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茉茉怯生生的聲音傳來。

“阿寒,你之前說我有工作需要可以來這裏,這句話還算數嗎?”

傅司寒愣了下,“算數。”

電話那邊的宴茉茉眸間一喜,連忙將自己遇到的難題說了出來。

“度假村的項目現在一切準備就緒,隨時可以準備動工,本來一切都好好的,按照原先設想的計劃在發展,但沒想到的是,那群拿了錢的村民突然反悔不讓地了,甚至還鬧到了有關部門那邊,說我們是暴力征地,現在事情一下子變得棘手起來,我一個人真的有些擺不平……”

為了避嫌,傅司寒將這個項目是交給了手底下的人和宴茉茉來做,本以為她拿到啟動資金後,早就已經開始動工了,但沒想到,會臨時出現這樣的情況。

說實話,他作為執行總裁,在裏麵也是有一定的責任。

傅司寒的眉眼嚴肅,沉吟了幾秒鍾,問道,“你現在在哪?”

宴茉茉立刻回複,“我在我家的公司……”

傅司寒的心中已經有了個成型的應對計劃。

這件事事關重大,在電話裏說不方便,想要將宴茉茉叫過來詳聊。

隨後,又想到舒意歡……

他不想她見到宴茉茉再受什麽刺激。

思來想去,於是乎說道,“我來找你。”

宴茉茉已經不知有多久,沒有和傅司寒好好見麵聊過了,現在這會兒心裏麵真的是別提有多開心了,忙不迭地應了下來,派人開始準備。

傅司寒起身,拿起了外套和車鑰匙就準備出門。

誰料,剛走出總裁辦公室,迎麵在走廊裏遇到了舒意歡……

她一身職業套裝,手裏麵還抱著一疊文件,精致清冷的小臉上露出了明顯的意外。

“你這是要去哪裏?”

傅司寒哪裏敢和她說實話,含糊回應,“公司有個項目出了問題,我要過去看一下,今天晚上可能會晚點回來,我會讓傅洲給你安排車送你的。”

工作為重,舒意歡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點了點頭,笑容善解人意,“我明白,你照顧好自己。”

傅司寒的眉心微動,墨眸中浮現起異樣的光芒,忍不住地走上前去,在別人詫異的目光下,輕輕擁抱了她一下。

“你也是,下班後乖乖在家等著我回來。”

其他路過的職員看到這畫麵,都不由抿唇偷笑了起來。

總裁和總裁夫人這算是當眾秀恩愛嗎?

舒意歡的臉上一紅,悶悶地輕嗯了一聲,“快去吧。”

傅司寒這才走開。

旁邊的職員忍不住地揶揄了起來,“今天晚上可以不用吃飯了……”

舒意歡不太明白,“你在減肥嗎?”

有人含笑解釋,“她的意思是說,被您和傅總灑的狗糧給喂飽了。”

舒意歡的臉上更燒了,就差沒把不好意思寫在臉上了。

都怪傅司寒,誰讓她在公司這個樣子的?

……

舒意歡現在是傅司寒的私人秘書,本就隻需要服務他一個人。

而現在,傅司寒出外差不在,舒意歡就更閑了,基本可以說是沒有什麽事做。

無聊之下,隻好隨便借了本雜誌看了起來,打發時間。

卻不想看著看著……

還真入了迷!

她看的這本雜誌書是盛京博物館發行的,裏麵記載著許多的古典文物。

舒意歡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明明是個小秘書,但在看到雜質上文物的照片時,心裏麵卻非常感興趣,渾身的血液都跟著沸騰,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過的熱血感。

看到後麵專家修複的步驟時,腦海中甚至連下一步該怎麽辦都已經浮現了出來……

這是怎麽一回事?

她一個小秘書,為什麽會知道這些?

舒意歡試圖回憶,但腦海中那種霧蒙蒙被遮掩的感覺又來了,額角也傳來輕微的刺痛,迫使著她不能去想這些,隻好放棄。

不過,她發現自己是真的很喜歡古玩。

於是在下班後,就買了許多書籍回去,坐在沙發上就看了起來,不知不覺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連外麵什麽時候天黑的都不知道。

與其同時,傅司寒那邊的會議也結束了。

麵對這次項目的突發狀況,他們有了完美的解決辦法……

“明天晚上先和那邊部門吃個飯,將合同證據都拿給他們看,我們都是按照規定走的,隻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理會那群村民。”

傅司寒一頓,又繼續說道,“至於輿論方麵,我這邊先暫時壓一壓,再派人和那群村民交涉看看。”

宴茉茉崇拜地看著他,“好,還是阿寒你厲害,如果沒有你,我恐怕真的是要方寸大亂了……”

“這是我們兩家公司的合作,也是我應該做的。”傅司寒記得之前的教訓,和宴茉茉始終保持著距離,態度也始終是公事公辦,沒有半點私情。

宴茉茉發覺,手指緊了又緊,和他一起走出了自家公司。

華燈初上,外麵車水馬路。

“時間不早了,你快點回去吧,嫂子她現在失憶了,正是需要人陪的時候,你別讓她等著急了。”

她的通情達理,讓傅司寒不由多看了她兩眼,淡淡輕嗯了一聲。

“你也早點回。”

“我去打車了。”

宴茉茉笑著朝他揮手說再見。

傅司寒輕微蹙了下眉頭,下意識想問她的車和助理呢。

旋即,又覺得自己既然決定了要保持距離,那就別再參與到她的生活中……

他沒有多言,去了地下停車場取車。

開了出來後,就發現那抹單薄的身影還在路邊招著手。

盛京的繁華自然是不用說,路上的車流不斷,但都拉滿了客,沒有車停下來。

但宴茉茉並不氣餒,仍繼續揮著手。

好不容易,有輛車停了下來,卻還是黑車……

“小妹妹,要去哪裏我送你?”

車窗搖下,說話的人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油膩中年男人,他操著一口黃牙,猥瑣的目光不停歇的在宴茉茉的身上掃視著,充滿著打量和審視的味道。

宴茉茉的餘光瞥了眼不遠處的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眼底快速閃過了一道精光,故作害怕地朝後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