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顏歎氣垂頭,這從她起到她坐在這鏡子麵前足足花了一個時辰了,還沒有弄好,像她以前在家,頂多十幾分鍾的事兒,如此算的話,她還可以多睡一來個小時呢。
“小姐,你真的不帶上景兒麽?”景兒站在一旁,看著還惺忪著雙眼的許歡顏問道。
許歡顏打了打哈欠,轉身看著她,微笑著說道:“宮中是個是非之地,能避則避,景兒還是就留在這裏吧,順便幫我好好的照顧父王。”
“小姐。”景兒還是擔心:“既然宮中是非多,小姐又是孤身一人,若遇到什麽事,有景兒在身邊至少有個可以說話的人啊!”
“我不想讓你跟著我受累,況且你身上的傷也還沒有全部好,又跟著我長途跋涉,你的身體也吃不消啊!”許歡顏說道,“就這麽說了,幫我照顧好父王就是了。”
“小姐……”景兒心中感動,淚水滑落臉龐。
許歡顏伸手將她眼角的淚水給擦掉,在臉上綻放開一朵明媚的笑容。對她說道:“沒事的,不要對我太擔心,我知道怎樣保護自己。”
“二公子。”丫環恭謹的叫道。
許歡顏一愣,忙抬起頭看著向身後看去,隻見連城正看著她,不何為何,麵對他那憐惜與無奈的目光,心中竟然有著疼痛,輕輕的喊了聲:“二哥。”
“你們先退下吧!”連城朝著滿屋子的丫環揮手說道。然後走到她的身邊,拿起那致的梳子,淡淡的說道:“傾歌,為什麽要選擇去皇宮呢?”
許歡顏神色一黯,難道要她當時視若無睹景兒的生死,不顧巫族所有人的命?她,做不到。
“我,會沒事兒的。”
連城笑容輕輕的閃爍了一下,有著微微的失望,手托起她的頭發,順滑如綢,拿起妝台上的梳子為她梳理著。
“二哥。”許歡顏有些驚訝:“二哥,我自己來吧!”這樣的寵愛讓她越來越迷茫,越來越不舍,心,也開始慌亂的跳了起來,仿佛每一梳都可以從發間傳到心間,激起陣陣漣漪。
“傾歌坐好,哥……來幫你梳。”也許這是最後能與她親近的一次機會了,一入宮門深似海,此生與傾歌再見的機會怕難有了!
許歡顏聽著他話語的執傲,鼻子一酸,然後就那樣靜靜的坐在鏡前由他為自己的梳頭,看著鏡中細心自己梳頭的連城,心底也洋溢著一絲滿足與幸福。二哥對她真的很好,就像風寒羽那樣好。
而連城也一絲絲細心的她梳著,看那些滑落在指尖的她發絲,心也在微微的疼痛,難道說——注定不可以一直守護在她的身邊麽?
“小姐,聶將軍已經在以殿內等候了,巫王命奴婢過來請小姐過去。”有丫環來通報道。
許歡顏垂眼,這麽快麽?也罷,不是告訴自己要坦然麵對麽?想著露出一抹笑容,道:“知道了,我隨後就到。”
此時,連城也已經給她盤了簡單精致的發髻,看了她妝台的珠花,撇開了所有的金銀,獨選了一支玉製的簪子向發間一別,便好了!微笑著說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