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真的是把我給看呆了,就連我旁邊的沈越也都是看妖孽一樣的眼神看著阿昆。
眼看著黃泉水就要退去,鬼船的吃水也越來深,已經開始快速的下沉。在鬼船上,阿昆站在船的甲板上,幾個陰兵衝著他撲過去。
阿昆站在那裏弓起了身體,對麵的陰兵手上一把青銅劍衝著他便劈頭蓋臉而去,一道虛影晃過,阿昆一腳踹在那陰兵的肚子上,陰兵倒飛出去,在甲板上拖行幾米,卻又爬起來繼續衝向阿昆。
而另外一個陰兵,手上一樣拿著那種青銅劍,衝著阿昆就刺了過去,阿昆則一個快速的翻身,跳起來,一腳踹在那陰兵的腦袋上。
離得遠也聽不到聲音,但是,那一瞬間我看到那陰兵的腦袋幾乎都變形了,甚至臉都被踢得歪到了腦後。可是,臉朝著後邊的陰兵好似沒有任何的影響,衝著阿昆就撲了過去。
阿昆的身手,那陰兵根本沒有辦法近身,但是這些陰兵似有不死不滅的身體。就算是阿昆的一拳頭砸在那陰兵的胸膛上,連同鎧甲都被阿昆那一瞬頭砸得凹陷進去,那陰兵還是一樣從地上爬起來撲向阿昆。
阿昆的身手雖然很驚人,但是這樣耗著下去,他畢竟是人,體力的消耗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敵人。
岸上這邊,本來藏起來的人全都從青岩後邊出來了,二爺爺那邊也帶了過來百十來號的士兵,幾十個人一條繩子,緊緊地抓著。
那繩子甚至跟我的手腕差不多粗細,士兵們都將那繩子給纏在胳膊和腰上。
我和沈越也從石頭後邊出去,也加入其中。
基本上事情到這裏就差不多清楚了,二爺爺和老爹他們的計劃就是想要將這鬼船給拖上岸,這想法也真夠膽大的。
不過,他們要這鬼船做啥?
所有人一起發力,三條繩子,後邊都是幾十號人,繩子快速的繃緊,所有人都開始向後挪動步子。
繩子發出咯咯吱吱的聲音,黃泉之中的鬼船正在被一點點拉上岸。
在鬼船上,阿昆獨當一麵,無論阿昆怎麽打,那些陰兵就好像不死不滅的一樣。阿昆一腳將其中一個陰兵給踹翻,他一個快速的翻身,肘部直接砸在那陰兵的麵前,一腳踩在陰兵的手腕上,他從那陰兵的手裏奪取了一柄青銅劍。
一腳將那陰兵給踹出去,阿昆單手握著青銅劍,猶豫名古代的武士一般。
一個陰兵衝過去,青銅劍在他的麵前舞出一道虛影,那陰兵看起來沒有啥事,卻在走了兩步之後,腦袋掉在地上。
可是,即便沒有腦袋的陰兵,一樣不會死,就好像沈越的師父何道長,心髒都戳穿了,他一樣還可以活著。
懸崖邊上,大家都要咬著牙,可那鬼船卻好似在一點點的下沉,而且還離這邊的懸崖越來越遠。
阿昆在船上,雖然他有一個打十個的能力,但是那些陰兵似乎就是不死不滅的,十幾個人陰兵將阿昆給圍在一切,他打的也相當的辛苦。
就在這個時候,其中一個陰兵甚至看到綁在船頭的繩子。那陰兵手上的青銅劍一揮,青銅劍幾乎要砍在繩子上,阿昆劃出一道虛影,他手上的青銅劍已經擋在繩子之上。這麽遠的距離我都能夠聽到咣當一聲,我甚至看到了青銅劍相撞迸出的火花。
可是,鬼船上畢竟之後阿昆一個人,他能夠獨當一麵,卻也會顧此失彼。在另外一邊,兩個陰兵同時砍在了那條繩子上。
陰兵手上的青銅劍相當的鋒利,那條粗繩子發出嘭地一聲巨響,繩子被砍斷。這邊趙千秋所拉著的那條繩子被砍斷,後邊的人摔了一地。
與此同時,黃泉水突然發出嘩啦啦的聲音,處於黃泉水中央的鬼船也在一陣歪歪扭扭,再看那水麵,就發現水域中央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鬼船眼看著就要被卷入那漩渦當中。
這漩渦的力量非常強大,另外兩條繩子直接被拉回去一截,懸崖邊上的那個士兵差點被直接扯到懸崖下邊去。
我的位置比較靠前,騰出來的一把手一把抓住那個人的衣服,將他給拉了回來。
那個小戰士嚇得臉色都白了,掉入黃泉水之中恐怕也不會有什麽好的後果。
後邊的人也都已經吃了力,可是那個漩渦幾乎是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就在大家繃著的那股勁都要斷了的時候,老爹在對麵衝我喊道:“所有人都鬆開,交給我和凡娃!”
老爹的這句話讓我一愣,不僅僅是我,那一刻大家都遊戲愣神,手上雖然沒有鬆開,但是心裏邊似乎是找到了依靠,他們全都盯著我老爹。
沈越最先鬆開繩子,他衝我眨巴了一下眼睛。
另外一邊,所有人先是看著我老爹,然後又都看著我二爺爺,他們都是二爺爺的兵,自然要聽二爺爺的吩咐。
“聽他的,大家都鬆開!”二爺爺也發話道。
老爹那邊一把抓住繩子,然後,將那粗壯的繩子在自己的腰上纏了三圈。對麵的人緩緩地鬆開,老爹腳下穩如泰山,他們從剛才的不可思議,到這個時候的吃驚,然後,他們目光全都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這邊其他人都開始沒有鬆開,因為,我不像老爹,他常年幹農活,皮膚黝黑,看起來就是那種十分精壯的漢子。我就是那種看起來細皮嫩肉的,甚至體格有那麽幾分瘦削,除了超過一米八的個子,其他方麵還真都真比不上老爹。
學著老爹的樣子,我同樣將繩子在自己的腰上纏三圈,雙手緊緊地扣住繩子。即便是這樣沒有人敢鬆開,他們知道我跟沈越會一些術法,但是這樣的畫麵他們並沒有見過。
我對他們說道:“你們都鬆開吧,真沒事!”
這些士兵又是去看二爺爺,二爺爺說道:“放心,所有人後退,這件事情交給他們父子二人,我們都插不上手!”
這樣,周圍那幾個人才半信半疑的離開,緩緩地後退。
沈越倒好,他直接跳到旁邊的一塊青石上,翹著二郎腿,一副看大戲的樣子。我朝著他瞅了一眼,他還給我拋了個媚眼,我差點兒就鬆了勁,腳下一個哆嗦。
我真想過去踹他一腳,這種時候還逗我。
瞪了他一眼,我朝鬼船上看去,阿昆那邊與那些陰兵激戰正酣。十幾個陰兵,一個個都變得缺胳膊少腿,甚至有些斷了一條腿還衝著阿昆爬過去,這些陰兵也真是夠執著的。
也怪不得那徐福要借陰兵,這陰兵真他娘的太好使了,一個頂十個不說,就算是慘了還能打。
此時阿昆的手裏拿的已經不是之前那把銅劍了,他拿著那種一把青銅方戟,十幾個陰兵衝過去,他一把將那方戟推出去,然後一個快速翻身,一把叫踹在方戟之上,十幾個陰兵摔倒一片。
阿昆盡自己所能保護那兩條繩子。
“凡娃,準備好了嗎?”老爹問道。
“爸,準備好了!”我說道。
“好,我數個一二三,咱倆一塊用力!”老爹說道。
我點頭,手中已經開始吃力,緊緊地握著粗壯的繩子,身體向後,就像拉弓如滿月。
老爹也是對我點頭示意,緊接著,他開始數數。
“一……二……三,走!”
老爹最後一個字幾乎是吼了出來,那聲音的氣勢十足。
黃泉水域中間的那個漩渦也越來越盛,漩渦的周圍甚至還泛起了巨浪,土黃色的巨浪翻滾,不停地衝刷到鬼船的甲板之上。
而握著那條繩子,我也感覺到一種非常強大的力量,那種力量在與我們父子二人相抗衡。老爹的衣袖翻了起來,他胳膊上的筋肉暴起。
隨著老爹的那一聲狂吼,我的手上以最大的強度吃力,手心與繩子、腳下的青石與鞋底子都發出咯咯吱吱聲音,一步步,我和老爹已經與那種強大的力量形成對抗,而且我和老爹這對父子組合占了上風,鬼船在一點點向岸上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