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哈,以前我說過沒,你這人還算不錯,我跟那家夥死拚的時候,你居然沒趁機走人。”

叢林中,賽德二人在亡命奔逃。

爆發過後,賽德臉色之蒼白,即使是岩石體的光澤都無法遮掩。

而隨著全身傷勢的爆發,他的那件鎖子甲更被直接染成了紫黑色。

“我是沒想到你會輸。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能見到你算計出錯,明明這是跑路,為什麽我都沒那種恥辱感?”

哈羅德嘿的一笑,這次過來,他就是走了個過場,力量幾乎沒什麽損耗。

賽德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別裝糊塗,聽不出我的畫外音嗎,我的意思,你既然要跟我同進同退,那就勞你背我一程。”

說話間,他的腳步都踉蹌了一下,還好調整得快,沒有真的摔倒。

目光不經意地與賽德眼睛一對,哈羅德嘖嘖一笑,道:“有什麽話直說不就好了,我哪有你那麽多的彎子。”

說著,哈羅德一手倒提血斧,另一手在賽德肩膀一搭,很輕鬆就將他送了上了背。

接著,哈羅德注意前麵,賽德不時偏轉頭留意後麵,兩人的速度並沒有降低太多。

“血能儲備還剩下6單位……

也就是說,那一分鍾足足爆發了10單位左右。”

“6單位血能,勉強還能催動一次岩石體……

不適合以身作餌,解散天賦來勾引那刺客出手!”

“就保持現在的狀況,如果他出手,那是正好,反之……”賽德眼中流過了一道異色,如果那刺客不出手的話,那也隻能暫時先擱置在旁邊了。

今天他會先殺上泰德礦場,再殺到流民營地,最大的原因就是那刺客的威脅性,不僅是對他的威脅,還包括他在乎的一些人。

但,那白袍牧師的變態程度,卻讓他的計劃完全失敗了。

今日之後,不僅那刺客需要時刻提防,白袍牧師的存在,更是一把隨時會斬下來的屠刀!

要怎麽樣,才能破局?

念頭閃動間,賽德的目光不時地觀察著後方。

後方,侏儒一樣的瘦小身影在叢林中穿行,幾乎沒有任何聲音。

但漠然的目光不時掃過目標的背影,他卻遲遲沒有出手。

不管目標表現得有多虛弱,隻要防禦天賦沒有解除,就說明還有餘力,並且還在提防。

不是出手的時機!

默默地跟隨,一直到哈羅德奔出叢林,他也沒找到機會。

眼見著目標進入平地,黑色眼睛靜靜地縮在原處,好一陣,等那邊兩人的身影都消失了,才終於跟出,又以一些追蹤手段,遙遙地吊在後麵。

“沒事了吧?”

離開叢林好一段距離,哈羅德忽地開口出聲。

林中與賽德眼神的交匯,他就知道這廝在提防後麵有人,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引出目標。

“我在想一件事。”

賽德沉吟一下,緩緩說道,“你說我是不是自大了?

教會的人有如此實力,黑鷹局的人想必也不會差吧?

以我們兩人的實力,真有守住亞伯多爾的可能嗎?”

連續兩次設計,先後除掉黑鷹局兩個騎士階,更連莫爾頓和桑德拉也殺了,那據說還沒死的典獄官漢森爾頓肯定也是殘的,他似乎真有些膨脹了,尤其在體悟了岩石體天賦的強大之後。

但是,白袍牧師隨即就給了他沉重的一擊!

即使將嗜血狂暴極限催動,化作了沒有理智的野獸,他對上白袍牧師還是沒有勝算,別看他在白袍牧師身上留下了好幾記,但他身上受得傷更多,也更重。

白袍牧師能有這樣的實力,卻隻負責小小一個鹿港,而不是整個奇伊夫堡郡,可見勝利女神教會的強大。

而勝利女神教會如此強大,黑鷹局會差嗎?

先後兩次派來騎士階,卻都折了,下一次的黑鷹局,又會派來什麽樣的強者?

“有可能。”

哈羅德沉重的聲音,“如果你能再進一步,晉升秘銀階。

又或者,如果大公那邊,能派來高手,迅速驅逐黑鷹局和教會。”

這就是等於沒有了!

賽德目光終於落定,早就在心中沉浮過的一個念頭徹底消散了。

既然沒有把握守住領地,那領地就是他最大的一個弱點了!

隻有將這個弱點解脫,他才能由明入暗,再不懼任何人的設計。

會顧忌侏儒刺客,那是因為侏儒刺客可以通過領地找到他,甚至還會威脅到母親戴娜夫人的安危。

會顧忌白袍牧師,同樣如此。

黑鷹局若是找不到他的人,也威脅不到他。

隻要明著棄守領地,隻要潛入黑暗之中,無論是哪一方麵,都要反過來忌諱他!

以前真正讓他難以割舍的,不過因為這是父親遺留下來的基業,但現在情況已經變了……

“舍得,舍得,沒有人能永遠隻得而不舍,該舍之時,放不下,舍不得,最終隻會輸得更多!”

現在,他不能再遲疑和猶豫了,該放手的,就該立即放手!

“如果母親同意,就請她先去外公那邊避一避,即使不想走,也不能再留著莊園。”

“至於鎮上子民……

想留下的,就自己留下,要跟著我走的,兄弟會可以安排一部分,還有些則安排到那一臨時基地去。”

“騎士團的人,一部分加入行動部,另一部分也安排到臨時基地。”

念頭落定,賽德身上如同脫去了一副枷鎖,天空更寬廣了,整個人也一下輕鬆。

血能緩緩回補一些,麵色看上去沒那麽蒼白,然後他一聲招呼,終於從哈羅德背上跳了下來。

兩人步伐加快一些,先繞路趕到了拴馬之地,又很快騎馬離去。

一段時間後,侏儒刺客的身影出現了,在周圍觀察了一陣,他也跟上了相同的方向。

賽德向來都是行動派,既然有了決定,才剛回到莊園,立即就開始安排。

戴娜夫人很理智,眼見著兒子帶著一身傷勢從外麵回來,知曉她再留著莊園,不僅自己安危難以保證,更還影響到兒子的進退後,她很快就選擇了前往歐內斯特,這條後路她很早就有所想法了。

唯一讓她有些失望的是,兒子並不願意同去。

說動了戴娜夫人,賽德又找上了哈羅德……

以一本山嵐,哈羅德是同意守護戴娜夫人一年時間的!

無可奈何之下,哈羅德隻能一邊暗罵,一邊應下。

當然,賽德也答應他了,有需要的時候,他會照應著哈羅德的那些手下的,並且哈羅德隻需要將戴娜夫人送到歐內斯特,就可以直接返回。

風風火火的準備,賽德中午之前返回的小鎮,下午兩點左右,戴娜夫人的車隊便離開了莊園。

同行的除了哈羅德之外,還有男爵府的那些護衛。

賽德也騎著一匹馬跟隨著,他會一直送著車隊離開奇伊夫堡,進入南特地界,然後上船之後,再回頭。

馬背上,渾身傷口都已得到包紮,重新換了一身鎖子甲,賽德依然還是那老習慣,肉幹、麵包,大量的食物不斷塞進嘴裏,又狼吞虎咽地一口吞下。

一路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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