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為什麽怨氣是從腳底下了冒上來的,上官明月從小就在山裏長大,對這些比較不夠了解。
我從小在村子裏長大,農家的各種把戲我都知道,所以一眼就看出來這裏麵的門道。
“言惜,你到底明白什麽呀。”她有些著急。
“明月,你知道地窖嗎?”
地窖是農家用來存儲糧食的地方,我家也有地窖,全放著我爸的酒。
經常一些非法的勾當就在地窖裏發生,因為夠隱蔽,不容易被人發覺。
“言惜,那你知道地窖的入口嘛。”
我不知道,可是既然怨靈的怨氣這麽強大,我就能讓紙人帶著我們去找到。
跟著紙人,來到棚後的位置,在一堵牆邊上,發現了一些幹枯的稻草。
邊上的葉子都是綠色,沒道理就這一出枯黃,除非是有人故意放在這裏,死的草才是黃色的。
果不其然,扒開草堆,下麵就是一個可活動的木板。
“言惜,我們確定要下去嗎?”
“來都來了,走一趟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我感覺我們這一趟能有收獲。”
上官明月在我的勸導下,跟著我一起下了地窖。
我們盡量減輕自己的腳步聲,順著破舊的樓梯走下去。
這地窖跟普通農家的地窖不一樣,一般普通農家的地窖下去就是一大片開闊的空間。
而是這地窖下去確實一道長長的走廊,為了不被人發現,我們隻能摸黑著前進,不敢開燈。
手貼在牆壁上行走,以防不小心撞到什麽。
走了一段,我便摸到牆壁上有些年年濕滑的東西,因為沒開燈看不清。
我將手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濃重的血腥味瞬間撲鼻。
把手遞給上官明月,讓她聞了聞。
“言惜,是人血。”
她也聞出來了,我試著在牆上摸了摸,這人血的麵積還不少。
看來是來對地方了,就是這裏沒錯。
繼續摸黑著前進,沒多久便走到了頭。
前頭視野瞬間開闊了,還有光亮。
我們依舊貓在小道裏不敢出去,現在出去不就是箭靶子嘛。
前麵有三個光著大棒子的男人圍坐在小桌子旁喝酒,滿臉橫肉,一看便不是什麽好人。
右邊的破棉被上方,捆著三個女孩子。
三個人不同程度的都帶著傷,手上腳上帶著鐐銬,披頭散發狼狽極了。
沒穿衣服,一身髒兮兮的,看起來年紀都不大,就二十來歲的模樣。
“言惜,我該不會撞見新聞上說的那些地窖囚女之類的吧。”
我看著這樣子,估摸的也是。
“言惜,你說慕暄澈幹嘛讓我們管這事呀,知道這事隻要報警不就好了。”
明月的疑問也是我的疑問,慕暄澈罕見的雞婆一次,倒讓我覺得有些詭異。
“不管了,先救人再說,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救人,怎麽救呀,你看那三人那麽壯。你看看我著小胳膊小腿的,我可不想加入被囚大軍。”
順著明月的視線望去,瞬間查看到不對勁的地方。
“明月,你看他們的手。”
我看到其中一個男子的右手,手背上有一個反著的“卍”沒想到居然又跟天靈教有關。慕暄澈是知道了這個才要管的吧,不然憑他的性子怎麽會多管閑事。
“怎麽救?”
上官明月看著我,可是我也在發愁呀,沒有辦法。
這若是鬼魂還可以拚一拚,可是這是三個大漢,活生生的人。我們的符紙,兵器都沒有用,怎麽打?
兩個人女人,對三個壯漢,這不是找死嘛?
“若是能將他們迷暈就好了。”上官明月感慨到。
迷暈?
“明月,你有迷藥嗎?”
“有呀,出門在外跑江湖,迷藥總得有點吧。現在就是不知道怎麽讓他們吃下,這個才是關鍵。”
“給我。”我伸手跟上官明月要來迷藥,隨後包在紙人中間。
遠處發來一聲響動,三個大漢裏麵衝過去查看。
我趁機指揮紙人將迷藥放進去,三個大漢一看沒什麽動靜,又回來繼續喝酒。
上官明月氣喘籲籲的回道,我身邊,“怎樣,藥放下去了嘛,剛才差點沒弄死老娘。”
我讓上官明月去在遠處發出點動響,好方便我這邊行動。
“明月,你藥行不行呀。”
“師傅給的,我也不知道。”
靠,師傅居然連迷藥都交給徒弟。
若不是見過他真本事,絕對當他是一個江湖騙子。
十來分鍾過去了,那藥效才發作,三人才慢慢倒在了下去。
又等了幾分鍾,確定沒有動靜了。
我們才敢衝出來,去給那三個女人解開枷鎖。
明月的開鎖技術了得,不用鑰匙,瞬間那些鎖也被打開了。
三個女人見到我們有些害怕,嚇得全身哆嗦。
我不斷安慰著她們,告訴她們是來救她們的,幾個人才稍微鎮定了下來。
“好了。”
上官明月話音落下,最後一道鎖也打開了。
我們絕對帶著三個女人先行離開,等著跟慕暄澈他們匯合之後再來一探究竟。
萬萬沒想到呀。
當著我們帶著三個女人準備走的時候,中間的那個女子甩來我們的走,衝到三人男人邊上大叫。
“大哥,快醒醒呀,有人要跑了。”
我和上官明月瞬間傻眼,想帶著剩下兩個走,沒想到她們兩個嚇得腿都軟了根本走不動。
無奈之下,我們決定自己先走。
可是,時間已經被耽誤了,來不及了。
三個大漢被那個女人給弄醒了,朝著我們過來。
三人手上各拿著一隻鐵棍,一副威風凜凜的模樣。
“言惜,我們這是中了圈套嘛?”
“我看不像,那女人應該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我曾經無意間看過一個關於女子被囚地窖,解救出來以後還回去找犯罪人不離不棄的新聞。
當時好奇,我便多做了很多了解。
結果知道了這叫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人質會對劫持者產生一種心理上的依賴感。他們的生死操控在劫持者手裏,劫持者讓他們活下來,他們便不勝感激。他們與劫持者共命運,把劫持者的前途當成自己的前途,把劫持者的安危視為自己的安危。
看來這些人被囚的時間應該不斷,我之所以不認為是圈套的原因,是因為那女的身上的疤痕不是作假的。
特別是臉色那一排煙頭燙的痕跡,應該沒有女人會拿自己的臉來做把戲。
三個大漢朝著我們走過來,我和上官明月靠在一起。
兩人緊張的心跳聲,均勻的呼吸聲,在靜的詭譎的氣氛下,異常清晰。
地上兩個女人哭的讓人心煩,那三個男人大喊了一聲過來。
那兩個女人便跪著爬了過去,如同一條被打的狗一樣。
男人將管製抽打在女人的身上,地上的女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聽著慘叫聲,男人抬頭朝著我們笑,像是在示威。
“沒想到今天生意送上門,我正愁著不知道去哪裏找貨源呢,你們就送上來了。來放下武器,陪幾位爺好好耍耍,我們說不定能對你好點。”
帶頭的男人出來放了狠話,身後兩個男子笑的滲人。
若是讓我留下來在這裏被折磨,還不如讓我去死。
三個人慢慢移步過來了,因為實力懸殊,那幾個男人根本不怕我們跑了。
就在男人快接近我們的時候,我和上官明月默契的各自從兜裏掏出一把糯米,朝著男人的眼睛撒去。
“跑。”
兩人牽著手,飛奔出去。
那三個男人體力異常,跑到半道上便被拖了回去。
我趁機將噬羅插入一個男人的手臂上,他吃痛了一下,放開了我。
當我撲過去就明月的時候,又被另一個男人拉了回來,噬羅還在那男人的手臂上。
失去了武器,我們兩個基本等於廢了。
三個男人冷笑的看著我們,那個被我通了一刀的男人將噬羅從手上拔出來。
隨後,他眼睛裏閃過一抹寒光,拿著噬羅就要朝著我肚子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