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男人老愛發誓,認為誓言這種東西說說而以,唯一的用途就是來欺騙女人,誓言就像是男人擦嘴的餐巾紙,說完就隨手一扔,扔進了垃圾堆,但胡猛沒想到自己真的會死在自己的誓言之下,年僅三十二歲的胡猛是一個並不怎麽出名的攝影師,他這輩子好像沒有什麽好運,除了在女人這個方麵,他才出道的時候就認識了剛出道的女明星,兩個人因為拍照的關係而認識,憑著自己的一張嘴,胡猛輕易的把小明星騙到了**。女人總是在這一點上盲目的,胡猛沒有什麽錢,女人就認為沒有利益關係的感情更為純粹,這就是她想要找的真愛,可事實不是這樣,有錢的男人壞,有些沒錢的男人比有錢的男人更壞,他們壞得有道理,某些方麵沒有得到,總要在其他的方麵找到彌補,或許胡猛就是這樣,他驕傲的看著自己的女人一步步的成為了熒屏前的紅星,暗嚐著明星睡在自己身旁的滋味,是不是愛情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但他對女明星是說愛的,說得信誓旦旦,天雷地火,說得沒有了她,他就不能活下去,她就是他生命裏的陽光,是他活著需要的氧氣。女人自然會被這樣的糖衣炮彈擊中,有時不怪男人看不起女人,在這個方麵,女人確實蠢了很多,說好聽點兒叫天真,不好聽點兒就是愚蠢,不管女人是什麽身份背景,遇到愛情的時候,堵不大不多一個德性,就跟男人戲言的一樣,女人脫光了也不過是一個樣子,這很看不起女人,男人不把女人當回事,自然對說謊也沒有內疚。胡猛為了讓女明星相信自己是真的愛她,說過不下一百次的誓言,說什麽如果自己不是真的愛她,出門就讓車撞死之類的,那樣的認真表情,換是什麽女人都信了,除了那些隻願意跟在有錢男人身邊的女人以外,從這一點上看,允兒是純真的,隻是胡猛沒有想到,允兒是他一生最後的豔遇。
“哎,搞了半天,這個胡猛就是允兒的情人。”淩雨珊歎了口氣,對調查到的事情有些不甘心,又覺得有些可恨,曾記何時,也有男人這樣欺騙過自己,當時自己也詛咒了,沒見有這麽靈過,胡猛竟然是說讓車撞死,就讓車撞死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引得夏洛克浮想聯翩。“胡猛是允兒的情人,先是允兒跳樓,然後是他被車撞死……怎麽看著,怎麽像是殉情啊?”
“絕對不是。”淩雨珊否定道:“我進了胡猛的記憶之中,他對允兒的死並沒有這麽悲傷,給人的感覺很是奇怪,反正我感覺他不是真的愛允兒,那就更不要說他為了允兒去殉情了,要是非要說殉情,也應該是從樓上跳下來,而不是被車撞死。”
“那他最後的一個念頭是什麽?”
“……感覺上,有些害怕,又有些釋然。”淩雨珊努力的回憶著。
夏洛克忙問道:“就沒有看到什麽特別的東西?”
“……這個我就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了,不管他看沒看到,我是沒看到,所以不敢下結論。”
聽了這麽多,蘇子昂也想了很多,他把整件事稍微聯係了一下,特別是允兒死後的事情,他得出了一個可能。
“我覺得,胡猛的死不是巧合,是有人報仇。”
“報仇?誰啊?”淩雨珊和夏洛克一臉好奇的看向了蘇子昂,蘇子昂知道的他們全都知道,所以不知道為什麽蘇子昂會突然這麽一說,蘇子昂看了一眼夏洛克和淩雨珊,回答:“允兒。”
“她?不會吧,她已經死了……”話說到這裏,淩雨珊這才想起了那個阿姨說的事,那個阿姨看到的景象是一個飄著的女人,然後是一個奇怪的男人,奇怪的男人是胡猛,那麽像鬼,或者準確的說是鬼魂的那個影子,就有可能是允兒。
夏洛克猜到了蘇子昂的所想,推斷道:“胡猛因為各種原因,殺死了允兒,允兒死了以後,不甘心,所以回來找胡猛報仇,極有可能是允兒上了胡猛的身,然後衝向了馬路?”
“嗯。”蘇子昂點了點頭。
這個答案讓淩雨珊有些接受不了,作為一個女人,她搞不懂男人到底在想什麽。“那個胡猛到底還是不是人啊?就算他再不愛允兒,允兒也懷了他的孩子,他怎麽能這麽狠心?下得了手?把人從樓上推下去也,又不是扔件衣服下樓!”
“你說到了重點,有可能就是因為孩子的問題。”蘇子昂說著,拿起筆在白板上的人名上畫了一個圈兒,解說道:“雨珊那天有聽到允兒為了湯宇的死非常的驚慌,因為她不知道該拿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這個時候,她想尋找一種安全感,所以她想讓胡猛帶他遠走高飛,可胡猛不肯,也許他一開始就沒這麽想過,隻是一時新鮮,隻是後來允兒跟湯宇交往,讓他看到了發財的機會,所以他隻是想利用允兒得到一筆可觀的財富,並不是想真正的跟她走到一起,被允兒這麽一逼,他就慌了,所以情急之下,他做了一個自己沒有設想過的決定。”蘇子昂說得頭頭是道,淩雨珊不是不明白,如果真的像蘇子昂推斷的這樣,那麽她會認為胡猛這個人是罪有應得,但一個女人對愛情扔保有想像,就不允許她輕易相信這麽殘酷的事實,淩雨珊理所當然的反駁道:“為什麽一定是胡猛?也有可能是湯家啊,湯家可以說是名門望族,要是他們知道允兒懷的孩子不是湯宇的,那麽他們肯定會很生氣,有可能是他們發現了這件事,所以先殺了允兒,然後殺了允兒的奸夫胡猛。”
“那為什麽你沒看到是什麽人殺的胡猛?”蘇子昂這麽一說,淩雨珊愣住了,確實,她隻感覺到了胡猛當時的細微心情,卻看不到胡猛看到的世界,這讓她覺得有些奇怪,雖然湯家有錢有勢,但不在場殺人這種手法,不是誰都能辦到的,胡猛不可能這麽乖乖聽話,自己衝向馬路。
就在三個人為了這個問題爭論不休的時候,前往湯家‘做工’的尤剛回來了,推開門,撐著腰,走到蘇子昂的麵前坐了下來。
“哎喲,我的腎都快被擠扁了。”
夏洛克看到尤剛的樣子,覺得甚是好笑,打趣道:“你是到湯家捉鬼去的,他們不會讓你做苦力吧?”
“就是,你也太誇張了。”淩雨珊笑了起來,笑歸笑,看到尤剛累成那樣,她還是把水杯遞給了尤剛,尤剛擺了擺手,苦笑道:“喝不下。”
“你……今天到底做什麽了?”
“先別問我做了什麽,我隻想問小老板,明天我可不可以不去湯家了?”
聽到這樣的要求,蘇子昂也覺得好奇了。“有什麽原因嗎?”
“……”夏洛克和淩雨珊都看向了尤剛,尤剛歎了口氣以後,抬起了頭。“實話說了吧,我真侍候不了湯家的那個老太太,我哪兒是給她捉鬼啊?我就一棒槌!”尤剛委屈的嚎了起來,差點兒沒掉眼淚,人老了總會有些脾氣,這個他知道,可是湯家老太太是個有錢老太太,脾氣更怪了,關鍵是她讓你做什麽,你還不敢不聽,尤剛就是在她一句句‘好像在這裏’‘那裏有聲音’‘可能是這個地方’‘那裏有什麽不對’的話中,翻遍了別墅的每個角落,任何一個大櫃子的底下都用手摸遍了,基本上,現在除了湯家做清潔的工人,就沒有人比尤剛更了解湯家的家具陳設和布局,這一天,尤剛的生活就像是一直在捉耗子的貓,貓的身後還站了一個拿著棍子時刻準備揍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