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答應了傅司寒,要和他一起去給孩子們買文具……
思及此,舒意歡不禁拍了下腦門,她這是什麽爛記性,現在傅司寒來了,還看到她和慕時衍在一起,又要出事了。
與其同時,慕時衍也注意到了那輛車,狹眸暗了又暗,“需要我幫你解釋嗎?”
舒意歡心裏麵很亂,她嘴硬說道,“本來就是因為小聿才繼續待在他的身邊,需要向他解釋什麽解釋……”
慕時衍想到自己已經快要成型的計劃,若有所思。
‘叮’的聲。
舒意歡的手機屏幕忽地亮起。
【傅司寒:剛剛不小心誤觸了,沒嚇到你吧?】
她頓時一愣。
他這反應……似乎和她想象中有些不一樣。
【傅司寒:我沒調查你的行蹤,隻是聽朋友說起,才過來的。】
【傅司寒:我不會打擾你們。】
【傅司寒:你們結束後,我能和你一起回嗎?】
這些文字,莫名讓她的心口悶的慌,有些喘不過氣來,明明這次是她忘記約定做錯了事,但傅司寒卻連提都沒有提,眼前是各色小吃,剛剛聊的是孩子們日常愉快的小事,舒意歡卻再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心情,不自覺抓緊了手機冰涼的邊緣,越收越緊。
最終,她站了起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慕時衍的狹眸微冷,忍不住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因為他來嗎?”
“不是,”舒意歡搖頭,“是還有點事要處理。”
“哦。”
手指漸漸鬆開。
慕時衍盯著她的身影,眼神中的不甘越來越強烈。
……
傅司寒發完短信後,放平了座椅半躺下,刻意不去看舒意歡和慕時衍相處的畫麵,他怕他控製不住自己,又做出惹她生氣的事……
哢的一聲,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了。
傅司寒身體微僵,側目望去,是舒意歡冷漠的半張臉,眉宇之間浮上了一層錯愕,胸腔內的心髒控製不住的突突突狂跳了起來,動了動唇,聲音帶著些許沙啞。
“你們……聊完了?”
舒意歡睫毛微垂,係起了安全帶。
“嗯。”
傅司寒琢磨不透她的態度,手指重新覆到了方向盤上,帶著些許忐忑,“是不是我的出現,讓你們不開心了?我剛剛是不小心按到的。”
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紳士有禮了?
“這話你在短信裏解釋過了,”舒意歡回頭,對上他的視線,“你看到我和慕時衍在一起,你就沒什麽想問的?”
她並非故意爽他的約。
但和他主動解釋,心裏麵總是感覺別扭,隻好這樣問。
傅司寒以為她這是在試探自己,故作大度地輕笑一聲,“你有你私人空間,交友是你的權利,我沒什麽好問的,而且慕時衍是心心的親生父親,和你吃個飯聊點天,很正常的事,我沒你想象中的那麽小氣。”
舒意歡聽到這話,想起曾經的種種,眼皮子狠狠跳了兩下,用一種很詭異的眼神望著他。
傅司寒知道這話說的有些過於離譜了,清咳了聲。
“其實還是有那麽一點介意的吧……”
舒意歡冷笑,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傅司寒望著她,“但是舒意歡,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衝動,去幹涉你的自由,影響到你的生活,你想見誰,想做什麽,盡管隨心。”
隻有一點,別離開他。
舒意歡聽完這些,沉默了很長時間,才認真說道,“你就算做,也沒有意義。”
“我知道,”傅司寒移開視線,望著擋風玻璃外冗長的街道,微微失神,“但我不覺得這是沒有意義的事,哪怕沒有結果,我也還是想要試一試。”
說完,他回頭,對著她苦笑了笑。
“就算是入獄的犯人,也有改過自新的權利,不是嗎?”
舒意歡不太習慣這樣的傅司寒,更不知道該怎麽樣應對這樣的場麵,她轉移開了話題,“今天去醫院檢查過了嗎?”
“醫生說沒事,隻是點小感冒,多吃藥就行了。”
“哦。”
話題戛然而止。
“孩子們的東西還要去買嗎?”
傅司寒委婉提醒她這件事,“還是說,現在直接回家?”
他不問,舒意歡也沒了解釋的欲望,都默契沒有問中間發生了什麽,她想了想,“馬上就要開學了,CBD那邊的書店很晚關門,今晚過去買了吧。”
“聽你的。”
黑色的勞斯萊斯重新啟動,碾過了地上的梧桐樹葉,穿過了這條熱鬧的小街,重新朝著繁華地段駛去,光影稀稀疏疏灑落了進來。
“你朋友圈把我屏蔽了嗎?”
沉默的途中,傅司寒問出了這麽一句。
舒意歡把玩著手機,沒太反應過來,“什麽?”
“我看你朋友圈一片空白。”
等舒意歡的消息,刷她的社交平台,現在是傅司寒工作之餘,唯一的愛好。
但他好像看不到她的朋友圈。
一開始,他以為是自己的手機回了,問了傅洲才知曉,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被屏蔽了,因此,傅司寒有點難受。
他什麽時候在乎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了?
舒意歡笑了,“誰說做人一定要發朋友圈,你不是也不愛發嗎?”
也就是說,舒意歡沒有屏蔽他。
並且,他們倆在一些特質上,還挺像!
意識到這點,傅司寒心中的某個小角落總算撥雲去霧,見到了太陽。
舒意歡繼續低頭,把玩著手機。
沒過多久,車輛來到了CBD金融街這邊,停好車後。
兩個人過了紅綠燈,準備前往書店的方向。
“呀,小夥子,你終於把你女朋友給等來了啊!”
清理垃圾的環衛工人看到倆人後,眉開眼笑,來了這麽一句。
他們本來隻是路過,但舒意歡在聽到這話後,腳步猛地一停,眼眸疑惑。
這話……是什麽意思?
“姑娘,你不知道啊?”
見狀,環衛工人熱心幫她解釋,“這小夥子在今天晚上六點就在那裏提前等你了,和電線杆子一樣,站了足足有三四個小時呢,這麽低的溫度,也真的是有夠抗凍的。”