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歡一愣,挺著肚子走了過去。

因為她現在是獨居的情況,沒敢直接開門,而是先到貓眼上看了眼,發現外麵是穿著物業製服的男人,頓時皺緊了眉頭。

“有什麽事嗎?”

“你好,我們是褐石物業的,剛剛接到樓下的電話說漏水,上來排查管道。”

對方語氣公事公辦,看起來也不像是作假。

舒意歡也就沒有多想,直接將門給打開了。

她剛要讓他們進來,卻不成想下一秒鍾,左右突然冒出來了兩個身形魁梧的男人,直接朝著她的方向撲了過來。

現場的空氣陡然緊張,舒意歡的眼瞳震顫,怎麽也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連忙護著腰,快步閃避開。

“你們是誰?!”

“來要你和你肚子裏孽種命的人!!!”

來不及多想,那倆人聯合起剛剛偽裝成物業的男人,再次撲了上來,想要抓住她。

前路被堵死了,舒意歡根本逃不出去,隻能不停後退,拿著家裏麵的物品往外麵砸,什麽花瓶,抱枕,椅子,全都來了個遍。

不多時,公寓內滿地狼藉。

可是那三個大漢還在逼近……

舒意歡今天原本身體就不舒服,現在能堅持到這個時候,已經是強弩之末,肚子更是比剛剛還要疼。

額頭上冒出了一層虛汗,卻還是死死咬著下唇堅持著。

她還想要拿東西砸他們,繼續拖延時間的時候,就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貼到了牆壁上,沒有了退路。

那大漢也看到了她的窘境,得意地笑了出來,“臭娘們,沒東西了吧?”

舒意歡的臉色漸漸變白,心中不由地爬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恐懼,不想自己和孩子真折在了這群人的手上。

“大哥,你們出來混也隻是為了求財,我有錢,我有很多的錢,隻要你放過我,我全都給你。”

“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你當我們是什麽人,兄弟們,給我上!”

大漢不為所動,帶著人衝了上去。

舒意歡沒了辦法,隻好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和他們打鬥起來。

可是她一個孕婦,哪裏是他們這群大男人的對手,很快就被找出了破綻。

從一開始的旗鼓相當,到後麵的落入下風,沙包大的拳頭狠狠錘在了舒意歡的臉上,她終於倒了下來。

狼狽的趴在地上,肚子處傳來猛烈的痛意,嚐試用手掌撐起身體,可在這時,有一隻大腳踩在了她的後背上。

所有力氣瞬時傾泄,麵部著地。

“呸,這臭娘們還挺難纏的,曼西小姐,接下來該怎麽辦?”

曼西……

一聽到這個名字,舒意歡立刻明白了凶手是誰,眼中露出了錯愕的光芒。

傅司寒在知道了自己就是那天晚上的女人,知道了他就是孩子的父親後,居然還沒有處置舒曼西……

輪椅的軲轆被人推到了麵前。

舒意歡緩緩抬頭,就看到了滿臉恨意的舒曼西。

她的眼神藐視,裏麵是藏不住的得意,滿意的欣賞著麵前的一幕。

“舒意歡,想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舒意歡一窒,為了自己和孩子的安全,隻好周旋說道,“這樣對我,就不怕傅司寒來找你的麻煩嗎,我肚子裏的可是他的孩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覺得他會放過你?”

誰料,舒曼西聽到了這話後,卻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般,哈哈大笑了出來。

“他要是真在乎你和這個孩子的話,你覺得我還有欺負你的機會嗎?別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雖然不知道慕時衍究竟是用了什麽樣的辦法,但現在,她依舊是傅家的恩人!

舒意歡雙眼的光芒忽地黯淡下去,扯唇冷冷地笑了笑,笑容卻比哭還要難看。

她怎麽會認不清自己的份量……

她早就認清楚了。

在他的心中,她和孩子始終比不過舒曼西和宴茉茉。

所以她早就對他不抱希望了,她想要走,離開這座城市……

“賤人,你敢在背後陰我,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舒曼西的厲害,給我打,打到我解氣為止!”

舒曼西舒服地靠在輪椅上。

她雇來的這些打手們立刻領命,立刻對舒意歡拳打腳踢了起來,這些人都是黑市上的亡命之徒,哪怕她是個孕婦,也根本不會有半點心軟。

痛意如同雨點般落下,密密麻麻。

舒意歡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掙紮,卻還是無濟於事,原本精致清冷的容顏,此刻滿是青青紫紫,眼球也充血變成了紅血絲。

她努力蜷縮著身體,護著腹部內的孩子。

她怎麽樣不要緊,但是孩子絕對不可以有事……

但舒曼西看到這一副畫麵,想到自己這副殘破,今後再也無法生育的身體,更為憤怒。

“給我架起來,朝著她的腹部打。”

“是。”

打手們抓住了舒意歡的頭發,就想要將她從地上拖起來。

一聽到她要對孩子動手,舒意歡像是突然不知道從哪裏生起了一股力氣掙紮起來,滿是血汙的臉上寫滿了惶恐,看向了舒曼西。

“你有什麽衝著我來,別對孩子動手,它是無辜的!”

舒曼西一愣,難得看到舒意歡緊張害怕的樣子,頓時生起了幾分興致,抬手讓他們暫停,不懷好意地勾起了唇角。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求人呢,就要好好求,你不是一直都看不起我嗎?這個樣子,你跪下來,磕頭給我道歉,說曼西小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和你作對了!!!”

舒意歡的瞳孔縮了縮,後槽牙都因為恥辱緊緊地咬在了一起,要她向破壞自己家庭的小三的女兒,屢次三番傷害自己的人放棄尊嚴,她真的做不到。

可是,她的孩子……

“舒意歡,你到底跪不跪啊?”

舒曼西獰笑著,“我隻給你三秒鍾的時間考慮,要是再不跪,我可就讓他們動手了……三,二……”

孩子是她現在唯一的精神支柱,如果沒有它,舒意歡都不知道自己努力的意義是什麽,它都已經五個月了,她舍不得它就這樣離開自己。

隻要孩子能平安降臨,尊嚴算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