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而且,我還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交代!”
江野是個很要麵子的人,難得主動服軟,喬語安的心裏麵也記掛著他們這麽多年的友情,當下也就不再拿喬,順著台階就下了。
“我在第一人民醫院,你什麽事不能在電話裏說。”
“電話裏說不清楚,等著小爺來找你。”
臨掛斷電話前,江野桀驁一笑,“保證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這可是他餓了三天三夜才換來的。
喬語安看著手機屏幕,滿臉不解。
這貨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她沒怎麽放在心上,繼續待在醫院。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看到有護士端著托盤,推門進了心心的房間。
喬語安麵色驟變,如彈簧般跳起,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喂,站住,你幹什麽?”
護士已經走了進去,對於喬語安的聲音置若罔聞,眼中精光閃過,快速拔了一根心心的頭發,然後後退拉開了距離。
正巧,喬語安走了進來。
她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新來的,以為這是我照顧病人的房間,不小心走錯了……”
喬語安狐疑盯著她,看到她發紅窘迫的臉,心中總感覺哪裏有點奇怪,具體是什麽地方又有些說不上來。
“這裏是私人陪護病房,再有下次,我會直接找你們護士長投訴。”
護士尷尬道歉,後退了出去。
心心還在睡夢中,對這裏發生的一切沒有半點察覺,喬語安走上前檢查,確定她沒有異樣後,這才算是安心。
可能剛剛真的隻是一場意外吧……
喬語安暗鬆了口氣,同時看著砸吧嘴的小姑娘,眼中充斥滿了無奈。
這小丫頭,睡的這麽沉,怕是被人賣了也不知道……
她替她蓋好被子,重新退了出去。
十幾分鍾後。
手機再次響起。
【江野:小姑奶奶,我到了,下樓。】
喬語安皺了皺眉,實在是搞不懂他這麽晚見她幹什麽?
但聽他的語氣,又好像很著急……
思來想去,就讓護工和保安守在了兩個孩子的病房門口,又托了葉塵醫生關照,確定萬無一失後,這才下樓。
夜風溫柔,江野開著一輛騷包的粉色法拉利,站在路燈下抽煙,英朗的五官削瘦了不少,眉宇之間的瀟灑和不羈卻不減反增,在看到她後,主動吹了個口哨,唇角掛著的笑痞痞的。
“這兒。”
喬語安走了過去,眼中露出詫異,“你怎麽回事,幾天不見瘦了這麽多,被酒色掏空身體了?”
江野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在她眼中,自己就這麽混不吝?
“老子這可都是為了你。”
話畢,便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了過去。
“拿著。”
喬語安愣住,“你幹什麽?”
“那個……你家不是出事了嗎?正好我家裏給我了十億,你拿著用吧。”
說這話的時候,江野耳朵紅了,不敢看她的眼睛,“你也真是的,發生這樣大的事也都不和我說一聲,搞的我誤會了你那麽久,還把我當不當兄弟了?”
隔閡似乎在這一瞬間消除。
夜晚靜謐而又深長,木槿花的香氣幽幽傳來,兩個人站在路燈下,畫麵好似突然被定格,喬語安的臉上寫滿了錯愕,雙目怔怔的。
她之前的確是不想讓江野知道她家裏麵的事,後麵發生矛盾,有想要解釋的想法,卻怎麽也聯係不上江野,也就就此作罷。
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被他給知道了……
可是。
她家裏麵的問題已經被江二叔出手給解決了。
“愣著幹什麽,拿著啊!”
江野急了,幾步上前,幹脆塞到了她的手裏麵。
喬語安皺眉,想要還回去。
“不用了,我家公司運作已經恢複正常了!”
江野僵住,沒有接,“恢複了?”
喬語安點了點頭,細細說了起來。
“是你二叔,他給我們家公司投資了……”
恍然間,江野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眉心緊緊擰在了一起。
“所以,這才是你和他約會的原因?”
喬語安沒有否認。
江野的心裏麵蔓延出一股不爽,薄唇倔強抿住,又鬆開,沉默了幾秒鍾,然後堅定說道,“喬語安,這錢你拿著回去給你爸媽,讓他們用這個,然後把二叔的投資退回去!”
喬語安感覺今晚發生的一切像是在做夢,大腦宕機半天轉不過彎。
江野執拗看著她的眼睛,“喬語安,你應該知道聯姻意味著什麽,我知道你向來討厭這個,而且——”
他頓了一下,又在後麵繼續說道,“老子希望你能過的自由自在,不要為了這種俗物,將自己的一輩子搭進去!!!”
若是雙方勢均力敵的家族聯姻還好,像喬家這樣矮一頭的,以後嫁過去也會抬不起頭,雖說那個人是他二叔,但到底是男人,骨子裏的劣根性是改不了的,他不想喬語安以後受委屈,更不想她成為生育機器。
喬語安聽到他這一番話,瞳孔狠地地震,心髒不免還是感動了起來。
可想到現實因素,還是猶豫了。
“江野,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這麽多的錢,不是鬧著玩的,而且你爸媽,或者江家的長輩,知道嗎?”
江野想到自己在家作天作地的這兩天,麵上閃過不自在。
“我爸媽知道,這是他們允許的,你就拿著吧。”
“我……”
喬語安的心情格外的複雜。
開弓的箭,還能回頭嗎?
她不知道。
這時,江野忽然走了上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喬語安,我希望你能幸福,為自己而活。”
喬語安愕然楞在了原地。
而這一幕,被不遠處賓利車內的男人,全都盡收眼底。
冷色鏡片下,快速掠過了一道寒芒,勾唇涼涼笑出了聲。
他真的是太慣著江野了……
……
喬語安傻乎乎拿著卡,回到了醫院中,半天都回不過神來,感覺手中的銀行卡燙的驚人,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江野是第一個,在她這裏不圖回報,發自內心願意幫他的人。
她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話很有道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