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來了?”我的心中一陣的激動,看到我老爹這張臉就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老爹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到龍頭的邊緣,縱身從龍頭之上跳了下來。他沒有華麗身手,甚至他跳下來的動作有那幾分笨拙,跟他在地裏幹農活時候從石堰上跳下來的動作一樣,樸實而沒有任何的修飾。
從龍頭之上下來,老爹看著旁邊的那條龍,他說道:“去吧,該你了!”
那巨龍似乎能夠聽懂我老爹的話,它那巨大無比的腦袋甚至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那條龍發出一聲龍吟,聲音太過霸氣,旁邊那沈越和何道長腳下都有些不穩。
沈越張大了嘴巴,他說道:“這他娘的又一條真龍啊,楊師傅,我能不能摸一下?”
老爹回頭看了沈越一眼,似乎對沈越這話感覺到有些無語,但老爹並沒有說話,隻是一笑。
這時候,沈越說道:“得了,我看還是算了,別人家是公的,以為沈爺我搞基呢!”
這話讓我老爹臉上露出幾分疑惑,估計老爹他也沒聽過這詞。
老爹帶來的那條龍,發出幾聲霸氣的龍吟之後,盤旋而起,騰空數丈之外,龍頭向下,張開巨大的龍口一聲狂吼,如離弦之箭,朝著懸崖之下俯衝而去。
很快,腳下便是一陣地動山搖,下邊一陣陣嘶吼,除了龍吟之外還有其他的聲音,聽起來讓人一陣陣心神不寧。
大約也就是幾分鍾之後,一條青色的巨龍從懸崖直接騰空而起,他在對麵的山岩上停下來。
對麵山崖上的便是狗蛋叔,他與剛才老爹所帶來的不一樣。老爹的到來帶來了另外一條龍,將狗蛋叔給替換了下來。
隻是狗蛋叔所化那條青龍渾身上下都是鮮血,雨下的很大,血水從他身上一直往下流。
本來走蛟化龍就要經曆劫數,狗蛋叔能夠借天雷扛下雷劫化龍就已經非常不易,本來就已經大大耗費了自己的元氣。原本他是需要足夠時間的修養,他需要一條河或者地脈去恢複。
可偏偏就在他剛剛化龍之後,鎖龍池就出現了異動。沒有任何的修整與恢複,狗蛋叔便衝過來鎮壓鎖龍池當中的東西,他的元氣已經受到了更加嚴重的傷害。
他現在的情況看起來很糟糕,巨大無比的龍眼原本十分的精神,而現在他的眼睛半睜著,甚至趴在對麵的岩石上看起來就十分的吃力。
老爹肯定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麽,他衝著對岸喊道:“狗蛋啊,你先回去,這裏暫時交給他!”
狗蛋叔衝著這邊發出一聲低吟,一陣蓄力之後,他便騰空而起。於山間纏繞一陣,他翻過青岩山消失於雲霧之間。
“狗蛋叔他沒事吧?”我問道。
“沒事,凡娃,你應該知道人化龍是多麽的困難,你狗蛋叔他現在已經化龍,這乃是千年未有的大氣象!”老爹他的話語當中有著自豪,因為狗蛋叔之所以能成氣候,這都是我爺爺的手筆。
我點了點頭,想起之間的經曆,一切都超出我原本的想象。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小小的楊家莊藏龍臥虎,這個真的不是吹出來的,一點都不誇張。
“凡娃,走,咱們也回道觀去吧!懸崖這邊死氣縱橫,沒有真龍的龍氣,時間久了會出事的!”老爹說道。
老爹也知道這個,看來剛才何道長所說也沒錯。
不過,想到這一點,我就想到了何道長的猜測,何道長覺得事情非常怪,包括二爺爺和趙千秋好像都有問題。其實不僅僅是何道長的猜測,我本來也對二爺爺有所懷疑,還有那個趙千秋,從懸崖下爬上來之後就再沒見到他的影子,不知道他到底在計劃著什麽。
除了趙千秋,還有我二爺爺,他看起來好像什麽事情都知道的樣子,卻在很多時候會讓自己的人或者我和沈越幾個人去冒險。其實,在下懸崖之下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這種感覺,二爺爺的人早就在青龍觀附近集結,他甚至準備潛水設備。如果不是對情況的了解,潛水設備從山外往大山當中運,絕對不可能那麽快。
當然,這隻是其中一點,我甚至想過,二爺爺會不會跟那趙千秋本來就是一夥的,他們兩個隻不過一個在唱白臉一個在唱紅臉。
跟著老爹還有沈越、何道長我們幾個全都回到了青龍觀大殿之中,加上那些被救出來的人和二爺爺的部隊,裏邊的人很多。
之前被救出來的人,其中有很多人都醒了過來,他們的衣服都還在懸崖下邊,二爺爺倒是帶了足夠的軍裝,所有人不管男女都穿上了軍裝。
青龍觀裏邊看起來就好像軍營一樣,不過女兵倒是不少。
張玲的母親胖嬸也都醒了過來,大老遠她就看到了我老爹,上去就要跟我老爹和我下跪,我知道,肯定是張玲給她講了之前的情況。
我跟老爹將她扶起來,老爹問了兩句,她沒事,然後,就將目光看向了另外一邊的二爺爺。
在此之前,二爺爺與我老爹之間的合作,一直都是二爺爺的一麵之詞,說實話,我對二爺爺的許多話也都是半信半疑。
老爹朝那邊看去,二爺爺也朝我們這邊看來,老爹對我說道:“凡娃,咱過去跟你二爺爺說說話!”
我點頭,老爹的表情告訴我,接下來絕對不會是一個非常愉快的談話,因為我老爹在握著拳頭。
我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看到這個,心中不由得一陣緊張。
二爺爺是一位陰陽師,他手心的那一雙陰陽魚我也見識過,但是,他的實力我從來都沒有真正看到過。就連我老爹也說過,陰陽師是一種很厲害的存在,如果真的動起手來,我擔心老爹可能不會是二爺爺的對手。
我緊跟著老爹的步伐,擔心老爹因為一些事情而衝動。
老爹是那種一般不說話,但是一些人如果觸碰到老爹底線的話,他就會拚命,就像當年李愛國害我爺爺一夜白頭。
“爸,二爺爺他是陰陽師!”我提醒道。
“這我知道!”老爹冷冷地四個字。
二爺爺在另外一邊坐著,他的旁邊站在幾個人,其中有之前看守後山的班長,他們應該就是二爺爺的親兵,負責保護二爺爺的安全。
老爹朝著那邊走去,眼神當中散發幾分可怕的精光,二爺爺身邊那幾個人立刻站了起來,他們甚至還摸了槍。不過這個幾個人我都認識,因為二爺爺的關係最近也打過不少交道,他們隻是摸了槍,幾個人隻是擋在了二爺爺的麵前,並沒有真正的針鋒相對。
二爺爺這個時候說話了,他也站了起來,他說道:“都幹啥呢,給我退下,這是我楊家的人!”
“首長,這……”那班長估計也擔心我老爹上去對二爺爺不利,但是二爺爺的話都說出來,他隻是下屬也不敢反駁。
那班長和其他幾個人都不肯坐下,二爺爺頓時就火了,他衝著那幾個人說道:“都退下,這是軍令,違抗軍令,軍法處置!”
即便這樣,那幾個人也隻是朝兩邊撤開一點,並沒有真正的離開。
“明義啊,別見怪,他們就喜歡小題大做!”二爺爺一把將那幾人給推開,一臉慈祥地笑,他朝著我老爹這邊走來。
“您是首長,他們也隻不過是奉命行事,我一普通老百姓,有啥資格見怪呢?”老爹說道,這話看似平和,卻有這種一種火藥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