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還是遲疑了,“那少夫人……您,您會保護我安全的吧?”

畢竟,宴家在盛京的勢力不容小覷。

舒意歡用力點頭,“隻要你願意指證,我就算是豁出性命,也絕對不會讓你有事。”

聞言,保安這才算是勉強答應了下來。

他們商量一番,說好了後,舒意歡怕出什麽變故,特意叮囑他什麽話都不要對外人說,以免打草驚蛇!

舒意歡將視頻內的監控畫麵拷貝,存到手機裏後,這才總算離開了監控室。

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下樓,路過前庭院時,就看到了新建起的靈堂。

舒母的黑白照片,豎放在正中央。

周圍擺滿了白黃色的黃圈,以及吊唁用的白色花束。

滾燙的淚水在這一瞬間,頃刻間掉落了出來,一滴緊接著一滴。

她真的……好想媽媽!

好想她能再出現,哪怕罵她也行。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隻剩下了冰冷的照片,永遠的陰陽兩隔!

時間已經到淩晨,傅司寒剛處理完工作,從書房內走了出來。

不成想,就看到了這一副畫麵,心中窒息。

也不知道,舒意歡還能否從這個巨大的打擊中走出來。

傅司寒無比悔恨自己的所作所為。

如果他沒有將舒母接回來,沒有用她威脅舒意歡,也許現在一切都是不同的……

他欠舒意歡的,真的是太多太多。

正當舒意歡沉浸在這難過的情緒,落淚時。

忽然……

一個茶色的手帕,遞到了她的麵前。

舒意歡怔楞住,緩緩仰頭,就隔著朦朧的視線,看到了傅司寒立體的五官。

她的眸光頃刻間複雜起來,沒有接。

傅司寒無奈歎息,半蹲了下來,用手帕幫她擦。

“你這樣熬著也不是個事,回去休息吧。”

她現在,哪裏還有休息的心情?

舒意歡現在隻希望天能趕緊亮,可以早點做自己想做的事。

“聽話?”

傅司寒怕她的身體出現什麽問題,想要去伸手扶她,卻被舒意歡躲開。

隨後,就看到了舒意歡包含痛苦的眼神,以及她哽咽顫抖的聲音。

“傅司寒,我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該相遇?”

傅司寒頓時僵住,胸腔內更是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慌。

舒意歡紅著眼睛,緩緩說道,“如果我沒有遇到你,我就不會經曆這麽多的折磨,我的孩子,我的母親,他們一定都還好好陪在我身邊,這一切的悲劇,也就不會發生!”

“別說了。”

傅司寒抱住了她,很害怕聽到接下來的話。

“歡歡,你還有我,我不會離開你,我會永遠的陪在你身邊。”

“可是因為你,我媽,我的孩子,他們也都永遠回不來了!”

舒意歡聲嘶力竭,淚水再次湧上眼眶,懇求說道,“傅司寒,我失去的已經夠多的了,就算我真的欠了你什麽,現在也該還清了,傅司寒,我們離婚吧,就當我求你,請你離婚放過我吧……”

他放過她……

可是誰來放過他?!

他也是真的不能沒有她。

傅司寒看著她這副樣子,感覺心頭上好似突然間被人插了無數把刀子。

“歡歡,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中,你就真的……對我沒有一點點感情嗎?”

舒意歡麵上的表情忽地一凝,腦袋裏麵亂糟糟的,有些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傅司寒死死盯著她,追問道,“你隻需要回答我,有,還是沒有?!!”

舒意歡心中如亂了的麻線,不願意去麵對,隻是一個勁地搖頭。

“我……沒有,我不可能會喜歡上你……”

“你猶豫了。”

傅司寒敏銳發覺,牽起了她的手,摁在了自己的心髒上。

“歡歡,我可以直視我的內心,為什麽你不能呢?!!”

承認對他有感情,很難嗎?

可傅司寒不知道。

這對舒意歡意味著什麽?

他不停地逼問,讓舒意歡快要崩潰。

她忍不住地抽出了手,顫聲問道,“傅司寒,現在再問這個有意思嗎?!!你認為橫在我們之間的恩怨,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嗎?!我告訴你,不可能。”

她無法忘記之前所遭遇的一切,更無法忘記自己孩子和母親的死因。

他雖然不是直接的凶手,但都或多或少有著脫不了的關係。

如此,她還和他在一起,那她對的起他們嗎?

傅司寒的心再次的被刺痛,麵上都白了一霎,墨眸間卻藏匿著化解不開的偏執。

“歡歡,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答應你,但,絕不能離婚。”

“你還是那樣的自私。”

但現在,他還能困住她嗎?

舒意歡慢慢擦幹了眼淚,“由不得你,我會替我媽報仇,也會結束我們的婚姻!”

傅司寒的心咯噔一下,錯愕地看向了她。

“報仇?”

她,知道了什麽?

周圍寒冷的空氣,忽然在這一刻凍結。

舒意歡看向他,心中殘存著最後一絲希望試探。

“我查到了,宴茉茉是凶手,是她向我媽亂說話,導致她承受不住打擊自殺的!”

傅司寒本以為她是知道了舒母恢複記憶的事,要找自己報仇。

但怎麽也都沒有想到,她說的竟然是宴茉茉,瞬時間蹙緊了眉頭。

“這怎麽可能,你有證據嗎?”

舒意歡冷笑。

一提到那個女人,他的心中就變得這麽無法接受嗎?

她掏出手機,點開了相冊照片,“這是在監控裏拍到的,昨天,她來找過我媽!也還有目擊人說,她和我媽說過話,宴茉茉那麽恨我,還害死了我的孩子,這也一定是她做的。”

可傅司寒聽完這一切,卻沉默了。

之前,宴茉茉就和他說過見過舒母的事,還解釋了見麵的原因,怎麽可能會是凶手?

就算是,她的動機是什麽?

要知道在這段時間,她是真的想明白了。

除了工作上的事外,幾乎都不和他聯係……

況且,克萊醫生說過,舒母恢複了記憶,傅司寒還是認為是自己的原因才導致的。

他對上她的視線,抿了抿薄唇。

“歡歡,你太武斷了,這些根本稱不上證據。還有,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其實和茉茉無關,是你先入為主的概念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