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這種地方如果不是對地形水域非常熟悉,根本就分不清東西南北。而且,照明設備也隻能夠照亮一小片的範圍,遠處同樣都是一片漆黑。
其實,在這裏,辨別的方向靠的不是眼睛,而是心。我們想要出去,要靠的就是雙目失明的王瞎子。
本來我想這個事想的有點走神,沒注意,等我這個時候回過神來,我就突然發現沈越坐在渡船的邊緣,他正在朝著水裏頭看,表情看起來也很古怪。
他的樣子有些奇怪,我立刻問道:“沈爺,你幹啥?”
問了一聲,沈越他還是沒有回應。
我開始覺得不對勁,緊接著,我就看到他抬起那沒有受傷的手臂,朝著水裏邊伸了過去,他這是要幹啥?
下一秒,我就看到沈越緩緩地站起來,他整個身體隨著船晃晃悠悠的,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一頭栽到湖水當中。
情況緊急,我衝過去一把拉住他,整個小船晃悠的厲害,船上人多,失去平衡的話很容易就會翻船,我老爹還在昏迷,這個地方離岸邊都已經很遠了,到時候大家都掉水裏邊,那可就麻煩了。
我拉了一把,立刻回到原來的地方,以保持船的平衡。
可是,沈越他就好像是著了魔一樣,就是要朝水裏邊去。
阿昆也看到的沈越的異樣,他在船的另外一邊,他快速的跳到這邊,在沈越跳水之前一把將他給拉住。
阿昆直接將沈越給摁下來,衝著他後脖子的地方敲了一下,沈越就昏了過去。
沈越暈過去之後,整個人總算是消停下來,可是船也在那一瞬間失去了平衡,眼看著我們這邊吃水是越來越深,船裏邊隨時都可能會進水。
這時候,隻見那阿昆腳踩在渡船上,矮下身體,然後就是縱身一躍,他穩穩地落在船的另外一邊,他雙腳開立,船身一陣劇烈的震動顛簸之後,總算是被他給穩了下來。
阿昆坐下來,臉上的表情還是很平靜,他朝前邊看去,好像剛才驚險的一幕沒有發生一樣。
王瞎子也長舒了一口氣,再三叮囑,千萬不要再看那水裏邊,然後,他就開始快速的劃船。在那黑暗當中左轉右轉,大約有半個多小時才算是看到了前邊不遠處的一個亮點,不太規則的半月形。
那亮點一點點擴大,到最後看清楚那是個非常大的洞口。從那洞口中出去,外邊那種亮度讓我一時間都沒有辦法睜開一眼,一直到河邊的時候才漸漸地適應過來。在地下的時候完全都沒有任何的時間概念,現在出來,也隻知道是白天。
水洞的外邊是一條河,就是揦子村的那條河,渡船緩緩地靠岸,這裏離我們來時的地方並不遠。阿昆沒有說話,他拿水瓶到河邊灌了一瓶水,還不知道他要幹啥,然後,就看到他走過去將那一瓶水直接就澆到了沈越的臉上。
“臥槽,美女,美女別走,別走,別……”沈越坐了起來,四下看了看,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迷茫。
然後,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那張臉倒是有點紅。
之後,阿昆還是背著我老爹,苗小玉的情況也已經好了許多,我們一行人就回去了。
到大梨樹村的時候,竹林那邊何村長已經帶人在那裏等著。
何村長看到我的時候,被看到任何人都激動,不過,不知道為啥,我朝著他走過去,才沒有走出去幾步,就感覺腦袋一陣眩暈,緊接著就是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眼前的最後一幕,是何村長和其他人都朝著我這邊衝了過來,他們想要過來扶我。等到我再次醒來,已經躺在**了。
我朝著四周看了一下,這是我自己的屋裏。
苗小玉就坐在我的床邊,她的氣色看起來好了許多,看到這一點,我也放心了許多。或許是看到我醒了過來,她很開心,臉上洋溢著微笑,而我也在那一刻沉醉在她的微笑裏。
想起在昆侖龍胎當中,抱著她的那一幕,覺得事情有的時候就是那麽奇妙,感覺那美好的就好像是做夢一樣。
回到現實當中,我想起自己的老爹,他在山洞裏還受了重傷,想到這裏,我就立刻問道:“小玉,我爸他現在怎麽樣了?”
苗小玉還沒有回答,我就看到我屋的門口站著一個人。
他正是我老爹,他看著我,臉上掛著微笑,是他那種看上去憨厚老實的微笑,其實在我知道真相之後覺得這個笑真的不太適合我老爹。
苗小玉看我老爹來了,她站起來,我老爹過來,給苗小玉使了個眼色,苗小玉就點了點頭,她就出去了。
走的時候,她還帶了上了我屋的門。
老爹到我的床邊坐下來,他看著我說道:“凡娃,怎麽樣,好些了沒有?”
其實醒過來之後,我已經感覺沒啥事了,我隻是感覺奇怪,本來就好好的,為啥到大梨樹村的時候,我就突然眼前一黑就暈倒了。
“爸,我沒事了,我為啥會突然暈倒呢?”我問,當時老爹還在昏迷,但是我想我老爹他肯定知道這事。
“凡娃,你已經發現了自己能力,在揦子坡的時候發生了那些事情,來的有些突然,你的身體有些承受不住,昏迷其實是你身體的一種調節。沒事,慢慢來不用著急,等到你的身體完全適應了就好!”老爹說了這麽一段話,這一段話也印證了我之前的猜測。
沒有錯,我老爹一定知道,在昆侖龍胎之內到底發生了什麽。這麽說來,這一切真的都是我老爹的謀劃。說真的,我真的佩服老爹對事情的掌控能力,在這次的事情之後,我重新認識了老爹。
“爸,這一切都是您為我做的,對嗎?”我看著老爹,這個偉大的老爹,他為了我,每次都在拚命。
老爹的臉上則掛上了笑,他說道:“凡娃,老爹能夠為你做的並不多!”
我搖了搖頭,看著老爹鬢角出的絲絲白發,心中不由得幾分酸楚,我的鼻子酸了,想要說話,卻又說不出來。
老爹則像是讀懂了我的心思一般,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一直有很大一會兒我都說不出話,也說不出那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鼻酸那是一陣一陣的。
沒錯,老爹是沒有我爺爺的那種逆天的本事,但是他為了我,卻用自己的平凡把事情做到了極致,這絕對是一件極其艱難的事情。
其實,我知道,一切動力的來源就是父愛,父愛如山,我老爹對我的愛,比泰山還重。
老爹是個對這方麵的感情不善於表達的人,他隻是看著我笑,他看到我淚流滿麵他自己卻有很是局促,他嘴上還說:“凡娃,別哭了,都多大的人了,叫別人看見笑話!”
我擦了淚,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我手心上的那一雙陰陽魚在平時是看不到的,隻有在特定的情況下才會顯現出來,不過,那陰陽魚到底意味著什麽,這問題,我老爹也沒有答案。
他說過,陰陽魚在我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隻是,這麽多年,我自己是第一次見到。
到這裏,我老爹突然說道:“凡娃,你已經昏迷了五天,明天就是那十天的期限。”
老爹說到這個時候,我感覺有些疑惑,十天的期限,那不就是一場戲嗎?
“爸,十天是真的?”我問道。
“不然呢,你以為假的能夠騙過李青?”我老爹看著我,非常認真地說。
十天的期限是真的,也就是說,十天之後王喜子會魂飛魄散,十天的期限已近,也就是說,如果救不了王喜子,他明天就會魂飛魄散。
“爸,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喜子他真的會……”我沒說下去,我以為一切都完了,同時,我也想起了王喜子他爺爺給我的那三個響頭。
“沒錯,會魂飛魄散!”老爹說,他的表情有些不好看。
可是,從揦子坡回來啥東西都沒能夠帶回來,到底該怎麽救王喜子才行,我看著老爹,而這時候,老爹將手伸入了自己的懷裏。
他裏邊有口袋,那口袋鼓鼓囊囊的,好像是裝著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