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南越與青伶就離開了江南許府,踏上了他們該回去的路上。

夜已深,殘燈孤影,華麗的風月樓已經是一片狼籍,空蕩的大樓飄乎而過幾絲細碎的聲響,有著幾絲鬼魅。

歡顏沒有回去,一個人靠著柱子埋頭坐著。她不想要回去,不想要離開這裏,離開了,就再也感覺不風寒羽的氣息了,她,不要離開!

幾道冷光在昏黃模糊的燈光下閃過,輕穩的腳步聲慢慢靠近,隱約間可見人影走來。隻不過沉沒在傷痛的歡顏沒有半分察覺,如今什麽都不想要去想。能夠睡去,已經是她最大的願望了!

夜漸深沉,零星灑落。絲絲縷縷的涼意隨著風滲入了房內,燭光搖曳,恍惚了眼晴。

許歡顏靜靜的坐在桌上,手由拿著一杯已經快要冷卻的茶的靜靜喝著,喝得嘴裏隻剩下絲的苦味。被燭光晃蕩眼,也漸漸迷蒙。

一滴淚無聲的滑過臉頰,落入了茶杯,搗亂了茶麵的平靜,腦子裏的思緒全都是風寒羽的身影,為什麽那種舍不得感覺要突□□,為什麽風寒羽要走進她的生命裏?走進她的記憶裏?不由的怨自己很沒用,為什麽要別人來替自己受傷,為什麽非要別人的保護才可以活的好好的?為什麽?

砰——

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扔了出去,砸碎在了地麵上,淚水向斷了線的珠子使勁的往下掉,怎麽止也不住。“為什麽——!!!”身子一軟,竟然跌在了冰冷的地板,已經麻木的身體仿佛感覺不到了任何疼痛。

“小姐,你這是怎麽了,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采櫻很擔心啊!”給歡顏送晚飯來的采櫻見她如此,滿是擔心,問及歡顏,她卻又是什麽不說。

采櫻隻知道,那晚之後,風公子不見了,接著楚南越與青伶也稱有事離開,小姐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采櫻……”歡顏抬起頭,原本明亮的眼眸再沒了以往的光彩,微腫的眼裏透著疲憊。看著陪在一旁的采櫻,用手指著自己的心房,有些無力。

“你知道麽,這裏痛,很痛……”許歡顏說著,眼淚又落了下來。

“小姐。”采櫻拾起衣袖輕輕把她的眼淚給拭去,拉過歡顏,讓她將頭靠在自己的身上,雖然不是太明白其中的原由,但多少也知道,小姐的心痛是因為風公子。

“風寒羽還會回來嗎?”許歡顏輕聲問。

“嗯。風公子那麽在乎小姐,一定會為小姐而回來的。”采櫻肯定的說道,上前要扶起她,“小姐,我扶你到□□去休息吧!地上涼,容易染風寒的。”說著就想要將她給扶起來。

風寒?風寒羽?但歡顏愣愣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沒有聽進采櫻的話,轉頭用那略顯呆滯的目光看著采櫻,倔強的說道:“不要,地上涼,麻木了心,這樣才會不痛,不痛……”

“小姐……”采櫻心疼,但也無可奈何,隻得抱緊了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