹師傅讓我拜師。

出來的這一路上還不知道救過我幾次,這次她來了真好,相信這趙家的事情很快就能解決。

我剛想走出去上官明月,誰知手腕上傳來一絲冰涼。

隨後一個大力,我陷入了一個擁抱了。

就在我要驚叫的時候,黑暗中的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巴,熟悉的氣味讓我原本緊張的要停掉的心髒瞬間平複下來。

身後那人見我不再掙紮後,便慢慢放開了我。

得到自由的我轉身回望,果然對上慕暄澈那張俊帥無比的臉。

“你怎麽來了?”慕暄澈的到來讓我心情特別複雜,因為孩子那事我還沒弄清楚呢。

慕暄澈將食指放在唇邊,示意我別說話,又伸手指了指外麵。

我轉身出去,上官明月趴在井邊不停的望來望去。她神色特別不正常,一臉的嚴肅,像換了人似的,我想叫她嘴卻被慕暄澈堵住了。

耳邊傳來一些冰涼,是慕暄澈的唇在摩擦著我的耳垂,磁性的聲音傳入我耳道:“聽話,別去。閉上眼睛,我帶你離開這。”

咽了咽口水,默默的沒有卻叫上官明月,聽著慕暄澈的話閉上了眼睛。

再度睜開眼,我已經出現在一片荒地上,慕暄澈身著一黑袍站在我對麵,氣質如塵。

“慕暄澈,你怎麽會來到這裏?”

慕暄澈看了我一眼說道:“你盡快離開這裏,這裏不安全。”

就是這樣,他不管做什麽事情都不願讓我知道,永遠自以為是的安排好。

“為什麽叫我離開這裏,我是來做任務的,叫我離開總得有個理由吧。”

“沒有理由,你隻要聽話離開就是。”

慕暄澈一臉冷淡的跟我說話,眼神甚至都沒看我一眼,怎麽一下子變成這樣?

內心一股無名的怒火生氣,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讓我衝著他吼道:“我再問你一次,你來這裏是幹嘛的?”

他靠近我,伸手摸著我的腦袋,歎氣道:“言惜,別鬧。”

嗬嗬,我鬧,我這是在鬧嗎?

用力憋著故意不讓眼眶裏麵的淚水留下來,我衝著他說道:“你是在說我鬧,我這叫鬧?你是我丈夫,我問下你的想幹什麽都不可以嗎?”

慕暄澈似乎有些懊惱,說話的語速加快了起來:“不是不讓你知道,而是等你該知道的時候就會知道。”

又是這句,來來回回總是這兩句話敷衍我。

我開始懷疑我在慕暄澈心裏到底算什麽,一個懷孕的工具嘛。

“好,你不說是吧,不說就算。”

腦袋有些疼,不願意再去看他,我轉身裏離開了原地。

第二天一早等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趙家給我安排的房間**。

“來人呀,又死了了……”

門外傳來驚天動地的呐喊,我走出去查看。

聲音是從後院傳來的,我朝著後院又衝了過去。

遠遠便見到一個身影吊在房梁上,心裏有些急,我衝過去。

是趙虎。

一臉青黑的趙虎伸長著舌頭,吊在房梁之上,底下一攤子的黃尿散發著濃重的臭味。

昨天還跟我笑著憨厚的男子,今天就這樣吊在我麵前,我有些不能接受。

我拉過一旁的老人,問道:“這到底怎麽回事?”

一個婦女朝著我衝了過來,將我推倒在地,一臉凶狠的瞪著我:“你不是仙姑嘛,為什麽我家男人還會這樣,他為什麽還會死呀。”

我沒理會那大嬸,讓趙家人幫忙拉住她,我則認真檢查起趙虎的屍體。

脖子上的血痕不一,不止一條,看來應該是被活活給勒死之後掛上去的。

檢查完死因,等我準備站起來的時候,我卻發生了趙虎手上隱約好像抓著東西。

我趕忙蹲下來查看,掰開趙虎的手心,發現中間撰著一小小塊黑麻布。

黑麻布上麵還有一個奇異的香味,這香味我很熟悉。

因為上官明月身上用的就是這種檀香,我仔細端詳,發現這布料跟上官明月身上那黑件T恤用的一樣。

上官明月一向隻喜歡穿黑色的衣服,她說不容易髒,而且偏愛這種麻布的材質。

難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上官明月突然來這裏,為什麽慕暄澈不讓我見上官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