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的月光如薄紗般傾泄而下,慕時衍坐在宴茉茉家客廳的沙發上,麵孔俊美無暇,薄唇輕微勾起,不疾不徐地說道:“這次的事,還能做更大的文章,茉茉,接下來要開始第二步計劃了。”

宴茉茉的眼中疑惑,洗耳恭聽。

……

第二天。

傅司寒剛踏入公司,傅洲就抱著一大堆文件匆匆跑了過來,麵色焦急不已:“不好了傅總,出事了!”

傅司寒瞬時蹙緊了眉頭:“說。”

“我們投入西南西北市場的電子芯片……出了問題!”

前段時間,他們和國外的商場達成了合作,進軍華國的電子市場,而主要試點是先從西南西北區域開始。

為此,傅司寒和他的團隊投入了大量的心血。

傅洲說道:“我們發售的第一批貨,明明質檢是過關的,但是有許多在昨天晚上客戶在使用的過程中,發生了爆炸,消協介入要求我們停工調查,記者跟風報道,輿論也要壓不住了。”

說著,就將平板電腦遞了過去。

隻見各個娛樂媒體,全都在報道這件事,上了好幾個熱搜詞條。

#電子芯片爆炸#,#傅氏集團的產品質檢#……

隨便點進去,裏麵就是媒體繪聲繪色的報道,網友們更是在評論區如火如荼熱議著,瀏覽量上百萬。

這樣的負麵熱度,連帶著影響到了股市,傅氏集團的那支股票從今天早上開始,不停下跌。

傅司寒的臉色沉的幾乎都可以滴出墨來。

他們的產品在上市前,都是經過專業測試才出售的,絕對不可能會發生爆炸的情況。

而且昨天晚上才出事,今天就已經擴展到了如此局麵,完全不給他們喘息的時間。

要說這裏麵沒人在背後搞鬼,傅司寒才不相信!

他的麵色冷峻,邊走邊說道:“馬上聯係那幾個客戶進行慰問,將產品回收做檢查,再派公關部暫時先穩住輿論。”

“是,”傅洲快速記錄了下來,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對了,這件事董事會那邊也知道了,要求召開會議。”

傅司寒想到那群老油條,臉色愈發難看。

“我知道了。”

“……”

整個早上,傅氏集團處在了這層高壓中。

現如今出了這樣的事,而傅司寒又是執行總裁,所有人立刻將矛頭對準了他!

會議廳內,氛圍嚴肅而又窒息。

中央的LED屏幕上,統計出了這幾個小時內的損失。

“傅總,當初你談電子芯片這個項目的時候,我們就都非常反對,還說現在的市場不一樣了,現在好了,出事了吧?”平時看不慣傅司寒的董事們,馬上表達起了不滿。

“股市那邊還在跌,我們傅氏集團在國民心中的形象嚴重受損!”

“……”

傅婉瑩看著眾人七嘴八舌的畫麵,眼底劃過了一道得逞,不由輕輕勾起了唇角。

果然兒子這次出的主意有用……

自從何威被抓後,她都在一直想辦法抓傅司寒的錯處,想辦法整垮他。

可傅司寒平時做人做事都滴水不漏,她很難找到機會。

就在她一籌莫展之際,許梁州在昨天晚上突然給她指了一條明路,說是從傅司寒的新項目下手,並且還將後續一係列處理的如此完善,沒有半點紕漏。

她甚至都有點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兒子做出來的!

“傅總,這次的事鬧的如此之大,要是不盡快解決的話,恐怕會嚴重影響到公司的利益。”

傅婉瑩蹙緊了眉頭,看著筆記本電腦假模假樣說道:“我看要不然就將電子項目的停了吧?”

此話一出,立刻有董事附和:“我看行,反正現在被停產調查了,我看要不然趁著這個機會,直接撤資,將損失降到最小。”

“不行!”

傅司寒拍桌而起,直接拒絕。

電子芯片在國際上可是主流項目,未來的大趨勢,前景極佳,是一塊巨大未被人發現的蛋糕,而且他都已經拿到了代理權,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

“我知道諸位擔心會因此影響到公司的利益,但是我傅司寒今天在這裏和各位保證,眼前的困難隻是暫時的,我會出麵解決好一切,絕對不會動搖到集團之根本,如果出了問題,我會自掏腰包填上這個窟窿。”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董事們也都紛紛閉上了嘴。

傅司寒掃視一眼,說了句‘散會’後,轉身朝外走去。

傅婉瑩的眼中精光閃過,踩著高跟鞋跟了上去,很快就追了過去。

“阿寒,其實眼前的困境我還有更好的辦法解決,不過,我有一個小要求,相信我不用說你也應該知道。”

那就是,放了何威。

傅司寒的腳步停頓,墨眸中滿是危險的氣息,冷冷地說道:“我說了,這件事我會自己想辦法解決,就不勞煩姑姑你了。”

為什麽會突然有這樣的意外,他心知肚明,傅婉瑩想要趁此救出何威,門都沒有。

況且,這些日子他也調查到了一些證據,直指他父親的案子。

傅婉瑩本以為自己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傅司寒會順著台階往下,沒想到卻還是執迷不悟,心中是又生氣,又忐忑。

難道他真的知道了什麽?

而在這個時候,傅司寒似乎看穿了她的所思所想,忽然來了這麽一句。

“姑姑,我父親對你不夠好嗎?”

傅婉瑩頓時僵住,後背冷汗直冒:“大哥對我當然夠好了,沒有他,我哪裏能走到現在這個位置,好端端的,你怎麽說這個?”

傅司寒眼底薄涼:“沒什麽,突然問問而已,我先去忙了。”

說完,他闊步而邁的離開,隻剩下傅婉瑩一個人愣在原地。

傅婉瑩皺緊了眉頭,心中總覺得不安,回到了辦公室後,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給許梁州打個電話。

“上次你綁架舒意歡的事,沒露出馬腳吧?”

許梁州正在朋友家設置的私人賭場裏,聽到這話,臉色大變,起身去了洗手間:“沒有啊,唯一知道我身份的光頭死了,其他剩下的馬仔再什麽都找不到。”

沒錯,許梁州就是上次綁架舒意歡的麵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