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寒單手插兜,聽到這話後腳步倏地一滯:“嗯?”

“就是這個穿著寒酸的女人!”

服務生指著舒意歡,開始添油加醋。

“在整個盛京,誰不知道您現在是單身的狀態,而這個女人剛剛跑了過來,居然膽大包天說她是您的夫人,妄想打著傅家的名義作威作福!”

“但好在我一眼就瞧出了不對勁,立即阻止,卻沒想到被這女人反過來羞辱了一通!傅總,我自己受這點委屈沒關係,但可千萬不能讓她敗壞了傅家的名聲,您一定要狠狠的教訓她一頓才行!”

舒意歡:“……”

倒打一耙,可真有她的!

但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傅司寒向來厭惡她,有時候明明知道真相是什麽,卻還是會故意幫著他人!

他今天該不會,也會像以前一樣,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她難堪吧?

果然,下一瞬傅司寒冷笑著勾起了薄唇,若有所思。

“確實應該給點教訓,你有什麽建議嗎?”

服務生心中激**,眼中是藏不住的雀躍,惡毒地說道:“像她這樣的撈女,就應該讓她顏麵盡失,我看就應該扒光了她,再讓保安將她丟到人最多的地方……”

其他圍觀的路人聽到這話,頓時心驚膽戰。

這何止是顏麵盡失,現在可是網絡信息發達的時代,要是真這樣做了,被拍了視頻上傳,那後半輩子不是都毀了嗎?

舒意歡赫然瞪大了眼睛。

她現在還懷著孩子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男人匆匆趕了過來,滿頭大汗的道歉。

“對不起傅總,對不起傅太太,是我的問題,沒有約束好手底下人!”

服務生原本洋洋得意的麵容在聽到這話後,神色石化了一秒鍾。

“經理,什麽傅太太?您在說什麽啊?”

傅司寒不是沒結婚嗎?

哪裏來的傅太太?

“蠢貨!”經理真簡直服了:“今天傅家預約的位置是給傅總和傅太太的,你得罪的這位,就是傅少夫人……”

這屬於個人的隱私,他們一般是不會詳細透露給底下員工的,沒成想就捅了這麽大一個窟窿出來。

轟的一下,服務生的頭皮炸開,驚恐的看著舒意歡。

“你你你就是傅太太?”

哪有豪門太太,出門這麽樸素的。

路人又驚又慶幸,還好他們沒有多嘴……

舒意歡徹底無語:“一直以來都是你在自說自話,我什麽都沒說過。”

轉而,她又怕傅司寒喪心病狂,真聽那服務生的懲罰自己,扭頭說道:“你要是把我扒光丟了,丟的可是你和傅家的臉麵,奶奶不會放過你的。”

“誰說要丟你了?”

在她的眼中,他就這麽喜怒無常嗎?

而且他每次懲罰,都是被她先給惹毛了的好吧!

傅司寒的心中窩火,習慣性地想要諷刺,但看著她這氣鼓鼓,緊張防備的模樣,心中就好似被一根羽毛輕輕拂過一般,癢癢的……

舒意歡愣住,眨巴了兩下眼睛:“不是丟我?”

傅司寒:“……”

這女人的腦子,怎麽一會兒靈光,一會兒遲鈍……

現在在所有人眼中她是他傅司寒的女人,奶奶又特意交代了,他哪有不護著她,護著別人的道理?

他沒忍住嘲諷:“真笨。”

舒意歡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但凡他每次做事之前有點邏輯可言,她也不會這麽擔心好吧!

傅司寒嗤笑勾唇,淡漠的視線停留在了瑟瑟發抖的服務生身上,削薄的唇開啟,殘忍而又無情。

“那就按照她剛剛說的,將她扒光,讓保安將她丟到人最多的地方去吧。”

“是,傅總!”

他身後的保鏢馬上行動,將人拖了下去……

服務生大跌眼鏡,這下是真的有些慌了。

“啊,這怎麽行,要是被我的同學和家人看見,我還怎麽做人?對不起傅太太,是我有眼無珠,是我瞎,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和傅總說一說,放過我吧……”

舒意歡無動於衷。

她現在知道怕了?

可是從一開始,這個主意可是她提出來懲罰自己的……

要是她們現在角色調換,這服務生隻怕是拍手叫好都來不及呢!

她憑什麽要冒著得罪傅司寒的風險,去幫她?

“傅太太,很抱歉剛剛發生的事打擾您和傅總的用餐心情,這是我們餐廳黑金會員卡,以後您二位再來這裏吃飯,一律免單!”

經理生怕得罪了傅家,奉承的送上了一張卡片。

舒意歡頓時尷尬:“……”

“既然給你,那就收著。”

傅司寒一臉冷酷,率先朝裏走去:“進去用餐了,別辜負奶奶的心意。”

舒意歡有些抗拒,但看的出經理很害怕傅司寒,隻好接過。

大不了明天離開的時候,把這卡留在他的房間……

“謝謝。”

經理受寵若驚,連忙擺手:“不用不用,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祝您用餐愉快!”

“……”

兩人進入餐廳,坐在了視野最好的靠窗位置。

一扭頭,就可以欣賞到瑰麗壯觀的燈塔海景。

舒意歡已經很久都沒有如此出來放鬆過了,雖然對麵坐著她最討厭的人,但是心情還是止不住好了起來……

再配上眼前豐盛的美食,食欲突然間大好。

傅司寒看著對麵大快朵頤的女人,感覺自己的胃口也跟著變好了,薄唇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但說出來的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卻像是帶了毒刺。

“在老宅沒給你飯吃?一點吃相都沒有。”

舒意歡的嘴角抽了抽,隨即一副擺爛的摸樣。

“無所謂,反正現在在別人眼中我是你老婆,丟的也是你傅司寒的臉……”

“……”傅司寒冷笑出了聲音,意有所指的說道:“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以後就在外麵給我老實點,前天的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懂?”

舒意歡的眼眸微沉,無比討厭他這種奇怪的掌控欲,卻也不敢在這出逃的緊要關頭和他硬剛,隻好討好地笑了笑,順著他的毛來。

“懂!傅先生您說的對,前天晚上的事後,我也對我自己進行了深刻的反省,怎麽能做出這麽離譜的事呢,我錯了,簡直是大錯特錯,從今天開始,我以後再也不和除了您之外的異性接觸,離他們十米遠,不說一句話,怎麽樣?”

嘴上瞎編唄,誰不會?

這話雖有點奇怪,但傅司寒卻頗為受用,他挑了挑眉:“可以,狗嘴裏總算吐出了一句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