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這喬安所說沒有錯，剛才的確是我多想了，這水下的影子自然不是我老爹的魂魄，但是“它”出現在這裏，肯定是要告訴我一些什麽。

正當疑惑的時候，水下的影子又一次出現了動靜。

我盯著水下看，那黑影微動，突然開始有聲音傳來，是我老爹的聲音，卻好像在我自己的腦海當中縈繞。

“凡娃，老爹就知道你會跟過來，你也不用好奇，水下這影子隻是我留下的殘影。想必，這鳳凰洞的危險你也有所聽說，你麵前這條暗河來自黃泉冥海，此時你隻是魂魄的狀態，千萬不可觸碰到河水半分，切記！”

我如同條件反射一般，直接開口去問老爹，可是剛剛張開口，還沒發出聲音，卻看到老爹的殘影卻晃晃悠悠一陣之後，隨著水麵上的一圈漣漪而漸漸地散去。

“怎麽了？”旁邊的喬安問道。

“你沒有聽到剛才我老爹說的話？”我問道。

“沒有啊，我就隻看到你蹲在這裏一直盯著那個黑影在看，並沒有聽到你說了什麽。怎麽，難道你聽到了什麽？”喬安問道。

我回想剛才的情況，也的確，那聲音就好像在我腦袋海中，那喬安聽不到也是正常的。老爹說的話，其實好似也沒那麽重要，本來我和喬安就懷疑這河水，老爹卻又在這裏強調了一次，是什麽意思呢？

“他說這河水來自黃泉冥海，讓我小心，絕對不能夠碰到河水。”我跟喬安說道，喬安也是點頭。

幾米寬的河水，我們若是想要過去，如果可是使用術法，輕鬆就可以掠過。可偏偏我們現在隻是魂魄狀態，唯一過去的方法就是直接跳過去。我目測一番，河水也就是六七米那麽寬，魂魄的狀態本身就十分的輕盈，後退一段衝過去，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我將這個想法說給喬安，喬安也點頭，現在也隻有這麽個辦法能夠不沾水從這裏過去。

兩人後退了一段距離，牟足了勁，朝著前邊就衝了過去。魂魄的狀態跑起來的確輕盈的很，隨便兩步就飄了起來，到達河邊的時候，兩個人同時一躍。

這一躍，魂體足足飄起了有十幾米那麽高，不過，還好上邊的洞頂還有很遠，還不至於撞上去。

可真是這種時候，我突然就感覺自己的魂體變重了起來。

發生的太快，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在，整個魂體已經垂直朝下落而去。我心說糟了，這河水果然是不對勁的，想要從這裏越過去的確沒那麽簡單。

那邊的喬安跟我一樣，也朝下邊掉去。

這可怎麽辦，若是真掉入這河水當中恐怕是要被直接拖入陰間的，到時候肯定沒有辦法到鳳凰洞的深處去找我老爹，更沒有辦法幫我媽找到解藥。

水麵愈發的靠近，不但魂體往下掉。

同時，我還能夠感覺到一種陰冷的氣流不斷的往那河水當中吸去。我試圖去抵抗那種陰冷的氣流，那陰冷的氣流卻更加的強盛，甚至下邊的水麵都騰起一道浪，眼看著就要將我們兩人給卷了進去。

這種危險的關頭，我整個人便如同條件反射一般捏出了一道指訣，口中也伴隨著一串口訣，幾乎在一瞬間完成。

我原本以為這根本沒有用，可沒想到的是，我的麵前竟然出現了一道陰陽八卦圖。那陰陽八卦圖快速的成了兩條巨龍，巨龍纏繞，快速的湧入我的魂體之內，我以自己的術法控製自己的魂體，整個人在水麵的上空終於停了下來。

我現在還是魂體狀態，竟然能夠使用這種大陰陽術，也的確奇怪。不過，這種時候緊要關頭，也沒有時間想那麽多，旁邊的喬安眼看就落入了河水當中。

我快速的一個盤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將他給扯了上來。

隻不過他頭上的鬥笠掉了下去，還沒有沾到水麵，便化為烏有。

我還是能夠感覺到周圍那陰冷的氣流在嚐試著侵蝕我的魂體，不敢在這水麵之上停留，一把抓住那喬安的魂體，朝著河岸的另外一邊就掠了過去。

緩緩地落在對岸，我回頭再看，那水麵平靜的很，甚至沒有一點點的波浪，好似剛才那驚濤駭浪隻是幻覺一般。

喬安一直戴著的鬥笠掉了，之前我一直都好奇這喬安不戴鬥笠是什麽樣子，那沈越私底下還跟我說，這喬安不戴鬥笠一定是個禿子，鬥笠自然是為了遮醜。這時候一看，才知道沈越純屬瞎猜，喬安自然不是禿子，頭發烏黑非常的整齊，除了臉上的那條刀疤有些猙獰之外，他的棱角分明，倒是和阿昆有幾分神似。

喬安看著我，一臉的驚訝，他說道：“小凡，你是如何做到的？”

這時候，我才回過神來，怎麽做到的呢？我仔細回想，然後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剛才純屬條件反射，沒想到真的有用。”

喬安上下打量著我，看得我都有點兒要起雞皮疙瘩了。不過現在是魂體狀態，好像也沒什麽雞皮疙瘩能起的，我問道：“喬師傅，你看啥呢？”

喬安歎了一聲，他說道：“我隻是感覺你這個人真的太神奇了，想必你就是那個貫穿陰陽的陰陽師吧？”

“貫穿陰陽，沒錯，我好像的確能夠做到！”其實，我對這貫穿陰陽的概念還並不是十分的清晰，畢竟貫穿陰陽涵蓋的東西太多了。

“那就對了，一千多年來，恐怕也隻有你做到了！”喬安說道。

“一千多年？”我疑惑道，我怎麽感覺這一句話好像有那麽一些熟悉，我好想聽誰說過。仔細地去想，便清晰起來，上次說這句話的人好像是那個已經被我給幹掉的李青。

“是啊，一千多年了。一千多年都沒有出現過一個真正的陰陽師，一個真正能夠貫穿陰陽的陰陽師！”喬安說道，即便是他這個鳳凰一族的人，淩駕於陰陽兩界之上，提到此事的時候臉上流露出的也是一種無比的憧憬之色。

“上一個人是誰？”我問道。

“就是張道陵張天師，這個人你應該知道，但是世人對於這個人知道的很少，最多也都隻是一些傳聞而已。他便是第一個貫穿陰陽的陰陽師，真正做到貫穿陰陽之人。當然，不知道你所理解的貫穿因為是什麽，但它隻是一種概念，一種說法。比如你此時魂魄狀態之下一樣能夠使用術法，但這隻是非常小的一個方麵。我之前一直都在想鳳凰五象的事情，現在看來，並不是巧合，這就是你的造化，一個能夠貫穿陰陽的人，有那鳳凰五象的造化自然不算什麽。”喬安說話的時候顯得特別的激動。

“那除了現在魂魄能夠使用術法和我使用的大陰陽術法之外，貫穿陰陽還能有什麽呢？”貫穿陰陽的概念很多人都提到過，我卻一直都弄不懂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太爺爺的秘記當中也有記載，卻也十分的模糊，隻是說，楊家人從未有一人達到那般境界。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肯定很厲害，可能也是想象不到的一種厲害。但是既然你現在還沒有體會到其中的厲害，那便是你還沒有真正達到貫穿陰陽的本真境界，如果能夠達到那個境界便可以通神，這應該就是它的好處！”喬安解釋道。

“通神？”這是一個新概念，是太爺爺秘記當中都不曾涉及的一個新概念，我疑惑地看著喬安，等著他的答案。

“這該怎麽說呢？那種境界我鳳凰一族任何一人也都是想都不敢想，自然也難以懂的其中的真諦，可以說這就是術法的終極。”喬安說道。

我沉默了下來，我並不是一個追求術法至極的人，但是聽到喬安那麽解釋的時候，我的內心卻開始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