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回去的時候,那泰安果然已經在與阿昆的對抗之中處於不利的態勢,他一手展開了山河社稷圖,阿昆以一己之力與那山河社稷圖進行對抗。

阿昆的手心那一雙陰陽魚散發著橙紅色的光線,在這地下的黑暗空間之中顯得十分的耀眼。陰陽魚快速的旋轉,形成如同陰陽圖一般的形狀,蘊含著無窮的力量。我想,這就是陰陽師真正的力量。

此種力量好似足以逆轉陰陽,足以撼動天地。

可是,山河社稷圖乃是上古神器,甚至在傳說中這東西還是女媧手上的法寶。當然,這樣的額說法多為神話故事裏的說法嗎,真假難辨。即便是這樣,山河社稷圖的威力也絕對是不可小覷的,它與那個空間相連,就如同是黑洞一般的存在,所以,阿昆這樣與那山河社稷圖進行對抗,他的魂魄一定會被一點點剝離。

而且,當我們跑過去的時候,我甚至看到阿昆的周身有一個黑影,那黑影時而回到阿昆的身上,時而被剝離出去。

常人根本沒有辦法對抗魂魄被剝離的情況,這足以說明阿昆之力的強悍。

他恐怕是唯一一個能夠與山河社稷圖對抗的人,不過,這樣的對抗對阿昆肯定是不利的。久而久之,阿昆魂魄離體被吸入那山河社稷圖之中這種結果就是一定的。

其實,現在所有人之中,除了我之外,二爺爺也是一位陰陽師,但是沈越、我老爹還有二爺爺,三個人的靈智魂互換,他們的身體與自己所熟知的法門根本不匹配。原本十分精通的術法,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就沒有辦法起到作用。

就好像沈越,他隻能夠使用我老爹的那種神力,而他自己的那種術法就根本沒有辦法用,因為術法的法門是不一樣的。

唯一一個能夠幫到阿昆的人隻有我,可我現在還隻是個半吊子陰陽師。雖然我是二爺爺和趙千秋口中的什麽天生陰陽師,但在看了阿昆的術法之後,我覺得我會的實在是太少了,我甚至懷疑,天生陰陽師會不會隻是個說法而已。

不過,即便這樣,我還是屏氣凝神,讓自己的手心出現了陰陽魚。

我隻能希望阿昆能夠多頂一會兒,而我去對付那控製山河社稷圖的泰安,這樣或許能夠減輕阿昆的壓力。

就在當我準備衝出去的時候,我老爹走在了我的前邊,他一把攔住我。

“凡娃,你等等,讓老爹來!”老爹的話很平靜,但是我卻從中間聽到了一種又要去拚命的語氣。

老爹是個不太善於表達的人,他麵對一些困境的時候,他可能會選擇去拚命。而且,他現在還是二爺爺的身體,基本上跟沈越是一樣的情況,他隻有那麽一身神力,這樣去跟泰安對抗,實在是九死一生。

“爸,還是讓我來吧!”我對老爹說道,甚至想要直接衝過去,再這樣讓下去,阿昆那邊就要撐不住了。

我沒想到,這個時候二爺爺走了過來,二爺爺看著我,他衝我微微一笑,他說道:“凡娃子,讓你老爹去,他有把握!”

雖然不明白二爺爺的話,但是我還是覺得二爺爺這麽說肯定有他的道理。從以往的經曆觀察來看,二爺爺肯定不是什麽壞人,他肯定不會害我老爹。退一萬步講,我老爹帶著二爺爺的身體,二爺爺他肯定也不會讓老爹帶著他的身體去送死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老爹回頭,他看著我,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是老爹那種標誌性的安慰人的笑臉,我見過很多次,即便有二爺爺的話,我還是有些擔心。

老爹回過頭之後,立刻朝著泰安那邊衝了過去。

泰安那邊一手控製山河社稷圖,一手來竟開始捏出了指決,他一陣咒語念出之後,我立刻就看到一團黑色的蟲子朝著我老爹那邊圍了過去。

我有些好奇,老爹沒有那些術法,沒有黃符,他究竟該如何去對抗那些黑色的小蟲子。黑色的小蟲子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鋪天蓋地而來。

老爹的步子沒有任何退縮,他甚至沒有去躲避那些蟲子。

幾乎是眨眼之間的工夫,老爹就被那些蟲子所包圍。因為天空中有著無數的黑色小飛蟲,那種震動翅膀發出的嗡嗡聲讓人一陣陣的眩暈。而我老爹在這些蟲子的團團包圍之中,已經隻能夠看到一個黑影。

我看了看二爺爺,他看在氣定神閑地看著我老爹,我擔心地問道:“二爺爺,我老爹他真沒事嗎?”

剛才的宋文彪,隻是被那麽一些蟲子爬到身上就變成了一張人皮和一架骨頭,現在我老爹被這麽多蟲子所圍困著,我簡直不敢相信,老爹還能夠活著回來。

“放心吧,凡娃子,我說過,你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你這個老爹!”二爺爺說了一句這樣的話,他似乎對我老爹有著足夠的信心。

可那不是他老爹,他不會體會到我的擔心。

正在這個時候,旁邊的沈越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小凡,你快看,你老爹他……”

我一愣,說實話,沈越這提到我老爹的樣子嚇了我一大跳,我還以為老爹他出什麽事了。我剛才甚至都不敢繼續看下去,而這個時候看過去,老爹雖然還被圍困在那黑色的蟲子中間,但是蟲子並沒有把我老爹怎麽樣,它們能夠做到的隻是圍困而已。

對麵的泰安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甚至放出了更多的蠱蟲,但是那些蠱蟲依然沒有辦法靠近我老爹的身體。

我不由得有些吃驚,因為普通人這樣被蠱蟲圍困,早就變成一副白骨了。二爺爺在我旁邊說道:“繼續看吧,你老爹還會給大家驚喜!”

二爺爺的話音才罷,我就看到老爹那邊已經開始有了動靜,他竟然開始緩緩地朝著對麵泰安那邊走了過去。

沒錯,就是帶著那些蠱蟲往前走,老爹往前一步,那些蠱蟲也往前一點,不願離,也不敢靠的太近。

這個時候,被蟲子圍困的老爹開始吹口哨,當然我隻是這麽說,我很難去猜測老爹是如何配合自己的手指發出那種聲音的。聲音悠揚,周圍的那些蟲子便會隨著那種聲音有著韻律的波動,就好像那些蟲子受到我老爹的控製一般。

不過,我老爹他怎麽可能會這種巫蠱術法,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立刻就想到了我媽。我媽的身份一直都是一個謎團,但是一些線索告訴我,我媽她可能來自苗疆,苗疆盛行巫蠱,我媽似乎又有著一種神秘的力量,所以,如果從這個角度來說,我老爹從我媽那裏學得一些巫蠱術法也不是沒有可能。

老爹的那種口哨聲音越來越大,那些蠱蟲就會隨著老爹的口哨撲騰的越來越厲害。泰安似乎已經察覺到了這點,他快速的捏出指決,似乎要收回他的蠱蟲,可是那些蠱蟲都開始不受他的控製,隻有一小部分蠱蟲回到了泰安的身邊。

正在這個時候,老爹的口中發出一聲極其刺耳的聲音,我離得這麽遠,耳朵裏邊竟然也出現了耳鳴聲。

圍在老爹周圍的那些蠱蟲就好像是突然爆炸了一樣,轟的一聲,朝四處散去,然後掉落一地,就連地上的那些蟲子也都沒有了動靜。

“臥槽,小凡,你老爹這是怎麽做到的,他這是帶了殺蟲劑嗎?”沈越瞪大了眼睛說道,當然不僅僅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吃驚了,包括那泰安在內,臉色都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