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玲突然出現在這裏實在是讓我太過意外了,要知道我和二爺爺幾個人荷槍實彈,一個個都還是身懷異術,就這樣還是磕磕絆絆的來到青龍觀,張玲到底是咋到這兒的呢?

而且,張玲的話意思很明顯,來這裏的人不止張玲一個。

我朝著她走了兩步,仔細地看,張玲哭得眼睛都紅了,她的表情就說明她被嚇得不輕,她肯定經曆了一些可怕的事情。

“小玲,你放心,已經沒事了!”我說道,隻是感覺她突然出現在這裏,這麽一副狼狽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心酸。

沒想到,我這麽一說,張玲就哭得更厲害了,跟個小孩兒似的,或許是因為害怕,她一下子就撲到我的懷裏。

這突然的舉動,把我都給整蒙圈了,她緊緊地摟著我,特別是那東西壓在我身上,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我的臉刷的一下變得滾燙,感覺臉估計都紅到了脖子。

下一秒我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人家是一黃花大閨女,就算是害怕,衝到了我的懷裏,我也絕對不能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我立刻甩了甩腦袋,甩掉一些不該想的,我說道:“小玲,已經沒事了,大家……都在看著呢!”

她似乎也反應了過來,那張臉蛋也是一陣陣羞紅。她立刻從我懷裏脫離出去,頭深深地埋在自己胸前。

農村的女孩子大都內斂,剛才的舉動幾乎就是因為恐懼之後的一種壓抑釋放,所以,現在清醒過來,自然是很難為情。

不知道為啥,在這個過程中,所有人都緊緊地看著。

我回頭的時候,他們全都在盯著我和張玲在看,隻要沈越衝我眨巴著眼睛,那張臉上可謂賤氣十足,他朝著我這邊走了兩步,在我耳邊假裝低聲說道:“小凡,這個二房還是可以的嘛,借著這個機會收了吧,繼續續,大家不打擾你們倆!”

他說完還有一陣賤笑,我衝著他屁股上就是一腳。

回頭看了張玲一眼,她的臉紅的很,估計沈越剛才的話她也都聽到了,畢竟離得這麽近。

我看著張玲,我說道:“小玲,你別聽他瞎說!”

張玲微微地點了點頭。

“凡娃哥,我……”張玲說了半句,卻並沒有說下去。

“咋了?”我問。

張玲又搖了搖頭說道:“沒啥,剛才……對不起!”

“沒事,說啥對不起呢!”我說道,我覺得這個話題繼續下去的話,肯定會繼續尷尬,我就立刻換了話題,我問道:“小玲,你好好想想,咱村到這個地方可不近,而且山裏頭都沒有路,你是咋來這兒的?”

我覺得這事十分的蹊蹺,我在想,這事會不會和那些失蹤的村民有關?

張玲仔細地想了一陣,她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凡娃哥,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就感覺好像是迷迷糊糊的做了個夢,等著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到這兒了。”

“那你媽他們呢,我剛才聽你說……好像有啥事啊!”我說道。

一提到這個,張玲的臉色就變了,緊接著,她的眼睛就又一次濕潤了,她說道:“我媽他們都去了後院那邊,他們……他們都從後山跳了下去!”

我的心中嗡地一聲,青岩山這邊山勢險峻,懸崖峭壁很多,如果真從山上跳下去那是必死無疑。

“從後山跳下去?”那種情況下,那些人肯定都是沒意識的,難道他們都是被鎮壓在山下的那種東西給勾了魂?

“是啊,凡娃哥,我怎麽叫我媽她都不答應……”張玲的情緒在崩潰的邊緣,她看起來很是脆弱。不過倒是奇怪嗎,其他人被帶到這裏的都從後山跳了下去,而偏偏張玲一個人好好的,這讓我感覺有些奇怪。

我點了點頭,對她說道:“小玲,帶我去後山看看!”

她也是點頭,然後就跟著我去了那邊,沈越還是不停地衝我眨巴著眼睛,我衝著他的屁股又是一腳,他倒是安生了不少。

才走過去幾步,張玲突然喊道:“鬼……凡娃哥,他……楊……楊爺爺……”她指著二爺爺,臉色的變得慘白。

“小玲,你聽我說,她不是我爺爺!”我對她說道,場麵頓時有些尷尬。

“凡娃哥,你別騙我了,他不是你爺爺是誰,咱家是鄰居,我怎麽可能不認識不認識楊爺爺!”張玲的臉色不好看,不過,她的反應倒是可以理解,因為二爺爺跟我爺爺長得實在是太像了,那簡直就跟一個人似的。

這時候,二爺爺也朝這邊走了過來,他說道:“小丫頭,你凡娃哥沒騙你,我真不是凡娃子他爺爺,我是他二爺爺。”

“可是……”張玲還是一副怯懦的樣子,她甚至還嚐試著伸出一根手指捅了二爺爺的胳膊,然後,她才說道:“二爺爺,對不起啊,是我認錯了!”

二爺爺也隻是笑了笑,他說道:“小丫頭,沒事的,我這張臉凡娃子第一眼都沒有認出來,這很正常。”

這話說完,我們便跟著張玲朝著道觀的後院走去,後院有一串青石台階,遠處被迷霧所籠罩,青石階消失於迷霧當中。

而在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張玲的手上一直攥著一個東西,看起來好像荷包,但是做的不如我媽做的那樣精細。

“小玲,你手上拿的是啥?”我問道。

張玲抬手給我看,那是一個精美的布袋,她輕輕地扯開布袋口,裏邊是一張疊起來的黃符,她臉上露出幾分紅暈說道:“凡娃哥,這是你上次給我的黃符,我一直都帶著。我一個人害怕,就隻能抱著它。”

我都不記得是啥時候給過張玲一張黃符,有那麽幾分疑惑。

“凡娃哥,你不記了,那次王家大院鬼結婚……”張玲提示,她肯定也看出了我的疑惑。

她這麽一說,我還倒真就想了起來,就是那次從王家大院回去到我家的大門口,她當時就在我家門口等著。大晚上,那天還出了別的事,我擔心她在碰到啥不幹淨的東西,就給了她一張黃符,真沒想到她到現在還留著。

我點了點頭,然後跟著張玲一直沿著後院的那條青石台階走去,一隊人都在後邊跟著。

距離也沒多遠,幾分鍾就到了,這邊的青石大山都被雕刻成奇怪的模樣,甚至在懸崖的邊緣還有著青石欄杆。對麵的山崖也不遠,能夠看到那邊也有這種青石欄杆,不過,在看到那些青石欄杆的同時,手電朝著那邊一照,我就發現還有著一條非常大的青銅鎖鏈從青石大山當中延伸出來。

遠遠地看過去,感覺跟那種在揦子坡所見的青銅鎖鏈非常相像,不過這條青銅鎖鏈要粗上很多倍,表麵看起來毛茸茸樣子,肯定也是因為曆經滄桑所以長滿了銅綠。

“小玲,他們就是從這裏跳了下去?”我問道,同時手電朝著下邊照去,下邊是濃密的霧氣,不過那霧氣當中隱約可見一個龐大無比的輪廓。也看不太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霧氣流動形成的錯覺。

“沒錯,凡娃哥,他們都是從那邊的欄杆處跳下去的。”張玲說道,不過,看到下邊的那種情況之後,我總感覺,那些人應該還活著,包括二爺爺的先遣部隊肯定也是從這裏跳了下去。

班長帶著幾個人在懸崖的邊緣搜索尋找,過了一會兒,班長就提溜著一隻黑布靴和一條剩下半截的步槍走了過來報告。

黑布靴肯定就是村民們留下的,而那剩下半截的步槍肯定就是先遣部隊留下的,這麽說來,他們的確都是從這裏跳了下去。

“快看,下邊有人!”那邊搜索線索的士兵突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