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模樣的二爺爺衝著我老爹微微地點了點頭,似乎在確定這就是我二爺爺的手筆,這麽說來要修路的還真是二爺爺。

回來之後,因為帶著一張和我爺爺一樣的臉,所以,老爹一直都沒有出門,他應該也不知道那些鏟車推土機什麽的是早上就來的,而且幾乎是和我奶奶他們一塊回來的。可即便如此,老爹的第一反應還是二爺爺,這就足以說明老爹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這個時候,沈越也過來了,他裝著我老爹的模樣,走到朱大年麵前從二爺爺的數裏拿過紅頭文件仔細地看了看,他說道:“大年啊,既然上邊都下了批文,那修路就修嘛!有了路,咱村裏交通好了,也不至於這麽封閉落後。要想富,先修路,真不是瞎話!”

朱大年還是猶猶豫豫的,也的確因為楊家莊地邪,出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上次紅頭文件下來,帶來了苗小玉這個支教老師,同時也來了李愛國的兒子李青。這些事情在楊家莊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別的不說,到最後遭殃的還是普通老百姓。

遠一點,十年前那砸廟的事情,那死的人更多。

這幾乎就在說明一個問題,楊家莊不能動,啥都不能動,一動就出事,動哪哪出事。作為楊家莊村長的朱大年自然是最擔心這個問題的,畢竟他現在是楊家莊的父母官,也是能為村民考慮的人民公仆,是個實在人,這點我是從小都看在眼裏的。

“明義啊,真沒事嗎?”朱大年還是一臉擔心。

沈越立刻接話,我老爹帶著二爺爺的臉也差點就接話了,不過,沈越搶在前頭,還好沒有露餡,沈越說道:“大年啊,這次真沒事,再說上邊這文件都下來了,你還能給人家打回去。你這一村之長,芝麻大的小官,去跟人家上邊的說,我們楊家莊地邪,不敢動,一動就出事,這也不成體統,不是嗎?”

我老爹可不是這麽個話多的人,如果不是我在後邊扯了他一把,估計沈越還能沒邊地扯下去。

沈越這話說的連朱大年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對,這的確不是我老爹的說話風格。朱大年甚至問道:“明義啊,咋這幾天不見,跟變了個人似的,昨天晚上喝酒就覺得你不太對經啊,是不是出啥事了?”

果然,朱大年都已經開始懷疑了,沈越立刻說道:“有嗎,我這不還是我嗎,老農民一個,沒啥事啊!”

朱大年臉上都是半信半疑的表情,他一邊點頭,一邊還盯著我老爹看,他說道:“沒事就好,那成了,我過去跟那施工隊說說看,能不毀莊稼地就不毀,村口那玉米地可是咱村的口糧,毀了大家夥以後吃啥,是吧?”

“行,那大年伯您去忙吧,我待會兒也過去看看!”我說道,這次的話總算是搶到了沈越的前頭,我怕他再多說話,估計就真露餡了。

這事還是瞞著朱大年好,不然這事知道的人多了,村子裏留言三人成虎,指不定會被傳成啥樣,到時候肯定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好,那我先回去了,帶幾個人過去看看,這畢竟也是村裏頭的大事!”朱大年說完就拿著那文件離開了。

朱大年走了之後,我老爹就回屋裏頭了。

當然,我也知道老爹是要去找二爺爺問這事,看似簡單的修路,怕是並不簡單,或許二爺爺留在這裏不單單是因為靈慧魂搞錯了,或許還是別的原因。

在屋裏過了大約十幾分鍾,我老爹就從屋裏出來了,二爺爺也出來了,似乎二爺爺已經給了我老爹很有說服力的答案,至少,在進屋之前我老爹臉上的那種愁容沒了。

我也好奇,二爺爺究竟跟老爹說了啥,不過,這個時候,老爹給我打了個手勢,他讓我回屋,進屋之後,老爹就對我說道:“凡娃,修路的事沒問題!”

老爹肯定也知道我在擔心,不過,這樣的答案是無法打消我心中疑慮的,我就問道:“爸,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為啥要突然修路,而且還這麽急?”

“你大年伯以前不是一直往上邊遞交文件說是要給咱村修路,上邊一直都沒有批下來,這不現在已經批下來了,你大年伯他倒又怕出事了。不過,剛才我跟你二爺爺談了,這事的確跟他有些關係。還記不記得在青龍觀的時候,我跟你二爺爺單獨說過一些話?”老爹說到這裏突然問道。

我當然記得,就立刻點頭,等老爹的解釋。

“我對你二爺爺這個人了解也不算多,他到底是不是你二爺爺,我都沒法完全確定。其實,一定程度上,我對他所知也比你多不了多少。不過,他的確跟你爺爺太像了,這張臉或許就已經能夠說明問題了。其實,在青龍觀的我與你二爺爺的談話就是一次交易,也算是與他的一次合作。”老爹說道。

“啥交易啊?”我問道,覺得這次好像我又被蒙在了鼓裏,事情肯定還有另外一個我所不知道的麵。

“青龍觀後山有三龍鎮煞局,至少能夠保證十年的太平。後來出現的黃泉鬼船其實是我也沒有預料到的,但是你二爺爺知道這件事情,在我與他的那次對話當中他就已經提到了,他需要我幫忙將鬼船帶到岸上,因為他需要那鬼船之下的那口千年玄冰棺。我與他的交易其實就是我幫他得到千年玄冰棺,他負責為楊家莊做一些事情,最後我們兩個人商量的結果就是修路,當然,修路是他主動提出的,老爹我隻是覺得修一條通往大山外邊的路,這對楊家莊來說不是什麽壞事。”老爹說道。

怪不得剛才朱大年來說到修路的事情,我老爹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看二爺爺,原來故事還有這個層麵的交易。

事情的真相之後,果然老爹與二爺爺的談話當中藏著一些事情,也怪不得,在鬼船裏邊,老爹二爺爺他們看到玄冰棺材的事情並不是那麽吃驚,不過,提到那個玄冰棺材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個鬼嬰。

“爸,那鬼嬰是怎麽回事?”我問道,似乎老爹的說法,二爺爺與老爹之前的交易之中也並沒有提到鬼嬰。

“鬼嬰其實是整件事的一個變數,你二爺爺他對青岩山的黃泉鬼船有著非常深入的研究,他前些日子選擇進山也是因為時機成熟。但是,我與他的交易之中他的確沒有提到過這個鬼嬰,他隻是在一部典籍當中,他看到過青岩山鎖龍池,黃泉出,鬼船現,會有玄冰棺藏於鬼船之內。”老爹說到這裏頓了頓。

“其實,我也懷疑過是不是你二爺爺隱瞞,但是後來的一些事情說明你二爺爺應該沒有隱瞞。他可能是真的不知道玄冰棺之中有鬼嬰,但是,那個趙千秋是知道的,所以他到青岩山也隻有那麽一個目的,那就是搶走玄冰棺之中的鬼嬰。”老爹說道。

“可是,剛開始那趙千秋也的確幫了忙……”我說道,其實趙千秋的幫忙那肯定也是為了能夠取得大家的信任,從而靠近那口玄冰棺材。

老爹沒有回答,他隻是對我點頭,說明他已經明白我自己有了答案,這就是父子之間的默契。

“那鬼嬰到底是誰?”我問道,這是我一直想要弄清楚的問題。

老爹卻笑了笑說道:“我咋知道那麽多,你老爹我又不是神仙。不過,你也能夠看出來,那鬼嬰絕對不是善類,你二爺爺派阿昆調查趙千秋的下落是對的,必須找到那個鬼嬰,否則後患無窮。”

我跟老爹的談話扯得有點兒遠了,其實,那些事情二爺爺有了安排,我相信阿昆的能力,而且現在以現在的技術條件,趙千秋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照樣能把他給找出來。其實,目前我最為擔心的還是修路的事情,我總感覺這件事情有點太過突兀。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話絕對是有道理的,我就問道:“爸,您是跟二爺爺有過約定,不過,修一條路可絕對不是小事,動輒就是千萬級別的資金,一夜之間就能夠開工,您不覺得這事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