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準備好了之後,我朝著朱大年那邊打了個手勢,示意他看好李達那些人,這種事情不能讓他知道真相,就像沈越剛才吹的那樣,越神奇越好。

回頭衝沈越使了個眼色,就開始拉,一開始吃力的時候就能夠感覺到,下邊的確有啥東西卡在履帶裏邊,卡在裏邊的東西也非常結實。

過兒一陣子,隻聽得嘭地一聲,感覺啥東西斷了,然後就沒有那麽困難。我和沈越一起用力,整個挖掘機直接就被我倆從那坑裏給拖了出來。丟下手裏邊的繩子,到後邊一看,就發現履帶的一段都斷了,中間卡著一塊青銅片,邊緣的部位是嶄新的斷痕。

“這他娘的是卡在青銅棺材蓋上了啊?”沈越驚訝道。

我估摸著屋裏邊的人也都聽到了外邊的聲響,朱大年也攔不住了,人都已經出來了。李達跑到我們旁邊,他說道:“楊先生……這……這到底是咋做到的?”

沈越立刻接著說道:“說了,是秘術,不可外傳!”

下一秒所有人就已經把目光轉到了那個地坑當中,坑中有兩口棺材,一大一小,大小都是青銅棺材,大青銅棺棺材上缺了一塊,剛才被履帶別下來的那一塊青銅片肯定就是那口大的青銅棺材上的。

旁邊過來的其他工人都盯著那口棺材,剛才我和沈越將挖掘機給弄出去那事似乎已經被他們所淡忘,對於他們來說,這兩口青銅棺材的確比那件事情更讓他們感興趣。因為新聞上也不少報道這樣的事,說事是哪哪施工搞出來多少金銀財寶什麽的。

甚至有個人還到李達的旁邊低聲說了些啥,李達瞪了他一眼,那人就有些不情願。

估計也不是啥好話,肯定是嘟囔著征求李達的同意,一塊下去撈一些財寶啥的。李達倒像是個正派的人,那些人的話,他全都一口回絕。

既然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這邊是墳地也搞清楚了,現在是晚上,再去研究那兩口青銅棺材有點沒事找事的意思。我就對李達交代,說把那大墓坑用大帆布先給蓋上,這事最好是放到明天白天處理。

李達也知道我的意思,他就答應了。

正在這個時候,之前那叫蛋蛋的小孩,他突然就指著李達的肩膀那兒喊道:“明明,你咋藏在叔叔的後邊啊?”

剛才還議論紛紛的人群,瞬間戛然而止。

我朝李達的後背上看去,沒發現啥,蛋蛋繼續喊道:“明明下來啊,陪我一塊兒玩吧,剛才你躲哪兒去了,我找不到你,這次換你找我了!”

那些工友一個個都盯著李達的後背上,臉色都要綠了。李達的臉色那更是白的嚇人,他看著我和沈越,一句話不敢說,但眼睛裏邊全是哀求的意思。說實話,我都被蛋蛋的話給瘮得有點兒發毛。

旁邊的沈越蹲了下來,他握著蛋蛋的肩膀說道:“蛋蛋,能不能讓明明下來,叔叔幹了一天活了,累了,不能調皮!”

可是,蛋蛋跟李達後背上那明明說了幾句,好像那明明就不肯下來的意思。蛋蛋跟我說,明明覺得他身上暖和,所以想一直貼著他,不想下來。

“那能不能再想想辦法?”李達看著蛋蛋嘴唇發著抖說道。

“我試試吧!”蛋蛋說道,然後,就又是小孩子之間的交流,雖然大人覺得是十分繁瑣的,但是沒一個人敢說話,場麵特別的詭異,一群大人看一個小孩對著空氣說話。不過,我倒也覺得奇怪,一般來說,大多數鬼我還是能夠看到的,而且沈越還是茅山道士,他肯定也有方法看到鬼,不過,他的臉上也是疑惑,他好像也沒有看到李達身上的東西。

過了一陣,李達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旁邊的那些施工隊的人估計都想逃跑了。這個時候,蛋蛋才說道:“好了,我跟明明說好了,他要回家了!”

“回家,回哪裏啊?”我問道。

蛋蛋毫無猶豫地指了指下邊那口小的青銅棺材,然後,還衝著那口小棺材的方向笑了笑,還擺了擺手。

對麵李達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他微微地動了動肩膀。旁邊一個工人立刻指著李達的後背上結結巴巴地說道:“主……主任,你……你後背上……”

李達的臉色更難看了,他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一把將自己的外套給脫掉,一把給丟在地上。

外套的後邊有著一個小孩的血手印,鮮血淋淋,在場的幾個人不由得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那李達甚至從口袋裏哆哆嗦嗦掏出打火機,直接把自己的外套給點了。

在我和沈越的幫忙下,那些施工隊的找來了一塊非常大的帆布,把整個墓坑都給蓋上了。晚上不適合處理這事,我就沈越說了聲兒,沈越就對李達說道:“明天中午我們過來辦事,有啥事跟我們村長聯係,我們隨叫隨到!記住,大家千萬不要靠近那個墓坑,真出了啥事誰也擔待不起!”

李達立刻點頭,我從口袋裏找出幾張黃符,他們有五個簡易房,我給他們交代說道:“等會睡覺把黃符給貼在門上,無論聽到外邊有啥動靜,絕對不要出去!”

他們自然是連聲道謝,李達說道:“兩位先生能不能也留在這邊,萬一晚上有個啥事,有兩位先生在也能救命啊!”

旁邊那些施工隊的人也是附和著。

我就說道:“我跟我師父要回去準備一下,明天這個墓坑的事情處理不好就不能動工。這事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不小,剛才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

然後,我、沈越和朱大年,還有那個叫蛋蛋的小孩就回去了。走的時候施工隊那些人一個個都是依依不舍的樣子,剛走沒多遠,回頭看去,那些簡易房全都緊緊地關上了門。不過,一個個燈都亮著,估計他們晚上也不敢關燈了。

不過,說實話,這些人倒也挺膽大的,遇到這種事情,估計早就撂挑子走人了。這種修路的活能掙錢,但是有命賺錢也要有命花才行啊!

朱大年這個時候說道:“凡娃,這些人晚上在那邊不會真出啥事吧?”

“我也說不準啊!”我說道,希望我給他們的符能起到作用,但是憑借一張符扛一晚上還真有點困難。但是,我覺得這事好像有點古怪。

“唉,上邊下了死命令的,工期攆的緊。那李主任說還都簽了合同,估計他們這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啊!”朱大年歎道。

沈越一直都不說話,他好像在想著啥事。

我盯著他的臉看,他的臉上卻有著那麽一點笑,是有點兒猥瑣的那種偷笑,我正準備問沈越有啥事那麽高興,旁邊那叫蛋蛋的小孩卻先開口了。

“大伯,我的錢啥時候給我?”蛋蛋向沈越伸手。

沈越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他立刻捂住了蛋蛋的嘴,他壓低聲音緊張地說道:“小家夥,你亂說啥呢?”

沈越這樣的反應,又一次破壞了我老爹的形象,朱大年又是一陣吃驚,他說道:“明義,你緊張啥呢?”

“沒……沒啥……”沈越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咋的,明義你還拿著人家蛋蛋的錢?”朱大年問道,他也見了不少的怪事,如果說之前對沈越隻是覺得不對勁,現在肯定就是懷疑了。

“大伯說照著他說的做,就給我錢,剛才蛋蛋都已經,大伯是不是想要跟小孩子耍賴啊?”蛋蛋嘟著嘴巴說道。

沈越趕緊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兩張十塊的,他衝著蛋蛋作揖說道:“大哥,我求求您了,您能別再說了嗎?”

蛋蛋拿著錢,開心的蹦蹦跳跳的。

我和朱大年都盯著沈越,我過去,看著沈越問道:“爸,這到底咋回事啊?”

這一聲喊出來,我是一百個不情願,但是沒辦法。沈越直接就是噗嗤一聲,差點笑了出來,不過朱大年盯著他,臉上也是一副要答案的表情,沈越就徹底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