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歡聽到這話,瞳孔狠地一顫,幾乎是下意識地聯想到了自己母親。
不會……
是她出了什麽事吧?!!
思及此,她從**驚起,連鞋子都沒顧上穿,直接跑了過去。
傅司寒蹙緊了眉頭,隻好拎著鞋子帶了過去。
舒意歡打開房門後,迫不及待地問:“怎麽了,究竟出什麽事了?”
管家焦灼站在原地。
看到她後,眼神忽地充滿了為難。
最後咬了咬牙說道:“舒夫人……她自殺了!!!”
有什麽東西,好像突然在舒意歡的腦海中炸開,如遭遇晴天霹靂,一片空白。
管家……剛剛說什麽?
她的母親自殺了?!
這怎麽可能!
她怎麽可能會拋下她離開?
“不可能,你胡說,不可能的……”
舒意歡喃喃著,整個人像瘋了一般,朝著外麵跑了出去。
傅司寒也是被這消息給驚到了,麵色驟然大變,和管家也緊忙追上。
禦恒灣,燈火通明。
醫療室大門緊閉著,克萊醫生帶著護士在裏麵做搶救。
舒意歡真的是快瘋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傅司寒同樣沒有料到,走廊上的燈光全開著,他低頭就看到舒意歡被石頭劃破的雙腳,半蹲了下來,將鞋子先給她穿上。
然後叫了管家去僻靜處,詢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好端端的,舒母為什麽要自殺?!
管家等人也不知道。
護士是在半夜例行去查房時,才發現不對勁的……
當時舒母人不在**。
加上她的病情,護士立刻意識到不對,帶著人尋找了起來。
卻不想最後,在醫療室自帶的洗手間內,發現舒母在裏麵割了腕!!!
“克萊醫生他們搶救的時候,舒夫人已經沒了生命體征,恐怕……恐怕……”
後麵的話管家沒有說出,但傅司寒還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心髒,倏然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緊,無法呼吸。
他雖然一直有利用舒母的想法,但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中,也是真的將她當做自己的嶽母來看待!
他又不是草木,心裏麵多少也產生了感興趣。
而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
但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舒意歡!!!
之前失去孩子,幾乎給她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是因為舒母的緣故,才支撐她走到了現在。
要是這次舒母沒保住的話,傅司寒根本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他的麵色發白:“托人進去告訴克萊,隻要他這次能保住舒夫人,錢不是問題,隨便他開。”
“是,少爺。”
管家正要行動,傅司寒攔住了他。
“還有,再去給我調查另一件事,看舒夫人在早上接觸了誰?!”
她昏迷醒來後的行為,極其的詭異。
傅司寒很難不多想……
管家立即領命,急匆匆行動了起來。
……
舒意歡無助站在醫療室的大門口。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眼中的絕望越來越深,淚水更是忍不住地溢出,充滿了痛苦。
她現在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今天晚上聽話回去了……
如果她一直固執陪在母親的身邊,那麽現在是不是也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傅司寒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裏麵更不是滋味了。
隻希望舒夫人能順利挺住……
半個小時後,克萊醫生帶著護士終於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們渾身是血,臉色一個比一個的難看。
舒意歡的心在這一刻不由沉了又沉,牙齒都跟著咯噔噔的劇烈顫抖起來,恐懼走了上去。
“克萊醫生,我……我媽她沒事了,現在正在裏麵休息吧?”
她看著麵前的男人,精神已經緊繃成了一條線,稍不留神就會斷掉。
傅司寒胸腔內的心髒也在這刻高懸了起來。
緊張等待著接下來的結果。
克萊醫生看了他們一眼,麵露遺憾和愧疚。
“抱歉傅先生,抱歉傅太太,我們已經盡力了。”
因為發現的時間太晚……
他們到底,還是沒有將人搶救回來!
舒意歡僵硬站在原地,臉上的血色全無,心髒更是好像疼的被人從中間撕裂。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母親,怎麽會狠心留下她一個人?
不可能!
她含著淚看著麵前的眾人:“你們都在騙我,都在騙我……”
“歡歡,節哀順變。”
傅司寒嚐試著安慰。
但舒意歡崩潰的情緒,怎麽可能會因為這一句話緩和。
她猩紅著眼睛,直接朝著醫療室內跑了進去,就看到了躺在病**,已經毫無生氣的母親,突然愣在了原地一秒鍾,步伐好像突然變得無比沉重,幾乎是顫抖著,一步,又一步,走到了她的跟前。
“媽!”
“我是意歡,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
她拖著哭腔喊道,**的舒母卻始終都給不了她半點回應。
她的麵色青白,雙目緊闔著,一動不動。
舒意歡多希望,這隻是母親和自己開的一場玩笑。
她握住了她的手,冰涼的體溫,無情地打破了她心存的一切幻想。
母親,真的離開了她……
舒意歡突然感覺整個世界都黑了,看不到能讓她堅持下去的動力。
傅司寒窒息,心疼地上前。
“歡歡,你冷靜點,媽已經走了,她那麽愛你,相信也不願意看到你這幅樣子。”
她怎麽能狠心拋下她?
舒意歡的淚水如決堤般,抱著舒母的屍體不肯撒手,整個人近乎肝腸寸斷,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老天為什麽要如此殘忍的懲罰她。
讓她所愛的人,一個又一個的離開了她!
管家於心不忍:“少夫人,人死不能複生,請您節哀。”
醫療室內哀戚一片。
傅司寒想要將她先帶出去,舒意歡的雙手卻死死抓著舒母的衣袖,手背上的青筋都跟著暴起,執拗不願意分開。
“歡歡。”
“不要,我不要走,我要和我媽待在一起……”
忽然,克萊醫生眼尖注意到壓在了床頭歸上留下的白色信封,連忙指著那處喊道:“傅太太,你看,那好像是舒夫人留給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