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明白趙旭龍要做什麽,他看起來挺興奮的。

對趙旭龍來說是一次契機,到底是什麽樣的契機呢?我有些好奇,但是現在還是去找肉靈芝重要,所以就跟王英、沈越我們三人出發了。

說是山神廟,其實這裏就是個山洞,兩邊有磚瓦專門修葺過。不過,基本上也都是用磚瓦砌出個形式而已,跟村裏見過的那種廟宇是不同的。裏邊漆黑一片,沈越拿著手電往裏邊照,裏邊其實更加的簡陋,估計就是天然形成的山洞,山洞的中央有一條暗河潺潺流淌。

王英手裏還拿著定星羅盤,我們一直往裏邊走。

越往裏邊就越感覺到陰風陣陣的,沈越雙手搓了搓肩膀,就低聲說道:“臥槽,這山神廟裏邊陰氣怎麽這麽重呢?”

王英一邊看著定星羅盤,辨別龍脈的走向,一邊說道:“地脈為陽,水脈為陰,白靈山龍脈被斷掉,地脈也就斷了,這個地方水脈完好,自然陰氣重。”

“這樣啊,剛才那山神爺都哭了,是不是陰陽失調了呢?”沈越一半打趣地說道。

“你還真就講對了,的確是陰陽失調,不然,你以為那地精會任由咱們這麽進入它的洞府?”王英反問道,沒錯,阿黃口中的閃身肯定就是地脈孕育的地精,剛才發出那種聲音,估計是想要將我們給嚇唬走。

“臥槽,真陰陽失調了啊,咋回事呢,王師傅,能不能講講?”沈越好奇地問道。

王英一邊定位,一邊講述,他倒是可以一心二用。他拿著自己的羅盤在山洞的角落裏每個地方繞來繞去,還說道:“陰陽失調肯定還是因為山脈斷了,地脈斷了,地脈斷了就是說這裏的地氣之陽沒有了來源。水脈還在,所以地氣之陰來源充足,這就造成這塊本來是風水寶地,龍脈匯聚大地日月星辰之精華,變成了一處陰陽失調,陰氣過重的絕陰風水。本來是地精,傳說中是可以通過修煉成為地仙的,這麽一次陰陽失調,恐怕是要生出許多變數的。”

“那地精會變成啥?”沈越繼續問道。

“這說不好啊,此地陰氣這麽說,搞不好會變成山鬼,也說不定那地精都已經變成了山鬼。沒錯,應該是已經變了,這裏是它的洞府,連一絲陽氣都沒有,那肯定就是變成了山鬼……”王英說到這裏突然停下來,他好似想到了什麽。

片刻之後,他繼續說道:“我知道了,怪不得趙師弟那麽興奮,看來,他此行必然有大收獲啊!”

王英看起來挺激動的,我知道,他這是為趙旭龍感到激動。

“大收獲,什麽收獲?”我問道。

“趙師弟他習養鬼道,我跟他算是忘年之交,兩人師兄弟相稱其實是亂了輩分的。但是,這也算是我王英對他的一種期待,他是個非常有資質的年輕人,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大有作為。但是,在此之前,他需要一些機遇,而這次就是他的機遇,千載難逢的好機遇!”王英說道。

“王師傅,我咋還是不明白,這機遇到底在哪裏呢?”沈越也問道,他也搞不明白。

“你們可能不太了解,養鬼道這種術法,與那種邪惡的養鬼術是不一樣的。他們有著他們獨特的法門,所以每次遇到一個道行高深的鬼將,對他們的實力提升來說是非常大的幫助。山鬼就屬於這種非常強悍的鬼將,當然,第一步是他需要將那山鬼給馴化了才行,需要建立人鬼契約!”王英解釋道。

“人鬼契約,雙方自願平等,怎麽搞的跟勞動合同似的?”沈越疑問道。

“其實差不多一樣的,如果他沒有辦法馴化那山鬼,不但沒有辦法提升自己的道術,反倒會遭到山鬼的報複,甚至因此而費盡法門,變成廢人!這對於趙旭龍來說的確是一次機遇,當然機遇和危險並存!不過,這次好的一點是這山鬼才剛剛形成鬼身,被地脈斬斷傷了道行的,這也是它剛才不敢靠近我們的原因,考經我們可能會被我們中間的一個人給傷到!”王英解釋道。

他說的沒錯,聽起來這真的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不過,說起來簡單,坐起來就沒那麽容易了,但是這種事情他還必須自己去做,別人沒有辦法插手。

“啥人啊,能傷到山鬼?”沈越問道。

“這個顯而易見,我就不說了,咱們繼續往前走,前邊好像有情況!”王英拿著羅盤加快了腳步。

沈越則看了看我,他的意思肯定是說那個人是我。

不過,我倒覺得也不一定,跟著王英繼續往前走,的確如同王英所說,前邊的情況有了變化。這個地方空間挺大的,洞穴雖然還一直往深處延伸,但是水脈在這裏停了下來,這個地方是一個水坑,水坑的中間是一口泉眼,泉水不停地往上翻著白浪。

王英停了下來,他說道:“應該就是這個地方沒錯了,這個地方是水脈之源,本來是一處孕育地精的絕佳之地,現在卻變成了絕陰之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肉靈芝肯定也躲在了這裏,沒有地脈的滋養,它留在外邊肯定是死路一條,到這裏雖然可能被水脈陰氣所侵蝕,卻至少還能夠活下來。”

“這麽說來,那太歲就住在這鬼地方?”沈越疑惑道。

“沒錯,就是在這裏的,這個地方周圍全都是山岩,它不可能鑽到山岩裏邊去,所以肯定就藏在水坑底下的沙土裏邊。”王英說道。

“這麽說來,咱們這是要在太歲頭上動土嘍?”沈越半開玩笑地說道。

“希望如此吧,希望它在這個地方!”王英說道,他說完之後,甚至還跪在了地上,雙手掐訣,口中默念了幾句咒語,然後,衝著大山拜了拜,說道:“三清祖師保佑,保佑我孫女燕子,弟子感激不盡呐!”

他甚至還磕了幾個響頭,額頭上都滲出了血。

由此可見,他對自己的這個孫女是多麽的看重。看到這個的時候,我鼻子酸酸的,沈越也變得安靜下來,靜靜地等王英拜完。

拜完之後,王英又拿出自己的羅盤圍著這個水坑轉了一圈,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沒有錯,就是這個地方!”

我跟沈越點頭,已經準備好了鏟子和事先帶過來的網兜。

正要開始動手的時候,王英卻把我們倆攔下來,他讓我們稍等,然後在自己的背包裏找什麽東西,找了一陣,他看著我問道:“你們有沒有帶朱砂或者糯米?”

這東西我這裏還真沒有,我看了看沈越,他點頭,然後就取出了一包朱砂。王英道了聲謝,然後拿著那包朱砂十分均勻地撒在了這個水坑的邊緣,這意思好像是為了那肉靈芝中途逃跑。

而唯一的一處出口是那條小溪,本來就沒多寬的消息,沈越直接在那邊支了一個大網兜,網兜上擦了很多朱砂,雖然浸泡在水裏上邊還是粘的有。

有點像小時候捉魚,王英拿著那出口處的網兜,我和沈越跳到水裏邊開始挖,反正就是到處挖,也不知道具體在哪裏,一會兒這坑水就變成了黃泥坑一樣,水混的看不見底。

我跟沈越倆人是努力的找,王英那邊也仔細地盯著,這個時候,我手上的鏟子好像是挖到了什麽東西,撬不起來,感覺還挺重的。

我就覺得奇怪,難道是已經挖到了?

想到這裏,我索性擼起了袖子,一手伸了下去,想要把水底的那個東西給拉出來。水冰涼無比,就好像是深入了冰水裏邊是一樣的感覺。就當我已經抓住那個東西想要撕扯出來的時候,就感覺到水底的一隻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