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聽到這話,臉上錯愕了一秒,連忙解釋道。

“啊?少夫人,您誤會了,昨天的湯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

那是別的新請來的廚師嗎?

手藝真的很對她的胃口。

張媽看著她茫然的樣子,會心一笑:“少夫人,那湯啊,是少爺看您孕吐的難受,親自到網上給您搜食譜做的,他的手,都不小心被燙到了。”

竟然是傅司寒做的?!

這消息,不亞於晴天霹靂。

因為在舒意歡的眼中,傅司寒一直都是屬於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少爺形象,但怎麽也都沒有想到他居然會下廚做飯,還專程給自己!

舒意歡錯愕的愣在了原地,回憶起他的手背,好像確實有點紅。

“少夫人,少爺他這個人,就是麵冷心熱!您不知道您昨天晚上生病不舒服的時候,他有多擔心您,足可見,您在他心裏的重要性。”

說完,張媽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

跑去醫藥箱裏拿了燙傷膏,塞到了舒意歡的手裏。

“少爺昨天光忙著照顧您,我估摸著他到現在都還沒有處理,少夫人,就拜托您了啊!”

“我來?”

舒意歡有點懵。

但是張媽朝著她眨了下眼,已經走遠去忙別的了!

舒意歡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心中漾開波瀾,確實多了幾分感激。

但是一碼歸一碼,她不會因為這個,就忘記傅司寒對她造成的傷害,以及囚她在這裏,讓她失去自由的事!

“舒意歡,你傻愣在這裏幹什麽呢?今天是你哄我高興,還是我哄你啊?”

傅司寒在餐廳裏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她過來,不由地尋了過來,就看到她一個人杵在原地,臉色頓時變得更臭了。

舒意歡無語的撇了下嘴。

但還是為了那五百萬,打起了精神,強忍住了將藥膏砸在他臉上的欲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大哥,是我,是我哄您這個二十八歲的寶寶高興!”

傅司寒的神色凝滯,一口氣差點兒沒提上去,咬了咬後槽牙。

“舒、意、歡,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舒意歡無辜眨眼:“怎麽了,我又做錯什麽了?”

“……”傅司寒氣頓,額角都跟著疼了起來。

她不是來哄他開心的,是存心想要氣死他,讓他少活幾年!!

傅司寒摁了嗯眉心,視線一掃,就注意到她手裏麵的東西,眉心微擰:“你受傷了?”

舒意歡愣住,抬眸看了他一眼,臉上寫滿了別扭,支支吾吾的說道:“那個……你……不是燙傷了嗎,張媽就把這個給我了,喏……你趕緊自己上了吧。”

即便如此,傅司寒的心中還是劃過了一道異樣的情愫。

他沒有接:“我是傷員,我自己上不了,你來幫我。”

“……哦。”

舒意歡應下,就走到了他的跟前,傅司寒垂目,伸出了手背,就看到那瓷白的肌膚,有一片通紅,上麵還有著幾顆小水泡。

看起來好像還挺嚴重的。

舒意歡的眼眸微暗,擠出藥膏,小心翼翼的塗抹了起來。

“要是疼的話,你跟我說一聲。”

“嗯。”

她盡量放輕了動作,傅司寒故意倒吸了一口涼氣。

舒意歡的眼中緊張:“很疼嗎?”

“有點。”

“那我再輕點。”

舒意歡想起小時候,媽媽給她塗藥的時候,都是一邊吹著一邊來的,於是就低頭,輕輕吹著,將藥膏均勻的塗在了他的手背上。

傅司寒凝望,所有目光盡數落在了她素淨的小臉上。

很希望……

時光在這一刻按下暫停鍵。

她就這樣乖乖的,收起所有的尖刺和鋒芒,永遠待在他的身邊。

“好了,你注意點吧。”

舒意歡塗抹完畢後,交代說道。

傅司寒的墨眸一沉,淡淡輕嗯應下,帶著她吃完早餐後,就出了門。

他沒有叫司機,也沒有讓其他人跟著,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親自開車,帶著她去了市區有名的海洋館。

天氣正好,陽光明媚,巨大的藍色海豚建築物,橫在了白色會館的上方,底下到處都是排隊的遊客,人群密集,熱鬧非凡。

舒意歡坐在車內的副駕駛上看到後,有些驚呆了。

“傅司寒,你說要帶我出門,就是來海洋館?”

“嗯。”

“可是我們倆來這兒幹什麽?”

“約會。”

傅司寒看著她,不疾不徐地說道:“傅洲說,這裏很適合情侶過來,有助於促進感情。”

他覺得現在他和舒意歡之間,非常需要。

舒意歡聽到這話,麵色倏然一變,秀眉緊皺在了一起。

“傅司寒,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是會為了我母親暫時留下來,可這不代表,我這就是要和你在一起了!!!”

他們之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永遠也不可能。

更用不著促進感情。

傅司寒好心情被打碎,眉眼漸漸被烏雲籠罩:“舒意歡,我今天心情不錯,你非要和我作對,說些我不愛聽的話?!別忘了,我現在是你的雇主,你要讓我高興!”

“傅司寒,你這分明是偷換概念,我們之間是什麽關係,你心知肚明,如果現在非要用這種方式讓你高興,那抱歉,這錢我不賺了。”

在這一點上,舒意歡的態度很強硬,沒有半點可回轉的餘地。

她不可能會因為他一時的心血**,就毫無底線地去做供他玩樂的寵物!

舒意歡每說一句,傅司寒的臉色就沉一分,到了最後,臉上爬滿了陰鷙,整個人都陰惻惻的,散發出了森森寒意。

“舒意歡,我看我真的是好臉給你太多了,讓你失了分寸,到現在還不明白一件事,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要按照我的方式來,容不得你拒絕!”

他冷笑一聲,抓住了她的後頸,口吻獨斷專橫,不可一世。

“舒意歡,我可以看在喜歡你的份上,任你作,任你鬧,幫你治療你母親,但你不要以為我完全沒有底線,你要是再說這些讓我不高興的話,我同樣能讓你和你的母親回到地獄,所以乖一點,嗯?”

舒意歡咬緊了牙關,憤怒地瞪著他。

“傅司寒,你根本不懂什麽是喜歡,這兩個字從你口中說出來簡直是一種玷汙,你隻是在打著感情的幌子,來滿足你自私又變態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