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軍綠色的手電筒光線很強,在船艙這種非常狹小的地方,能夠將周圍照的接近白晝一樣。

整個船艙當中亮了起來,剛才那種詭異的氣氛也漸漸地消除。

沈越看了看我,我衝他點了點頭,然後開始朝剛才我被拖進去那個方向走去。地麵上有個被我用黑鱗匕首戳出來的洞,在往前邊一點,甲板上破了個大洞。

我和沈越麵麵相覷,然後互相點頭,沈越將手電筒別再腰裏頭,我倆朝甲板上的那個大洞旁邊靠近。

下邊看起來一片漆黑,而且還有這種一股濃重的腥味兒,與黃泉水的那種腥味兒差不多。沒有任何的疑問,剛才那個纏著我腳脖子的東西應該是藏在下邊。這種古代的戰船,船上是平的,船的甲板之下還有著非常大的空間。

沈越看著我說道:“要不要下去看看?”

我朝下邊看了一眼,也不知道下邊有啥,這麽進去是一種非常冒險的做法。我就對沈越說道:“要不然咱等等,等我老爹他們進來,大家再一塊兒下去。”

沈越將掛在腰間的手電筒給調到最暗,他壓低聲音說道:“臥槽,小家夥,你說你傻不傻啊?外邊那可是一群狼,如果下邊有啥好東西,等他們下去還能有咱的份兒?”

沈越這話倒是提醒了我,二爺爺和趙千秋他們都在外邊,他們想要的東西肯定就在這艘鬼船裏邊,鬼船上能夠藏東西的恐怕也就是甲板下邊。

“再說了,你二爺爺這個人,我雖然看不透,但是我相信,他應該不會對你怎麽樣。但是那個趙千秋就是個未知數了,這人一看就是心狠手辣的存在,我一點兒一不懷疑,當他找到自己的想要的東西之時,會對所有人動手。趙千秋是陰陽師,這你是知道的,陰陽師的力量也絕對不是目前你所指的這種程度,在明處,他可能沒有辦法以一個人對付所有人,但是在暗地裏,如果他想要暗中對鬼船上的人動手,絕對是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沈越說道。

他的擔心其實也是我的擔心,趙千秋到現在都還沒有出手,說明他還沒有得手,他那種人絕對輕易就放棄。

不過,如果我和沈越現在下去,或許真的可以搶占先機。

想到這裏,我也不再猶豫,後邊進來救人的士兵都已經進來了,我低聲說道:“成,咱先下去看看!”

沈越立刻點頭,他一個翻身,單手趁著甲板的邊緣,跳了下去。等下下去之後,我也立刻跟了上去,馬上後邊就有人喊:“楊先生……”

“楊先生和沈道長都不見了……”後邊說的什麽我就聽不見了。

跳下來之後,我就感覺這甲板下邊特別冷,就好像瞬間冷了好幾度一樣,甚至我還感覺周圍還有陰氣子脖子上纏繞。

手電照到了地麵上的幾塊木板,沈越看了一眼,他立刻將木板給拿起來,堵在了上邊的破洞上,下邊有一根木梁,他將那根木梁給頂上去,下邊杵在一個縫隙當中,木板正好將那個破洞給堵死。

完成這個沈越將他腰上的手電給調亮了一點兒,周圍的一片區域被照亮了一些。

這種環境下,一種陰冷的感覺不由得讓人緊張起來,我抽出了那把黑鱗匕首,反手握著。而沈越一手拿著手電,一手也握著匕首。

他拿手電朝著前邊照了過去,手電照亮一片區域,下邊看起來有些雜亂,有好多東西上都長著一層灰綠色的毛,看著讓人很不舒服。

除了那些雜亂的東西之外,前邊還有個啥東西被蓋著。下邊的東西看起來很大,而且在那周邊,散落著一些白骨,白骨上也長著一些灰色的毛。

我與沈越倆人示意,然後朝著那邊走去。

奇怪的是,每走一步,自己的內心好像被什麽給壓抑著,是一種非常難受的感覺。而且,越靠近前邊那東西,就越感覺冷,是那種透過皮膚冷到骨子裏的那種冷。

走著走著,沈越手上的手電筒突然就發出那種咯咯吱吱的聲音,連手電筒的光線都在閃爍著。

冷汗在那一瞬間就下來了,沈越也被嚇了一跳,他罵了一聲,手電筒都掉在地上。

“沈越,你咋了?”我問道,沈越也不是那種膽小的人,這也可能是小故障,應該不至於把手電筒給嚇掉吧?

不過,我也感覺好像哪裏有點兒不太對勁。

“我剛才照到一個東西,還有,你看手電筒的光線?”沈越提醒道,他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他的提醒讓我注意到,本來是日光燈的那種白色的光線,這時候竟然散發著青色的光。就如同那鬼船上那巨大的燈籠所散發出的光線一樣,都是青色的光線。

青色的光線,這是來自陰間的光線。

我揉了揉眼睛,覺得可能是因為緊張,所以才看到這種光線,可是結果還是一樣,還真夠詭異的。

我和沈越,兩個人盯著那手電筒看了幾秒,沒有任何的變化,還是青色的光線。

“你剛才說你照到啥了?”我低聲問道。

“好像有個影子在那邊一晃而過,也不知道是啥,這種地方,應該不是人吧?”沈越的分析聽起來有些嚇人,不過,一個陰陽師,一個茅山道士,害怕是肯定有的,但是也不至於被嚇破膽。

不過,那手電的光線除了變成青色的之外,好像也沒有發生別的事情。我看了看,就朝著那手電走了過去,將手電拿起來,仔細地看了一眼,本來想著研究下,為啥光線會變成青色的,誰知道,一種冰冷從我的肩膀處劃過,我立刻就感覺到好像有啥東西在朝著我的脖子吹氣。

冰涼的氣息在我的脖子上纏著,身上的雞皮疙瘩不由主就起來了。其實,在我身上的那氣息出現之後,一般的鬼物都是沒有辦法靠近我的,可是現在這種感覺,那東西好像就在我背後,難道後邊還是個道行高深的?

這個時候,沈越也在看著,他指著我的後邊說道:“小凡,後邊,後邊……”

我也知道後邊,當我想要挪動腳步的時候,卻好像腳下灌了鉛一樣,根本就動彈不得。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這種感覺還是讓人感覺可怕。

不過,下一秒我就意識到,我的腳脖子上是有啥東西被纏著,並不是以前那種撞了鬼的情況。

低頭一看,果然,還是那種帶著綠毛的繩子。

我沒有任何的猶豫,我迅速的蹲下去,黑鱗匕首衝著那種繩子就割了過去。沒有碰到那種繩子,嗖地一聲繩子就不見了。

我手上反握著那把黑鱗匕首,這是爺爺留下來的神器,握著他就有安全感。我一咬牙,回頭那匕首衝著後邊那東西就割了過去。

不過,那東西的速度很快,嗖地一聲,後邊就空空****的。我拿手電照過去,就發現後邊的地麵上濕漉漉的一片,很顯然是剛才那東西留下的。

四下找了找,也沒有找到那東西的下落。

說也奇怪,這時候,手電筒還是發出那種青色的光線,沈越甚至拿著手電筒在大腿上磕了幾下,也沒有啥變化。

離得近了,我就發現前邊是一張非常大的竹席,竹席下邊蓋著一個很大的東西。

我們離竹席蓋著的東西越近,那種寒冷的感覺就愈發的明顯,到最後,基本上沒跑了,那種感覺的確就是竹席下邊的東西帶來的。

冷,是一種能夠鑽進骨髓的寒冷,站在那附近,腿腳就會忍不住直打哆嗦。沈越那腿就跟篩糠一樣,他立馬退了兩步,這才算是好了一點。

可究竟是啥東西,能讓人有這種感覺?

沈越打著手電筒,我咬著牙,一點點靠近。我伸手過去緩緩地抓著竹席的邊緣。那種寒冷的感覺就好像是一條冰涼的蟲子,沿著我的手掌,幾乎是一瞬間就傳遍全身,又是一聲的雞皮疙瘩。

不過,竹席好像都已經腐敗不堪,我手一碰就碎了一大塊。甚至因為我的觸碰,腐朽的竹席形成了連鎖反應,以我所碰觸的那個地方,向周圍快速的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