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圖上看,北商團聯軍的各級單位已經擠成一團,相互之間並沒多大距離,似乎隻要再加一把勁,很多部隊就能會合、得到補給、順著坦途脫離這無邊的噩夢。wwW。QuanBen-XiaoShuo。coM但在真實世界裏,他們的撤離行動卻隻能用腳步蹣跚來形容,很多部隊拚盡全力也隻能在原地轉圈,甚至有兩支部隊隔著一座山頭,相互之間能夠聽到喊話聲,彼此卻始終無法走到一起。

徒勞無功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頭上是連綿的陰雨,他們腳下是泥濘的土地,他們身邊是神出鬼沒、陰魂不散的斯比亞的追兵!

自然環境一類的惡劣條件,商團軍咬咬牙還可以克服,然而斯比亞人的陰狠毒辣,卻不是僅憑美好意願就能夠抵禦的——他們並沒有使用大規模的部隊,而是派出人數適中,甚至比作為目標的商團軍人數還要少很多卻靈活多變的組合,對商團軍進行騷擾和阻斷作戰。

這些部隊並不是簡單尾隨或一對一糾纏,甚至不主動殺敵,他們按區域分布,跟淩亂的商團軍部隊打成一片。敵我之間的分野有時是一條小河,有時是半個山頭,甚至有在夜裏混到一起的情況……就這樣,斯比亞人就好像漫山遍野的野生藤蔓,死死纏住了商團軍的手腳!

每一個商團軍部隊周圍,都有這樣幾支斯比亞人的小部隊;同樣的,每一支斯比亞人的部隊周圍,也分布著幾支商團軍的部隊。然而戰爭不是做算數,一比一也並不能說明什麽問題,這樣混合的結果隻能是商團軍倒大黴——因為斯比亞人是本土作戰,因為斯比亞人有完備的指揮聯絡,因為斯比亞人攜大勝之威勢!

這些優勢,敗退中的商團軍完全沒有,他們的待遇是夜裏迎麵飛來的冷箭,是路上環環相扣的陷阱,是水源糧食中防不勝防的投毒;斯比亞人的襲擊不分晝夜,也不分場合。白天,商團軍躲進山穀,說不定就被騎兵奇襲;夜裏,商團軍走在平原,很可能被飛行部隊淩丄辱……

這些寫進各帝**事教科書的招數已經不能讓人驚豔,都隻算是每天的例行公事,但斯比亞人卻能讓效果保持在標準線之上。整套手段玩下來,足夠讓商團軍的戰意弱化,物資耗空,他們計劃中的撤退也逐漸變成潰退。甚至到後來,糾纏他們的斯比亞部隊都不用過多偵察,順著一路丟棄的傷員和雜物就能找到目標。

精疲力竭,惶恐不安的商團軍部隊,人數一再縮減不算,還要麵對斯比亞人新近發明的奇招。比如掘開水壩衝垮三千商團軍,轟倒半座山峰掩埋兩個團,整個荒廢城鎮在夜裏無端自燃把近萬商團軍變成灰燼……總而言之,一切能給商團軍添堵、能拖住商團軍撤退步伐的事情,斯比亞人都會去做,而且不計成本。

除了在荒蕪草原和待城外損失的那些部隊之外,北商團軍在戰場中後方還保留了一些預備部隊,戰鬥力雖然沒有主攻部隊那麽強大,但也還算是有模有樣。可在斯比亞人成效斐然的連續騷擾打擊下,這些部隊也漸漸的垮掉了。軍官們垂頭喪氣,士兵們欲哭無淚,如果斯比亞人接受投降的話,那麽彈盡糧絕、缺醫少藥的北商團軍早就集體進了戰俘營。

別的不說,隻是“母神”這個理由就足夠了。

但斯比亞人這次不接受投降,他們要的是一次痛快的複仇,要的是徹底殲滅商團軍!

不需要尤裏西斯親王再多做解釋,北商團軍的人也知道眼下的狀況:自己並沒有得罪那位“母神”,他們隻是冒犯了斯比亞聯盟、冒犯了科恩•凱達。對於後者,已經沒有活路可走的人是不會再害怕的,更何況親王在命令中也說了,科恩•凱達繼續戰爭的行為其實是個錯誤,現在唯一能讓他糾正這個錯誤的人,隻能是決定戰鬥到最後一息的商團軍士兵們。

換言之就是,人,隻能靠自己!

“……我們曾經目睹科恩•凱達閣下的作為,但當時我們並不理解,時至今日,我們與科恩•凱達閣下的誤解已經結下,而且,科恩•凱達閣下並不打算化解這段誤解……”在這份命令中,親王對今天的對手科恩•凱達有一個全新的描述,“新的世界即將建立,我們深知科恩閣下在其中的功勳,我們也無意與任何勢力、任何人一爭高下。但是,作為普通一人的我們,必須要有存活的權利!為此,我們不惜死戰!哪怕對方是科恩•凱達閣下!”

“……從今天開始,,從現在開始,你們不再是為別人而戰。你們不再是皇帝的士兵,不再是領主的士兵,而是自己的主宰!是否能夠活下去,是否能夠回到家鄉,全看你們自己的意誌和選擇!同時,作為以前和現在的最高指揮官,我鄭重宣布,商團軍所有將士,本人及家人都不再是任何人的奴隸和領民,而是真正的自由者……每一位通過正常途徑回歸的戰士,都可以獲得最少五十畝的土地、房產及錢財……犧牲或負傷者加倍,有戰功者加倍……”

這份命令明顯不夠華美磅礴,但在商團軍上下最虛弱的時候,卻起到了不小的安慰作用。對這群“哀兵”來說,事情已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有更壞的狀況嗎?而且,“母神”也沒有就這場還要繼續下去的戰爭表示什麽,她的意誌在那天之後就沒有出現過。這是不是說明“母神”對戰爭的態度不算堅決呢?也許在自己的堅持之下,事情會有轉機?!

在尤裏西斯的威望下,在商團軍總部的苦心經營下,更可以說在斯比亞方麵的強硬態度之下,北商團軍現在還沒有垮掉。雖然每一步都走得血跡斑斑,但他們還是在向家鄉行進……

其實也不是每一支商團軍部隊都走得如此淒涼,相比之下,還是有一些隊伍因為實力和運氣的關係走得比較輕鬆。

比如尤裏西斯親王的長孫阿德勒少校所帶領的一隊人,他們的撤離雖然不是很順利,但因為指揮恰當、人員精幹、資訊全麵,一路上卻總是有驚無險——在之前的戰爭中,阿德勒並沒有被帶去待城附近,而是負責戰線中後段的清剿隔離行動。所以在戰爭零時第三十四日這個轉折點,他和他的部隊逃過一劫。

在“母神”意念的波動侵襲下,阿德勒少校手上的一個營立即就散了一半。沒辦法,他的營裏多半士兵是異族和部族,雖然平時聽話打仗也肯拚命,但對神靈祖先一類是最沒抵抗力的。剩下的士兵戰鬥意誌也脆弱至極——剛開始撤離,就不斷有人脫隊逃離。

然而阿德勒少校並不氣餒,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正麵作戰,阿德勒的經驗真是不夠豐富,但說到跑路偵察之類的事情他倒是天賦異稟。事實上,阿德勒很清楚跑路的最高奧義,跑不過追兵不要緊,跑過自己人就行。

在這種時候帶上整營的部隊的話,就算是他也玩不出什麽花樣。出於責任和道義,指揮官也不能拋棄手下……所以,阿德勒少校對逃兵大開方便之門,送錢送糧還送祝福。

在神屬聯盟這一代新貴中,阿德勒算是有膽識有頭腦的人,在身邊隻剩下一群心腹之後,他就規劃好了回撤路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條路線居然和他們來時的路線沒什麽差別,幾乎就是沿著先前斯比亞軍的布防線走,一路上要在殘破的敵軍軍營和友軍部隊的間隙中穿越,然後翻過東北部的群山到達波塔帝國。

“我們的大部隊在撤離,斯比亞人在追堵,兩邊攪成一團,局麵非常混亂。隻有在雙方都不經意的地方,才不會有強大的阻擋。”說到理由的時候,阿德勒少校微笑著,“我們人少靈活,可以晝伏夜出,專走小道,在不驚動大敵的情況下潛行……波塔跟斯比亞的關係比較親密,所以暫時不會有斯比亞軍進入,作為中轉地是很合適的。”

說這話的時候,阿德勒少校身邊的人的確不多,隻有五十多人。這些戰士們個個戰力強悍,精於潛行偵察,忠誠上毫無問題,完全有能力實施這個撤退計劃。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阿德勒少校手裏有充足的情報和資源……

一路北上,小心翼翼,使出了渾身解數,他們甚至穿上斯比亞軍的服裝……就如意料的那樣,他們沒有遭遇斯比亞大部隊,證明阿德勒少校的計策正確。幾天之後,在大多數北商團軍陷入泥潭的時候,他們卻穿越了戰區,到達戰場後方位置。再順著山脈急行一段時間的話,他們就可以脫離斯比亞聯盟的疆域了——在這種地方,斯比亞人隻有少數巡查隊伍。

阿德勒沒有想到的是,小股的斯比亞人也不好打發,僅僅兩次不期而遇的小戰鬥,他的手下就損失過半,特別是後麵一次,對方隻是三個翼人,然而他們在付出半數傷亡的同時卻沒能把對方滅口。迫不得已,阿德勒隻能咒罵著改變方向。

為了擺脫接踵而至的追兵,阿德勒帶領剩下的二十多人東躲西丄藏,重新轉回了斯比亞一側縱深。而斯比亞人也意識到了之前的漏洞,很快重新布置了與波塔接壤的圍堵線,阿德勒再次偵察後明白,自己的原計刮不可能繼續實施了。

萬般無奈之下,阿德勒清點全部身家後把心一橫,做出一個決斷——他要走數百裏外的東北邊境線,也就是戰爭零時的聯軍入侵地點,克拉克河畔邊防哨所。

這是一場不折不扣的豪賭!他賭的是,斯比亞人還沒無聊到選在這時候跑去緬懷戰友。對急於報仇的斯比亞人來說,克拉克河畔邊防哨所是戰爭零時的誕生地,是個非常特殊的地點,意味著恥辱和悲傷。應該在戰爭結束後才會派出人手去整理那個地方,否則的話,他們難以麵對犧牲的烈士。

常理應該如此,但阿德勒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局。

當他帶著一行人輾轉到達克拉克河畔時,意外發現路上有新鮮的馬蹄印。一群人剛剛藏好,三匹快馬就從他們麵前衝過去,雖然馬上騎士都是一副平民打扮,但在目前,怎麽可能有平民在這裏出現?很顯然,哨所已經被斯比亞人占領了!

阿德勒和屬下麵麵相覷,因為之前的意外,現在給養耗空,他們已經很難再改變路線。斯比亞偵察兵很詭異,他們甚至能通過被挖掉的野菜、被摘取的樹葉找到對手。

陰沉著臉,不甘心失敗的阿德勒抵近觀察了大半天,再結合地圖以及戰況,他分析出克拉克河畔哨所不是被斯比亞部隊占領,而是被斯比亞的某個情報係統當成了中轉站。這其實算是個好消息,因為這意味著他們不必跟正規軍過招,說不定還能在中轉站獲得些什麽……哨所兩側是光禿禿的,完全不能在有暗哨的情況下潛行,唯一的辦法就是攻下來。

“克拉克河畔哨所,”遠瞄著地平線上隻剩下一半的崗樓,想到曾經在那裏發生的事情,阿德勒少校冷冷的笑了,“看來,我還真是一個有始有終的人啊……”

腳步聲中,阿德勒少校一轉身,看見一張被火焰燒得模糊的麵孔,還有一雙呆滯的眼睛。這是他的下屬,是他在戰爭中收留下來的部族戰士。這人做事一板一眼,還有一顆愚忠的心,在之前的戰鬥中,他就為阿德勒擋下一次淩厲的魔法攻擊,直到現在傷都還沒好。

“醜鬼,什麽事?”

“吃……”醜鬼把幾根肉幹遞過來,用嘶啞的嗓音說,“食物……”

“謝謝!”阿德勒狠狠的咬著肉幹,順便安排下去,“你的傷還沒好,今天行動拖後警戒。”

醜鬼點點頭,一瘸一拐的走去收拾東西了。

夜深時,阿德勒帶著二十來個人爬出了潛伏地,摸向了殘破的哨所。根據之前的觀察結果,哨所裏大概有十來個

敵人,偷襲中以二搏一,對方又不是以廝殺見長的戰士,自己這邊的贏麵應該比較大。

阿德勒清楚,戰區在自己身後,隻要突破這裏,前麵就不再會遇到類似的阻擋。憑他對斯比亞軍隊的了解,對方一定不會把有限的兵力用來封鎖這個地方,所以邊境之外就是坦途,而且一定會有商團的精英戰隊在接應……

以防萬一,阿德勒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卷軸發下去,眼下這點人手,他還真是損失不起。副官帶了五個人在左,傻子帶了五個人在右,自己帶著剩下的十一個人居中,兵器上塗了不會反光的色粉,大家幾乎是在用腳尖一點一點的向前挪動。

慢慢的,他看見了被嚴密遮掩的火光,聽到了馬匹的響動,還有被刻意壓低的談話聲……

最後,所有人都潛伏在距離百步的草叢裏等待著,以阿德勒對斯比亞人的了解,這是一個情報機構日常警戒的極限距離,再向前的話,必然會被發現。他們根本不可能毫無聲響的衝過這段距離,而對方肯定能趁機發出遇襲的信號。所以,阿德勒要等待,等著差不多四個鍾頭一次的情報抵達,那時候情況會比較混亂,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別的不說,他們隻能趁那個時候占據方位,布置下臨時的屏蔽手段。最近的斯比亞巡邏隊應該在左右三十裏外,這是他們最習慣保持的巡查距離。

焦急的等待中,一組馬蹄聲終於從遠處傳了過來,在阿德勒的耳中,這聲音就像天籟一樣美妙。哨所那邊有暗哨從掩體中探出頭去,向馬蹄聲來臨的方向射出一枝弩箭,那邊遠遠的停住了馬,用一套簡潔的手法發出信號。往返好幾次之後,雙方似乎才算溝通完畢。

哨所裏,三匹駿馬被牽了出來,馬鞍邊掛著裝滿的酒袋和行囊,飽滿的邊緣線條讓阿德勒等人口水直流。阿德勒緩緩吸進一口氣,用一個魔法卷軸虛化了身體,悄無聲息的翻進草叢裏,手刃了裏麵的斯比亞潛伏哨。

騎著馬的情報人員已經來到哨所外不足二十步的距離,斯比亞人在竊竊私語中完成了接應的準備。趁著這個天賜良機,阿德勒帶著手下又向前爬了一段,彼此之間已經沒有了殘垣斷壁的阻隔……繳獲自斯比亞人的弩機緩緩舉起,隻等屏蔽卷軸撕開的聲音。

一位滿身塵土的騎士跳下馬來,二話不說抓起一隻酒袋猛灌,然後抹抹嘴長籲了一口氣,一副疲勞不堪的模樣。阿德勒無聲的冷笑著,正要改換瞄準目標,但視野餘光卻瞥見這騎士把手伸進了懷中……猛然間,阿德勒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這部位通常是放置重要物品的地方。

自己暴露了!

“打!”手指一扣,阿德勒不假思索的把弩箭射向這個騎士!同時整個人從草叢中彈起,向哨所那邊猛衝過去!

帶著顫音的弩箭“咻”的一聲射去,“噗”的一聲插在騎士的腹部,撞出一蓬血花來。同時,這劇烈的疼痛也讓騎士剛剛拿出的東西偏離了方向——“劈啪”聲中,點點明亮的火花從他手裏濺出。

“幹!”阿德勒驚怒交加,因為他看出那是一朵報訊用的焰火,雖然周圍的弩箭嘯聲四起,雖然已經傳出一聲卷軸撕開的聲音,但緩緩升起的魔法屏障顯然擋不住這朵煙火!

“砰”的一聲悶響,一朵刺眼的綠色光球炸起,向著夜空噴射!三十裏外的巡邏隊,那些人很快就能趕到這裏。

“啊!”阿德勒瘋狂的揮舞著戰刀,他無法接受這種失敗的結局,他此時隻有一個念頭,殺光這裏所有的人!跟隨他的手下,也抱著同樣想法向前衝去!

千鈞一發之時,白光閃現,一個矮壯的身軀堵在煙火飛升的路線上,被煙火端端正正的打中。

“轟”的一聲,本該竄上夜空的煙火就在距離地麵十臂的位置上爆開,無數綠黃火星向周圍飛射,又在地麵和魔法屏障之間反彈飛竄,強烈的光亮在瞬間迷離了所有人的眼睛。

阿德勒聽到了痛苦的慘叫,是副官,是他用身體擋住了焰火!

早在副官動用這個卷軸的時候,他就明白了一切。因為這是阿德勒唯一一個短距離瞬移卷軸。但是,斯比亞人的煙火混入了魔法元素,甚至能在雨天使用,這種火焰是無法撲滅的!

“殺!”阿德勒閉著眼睛,雙刀瘋狂的向記憶中敵人的位置連揮,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刀鋒破開了**,然而內心的悲痛卻升騰起來。因為在這個時候,他又聽到了幾個屬下的慘叫,很明顯,有潛藏的敵人未受強光影響。

“敵襲!”不知是哪個斯比亞人在嚎叫,“發信號!”

“狂化!”右翼發出一聲吼叫,是傻子,他使用了最後的招數。

“守住門口!”兵器的撞擊中,一股熱乎乎的**噴濺到阿德勒臉上。

“毀掉貨物!”短促的搏殺裏,好幾個方向上都有軀體撲倒的聲音。

憑藉超強感知連續避過幾次攻擊,阿德勒終於能張開眼睛,雖然視野還飛舞著無數彩色光點,但以他的武技而言,這樣模糊的視線已經足夠。刀鋒向著最近敵人揮出的同時,他看到在遠方燃燒翻滾的副官,也看到隻剩下一隻手臂的傻子!

僅僅隻是轉眼間,他的屬下就倒下了一半。

而斯比亞人那邊,除了被串在阿德勒刀尖上的這個之外,還有三個人在頑抗,其中就有那個腹部插著弩箭的騎士。確切的說,他才是阿德勒的恩人,因為在發現阿德勒的那一瞬間,這位騎士產生了誤解,他以為整個營地都已經淪陷,所有人都是敵人。所以他沒在第一時間示警,而選擇了報訊焰火,這才讓阿德勒等人有了靠近的機會。

但誤解隻持續一瞬,而且這情報站力量太過強大,猛烈而短促的首輪交鋒中,阿德勒這邊就損失的差不多。要知道跟隨阿德勒的戰士,都是商團軍中的精銳啊!

真正的斯比亞人,居然強大到如此地步!

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隻能你死我活!阿德勒拉開最後兩個卷軸,感覺到源源不斷的力量在體內奔湧,戰刀上燃起橘紅色的火焰,他向最後三個敵人衝去。(全本小說網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