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歡一聽,就知道她接下來想說什麽,臉色微變,朝著左右看了一眼。

“這裏不方便,我們去車上吧。”

喬語安也覺得是這麽個道理,連忙點頭答應了下來。

梨花詩覺得現在也不需要他了:“阿意,既然你這邊沒事了,那我先撤了。”

除了K9組織的人外,他不願意和其他人產生太多交流。

而且,也不想暴露太多……

舒意歡明白:“好,有什麽事你再找我。”

“放心吧,我不會和你客氣的。”

梨花詩戴上了帽子,竄進小巷子裏,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其餘的車輛也啟動離開……

……

慕時衍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的車輛消失,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滿是冷沉,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根香煙,慢慢點燃。

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了他們的麵前。

許澤推門而下,匆忙跑了下來匯報:“慕少,不好了,阿炳叛變了!”

“那不是阿炳。”

慕時衍盯著舒意歡離開的方向,深吸了口香煙,慢慢說道:“是她找人假扮的。”

許澤聞言,頓時整個人百思不得其解。

假扮的?

可是那個人長的和阿炳一模一樣啊……

要說是假扮的,那是怎麽假扮的一模一樣?

整容也不得這麽像的吧?

然而,慕時衍卻沒有要繼續解釋的意思。

許澤皺緊了眉頭,麵露歉意:“對不起慕少,是我辦事不力,被舒小姐騙了,現在這個局麵,我們該怎麽辦?”

他知道自家少爺對舒意歡的喜歡程度,現在因為他的疏忽失誤,導致真相敗露,他的內心真的是無比自責,萬死難辭其咎。

如果時光可以重來的話,他一定再找慕時衍重新確定一遍。

“她起了疑心,對我不信任,查到真相是遲早的事。”

慕時衍垂目坦然接受著這個事實,撚滅了指尖的香煙,已經有了一個新的計劃,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現在到收宴茉茉酬勞的時候了。

……

疾馳的黑色的悍馬上。

喬語安將妹妹交給了前排的傭人來帶,她和舒意歡坐在後排,為了安全起見,升起了車內的擋板,形成了一個密閉談話的空間。

“意歡,首先我和你道個歉,作為閨蜜,像這麽重要的事,我本來不該隱瞞你的,但是慕時衍綁架了我的妹妹,並且威脅我,要是我敢對你說出真相,他就要對我妹妹下手。”

喬語安的眼圈紅了:“我就隻有這麽一個妹妹,我不敢和他去賭,隻能隱瞞著一切……”

“我明白。”

舒意歡並沒有怪罪的意思,反而握住了她的手,安慰說道:“人命關天,你的選擇沒有錯,對了,慕時衍到底威脅了你什麽?”

舒意歡的心裏麵其實已經猜測到了一些真相,但還是想要聽喬語安親口說出來,再做最後一遍的確認。

喬語安說起正事,鼓足了勇氣。

“意歡,你還記得前段時間我帶你做過的羊水穿刺嗎?其實你第一次的檢查結果沒有問題,你肚子裏的孩子,和慕時衍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是慕時衍怕他頂替賓利車內男人的事情暴露,所以才抓了我妹妹威脅,讓我上門告訴你是醫生拿錯了!!!”

“一開始,和你發生關係的那個男人根本不是他!!!”

“……”

喬語安的話如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擊在了舒意歡的心中。

最後一句話更是不停在她的腦海中不斷回**,臉上的血色一寸寸的褪去。

慕時衍一直以來都在欺騙她。

他故意設局,讓自己看見賓利車,誘導自己去詢問,從而誤以為逃婚夜遇到的那個男人是他。

孩子的生父是他。

一切都是假的。

他在騙她……

可是,他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

舒意歡在這時,突然想到了一個重要人物——舒曼西!

她在很早之前就知道這件事了,並且,和傅司寒的關係格外奇怪!

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交集,卻在自己結婚後感情深厚……

以及她幫傅司寒的忙……

還有傅司寒在逃婚夜左右的日子所找的人……

所有細碎的線索逐漸拚湊,構建成了完整的真相。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

那天晚上她從賓利車離開後,傅司寒在找她,而因為舒曼西那條陷害的手鏈,陰差陽錯讓傅司寒誤以為舒曼西就是那個女人,從而屢次縱容她欺負自己。

慕時衍再乘虛而入,讓這個誤會不斷加深,導致了現在的局麵。

想通一切,舒意歡的眼前發黑,巴掌大的小臉上更是沒有半點血色,唇都是慘白的。

真相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

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竟然是傅司寒!!!

為什麽會是他。

那個傷害她至深的人……

老天爺,為什麽偏要和她開這麽大的玩笑?

她要如何去麵對這一切。

“意歡,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喬語安被她嚇到,慌忙關心的問道。

滾燙的淚水從眼眶中跌落,舒意歡忍不住地捂住了臉,心髒處好似被人用利刃不斷劃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嗚咽出了聲音。

“安安,這太荒謬了,真的太荒謬了,慕時衍不是我肚子裏孩子的父親,傅司寒才是……他才是我那天晚上遇到的男人……”

原來,他們初次在飛機場見麵的感覺真的沒有出錯。

正要抽紙巾幫她擦眼淚的喬語安僵住,雙瞳震驚。

“傅司寒,你說你一直懷著的是傅司寒的孩子?!”

那她們當初,還費勁千辛萬苦的隱瞞,傅司寒還差點兒打掉了這個孩子……

一切的一切,未免也太可笑了!

“他那麽傷害你,這個混蛋,怎麽配為人父?!”

舒意歡的眼圈通紅,無法言語。

喬語安心疼不已。

在這一刻,任何語言都是貧瘠蒼白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給自己可憐的閨蜜一個擁抱。

她這一路來,經曆的真的是太苦太苦了……

車輛繼續朝前開著,直到停在了喬家別墅的門口後,舒意歡才從這打擊中慢慢回過神來,情緒漸漸冷靜了下來,擦幹了眼淚。

“意歡,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