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著,都覺得疼。
可傅司寒卻好像失去了知覺,宛若木頭人般,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慕時衍看到後,明顯錯愕了一秒鍾。
而就在這個時候,傅司寒抓住了機會,一個箭步衝了上去,用一隻拳頭毫不客氣招呼在了他的側臉上,拚盡全力。
劇痛傳來,慕時衍不禁踉蹌後退一步。
若不是手中有棒球棍撐著,恐怕都要站不穩了……
傅司寒的眼神冷厲,眉眼處戾氣纏繞。
“我警告你,別攔我!”
不然,他今天就讓他永遠留在威斯特。
慕時衍真的笑了。
誰給他的勇氣?
琥珀色的瞳孔,漸漸染上了一層寒霜,慕時衍握緊了棒球棍,正欲好好教訓一下他反擊時,隱藏式的耳麥裏忽然傳來了自己人的消息。
“慕少,舒小姐他們已經順利坐火車離開了。”
他們的人就和她在同一趟車上。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慕時衍頓時一愣,隨後再觀看麵前的局勢,忽然改變了主意。
哐當一聲,他攤開手扔掉了棒球棍,唇角掛著戲謔的笑容。
“OK,我不攔你,去追吧。”
比起傅司寒身體受傷……
他更想看到他再次錯過舒意歡心痛的模樣。
誅心才更有意思。
傅司寒雖然有些意外他突然改變態度妥協,但不過這對他來說卻是好事一件,在慕時衍的人挪開車輛的那霎,他就開車衝了過去,以最快的時間到達了火車站。
他不顧身體,往裏麵狂奔,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可這裏,哪裏再還有舒意歡的身影?!!
傅司寒的心中瞬時慌的更厲害了,臉色也是一片煞白。
他顧不得過來詢問的工作人員,直接翻過了檢票的關卡,衝去了月台。
隻可惜舒意歡的那輛列車早就已經啟動……
他就算來到這裏,也無濟於事。
其他站的火車傳來嗚嗚的呼嘯聲,陣陣涼風吹來,傅司寒僵硬站在地上,雙腿仿佛灌滿了鉛板,一動都不能動。
在這一瞬間,他無比怨恨他自己,再次搞砸了一切!
他明明有機會的……
卻因為一時的失誤,和她擦肩錯過。
在這偌大的世界,他們見麵的機會可以說是萬分之一也不為過。
舒意歡又有意避著他……
他不知道,他們下次見麵的機會會在什麽時候。
痛苦悔恨的情緒快要將傅司寒吞沒,腹部的傷口也好似突然變得更疼了,讓他無法呼吸,快要瘋掉。這是舒意歡留給他的懲罰,生理心理,痛徹心扉,肝腸寸斷。
“傅總……”
傅洲也在後趕了過來,看到自家總裁如此樣子,不禁遲疑上前喊道。
傅司寒站在這裏,臉色白的近乎透明,死死握著拳頭。
同時,也吸引來了不少乘客好奇的視線。
他們都想知道這名英俊的亞裔男人是怎麽了……
傅司寒真的不想就這麽放棄了,也不甘心。
他要見到舒意歡,不惜代價,一定要見到她!!!
“傅洲,馬上去調轉舒意歡偽裝身份購買的車票,我們用直升機提前飛過去!”
到時候等車到站,一個人一個人的查……
他就不信,他抓不到她!
傅洲複雜看了他一眼,在心中暗歎了口氣,立刻答應了下來,安排了起來。
他們在監控中截取了舒意歡假扮的白人照片,在火車站的信息庫裏一搜,就很快調查出了舒意歡的假身份,自然而然也知道了她前去的目的地是——蘇黎世!
確定好這些後,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太多了。
他們調來直升機乘坐,朝著目的地飛去。
舒意歡坐火車需要三個小時,他們直接壓縮到了一個小時。
很快,就抵達目的地,降落在了另一所陌生的城市。
蘇黎世和威斯特的距離雖然不遠,但彼此間的風格文化卻是差的很多,19世紀的古城堡建築,賦予了這所城市迷人浪漫的氣息。
他們趕到這邊火車站時,離舒意歡列車到達還有一個半小時。
“傅總,現在時間還早,我先幫您包紮一下傷口吧……”
這段時間傅司寒頻繁受傷,有時候來不及喊醫生,傅洲隻能親自動手,一來二去,越來越熟練,包紮的傷口不輸給專業的護士。
傅司寒無動於衷,目光緊緊盯著不遠處的出口,顯然是拒絕了。
“……”傅洲尷尬不已。
可是傅司寒的傷口要是再不處理,會有感染的風險……
那到時候就更麻煩了。
他隻好苦口婆心在旁邊勸道,“傅總,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老夫人想想,要是她知道您連傷口都不願意處理,該有多傷心?而且我相信,夫人也不願意看到您這副模樣……”
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傅司寒眉心微動,旋即揚唇露出自嘲的笑容。
他的傷就是舒意歡親手捅的。
她巴不得他越痛越好,又怎麽會在乎呢?
傅洲的話術,真的越來越拙劣了。
但傅司寒也知道他這是為了自己好,也就沒有拒絕。
回到車內後,他脫下外麵的呢子大衣,裏麵是一件單薄的白毛衣,腹部浸滿了血漬,似是綻放開的一朵巨大血花。
傅洲看到後,也是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他預感到剛剛的那場打鬥,讓傅司寒的傷口再次裂開,但怎麽也都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嚴重!!!
心情,也是不禁變得更為沉重,似是壓了一塊巨石。
隻希望老天保佑,這次能讓自家總裁順利找到夫人吧。
不然——
他的身體是真的要承受不住了。
鬼知道他還會再做出什麽事來……
重新上好藥,他們又等了好一會後,屬於舒意歡的那趟列車,終於到站了。
傅司寒的呼吸一緊,心情都變得激動了起來,眸底深處寫滿了期冀。
這次,他真的會順利見到她嗎?!!
他很怕……會再出什麽紕漏。
傅司寒也是現在才發現,他竟也有如此膽小怯懦的一麵……
可無論如何,他都要試一試。
傅司寒按照調取來的信息,去了舒意歡的那一節車廂,長腿一邁,直接踏入,一步,又一步尋找起了舒意歡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